听了张玉泽说完,曹继刚也纳闷的想,这个张玉泽到底是不是跟肖杰搞掰了,怎么听上去对肖杰没有一点敌意的感觉,反而是自己不停的在唇枪舌炮一直怼肖杰。
一脸狐疑的曹继刚端起杯子来,又自顾的喝了口水道:
“既然张主席个人没有意见,那还说什么呢?”
看到曹继刚两手一摊,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后仰在沙发上。
张玉泽于是呵呵了两声继续说道:
“不过继刚你说的对,既然分工明确那就要各负其责,万一出现了问题,到时候你说是谁的责任?”
“自古就有金桥银路的说法,肖书记不让牵头负责施工,那监督权总不能也撇开我吧?”
曹继刚一听立刻直起了身子,两眼聚神的道:
“对,监督权力谁都争不去,那必须是你张主席的。”
“下次会议的时候,我就提出来,如果谁要反对,那就是中间有猫腻,不敢于被监督。”
“呵呵呵,继刚啊,咱们一直都没有深入的交流,今天也算是初次的彼此了解了一番,你的想法很好,都是为了城武镇的群众着想啊。”
张玉泽看着曹继刚已经开始入了套,亲自起身给曹继刚把杯子里的水蓄满。
“谢谢张主席,谢谢张主席。”曹继刚不断的客气着,双手接过来张玉泽递过来的茶杯。
“以后有什么事就过来,咱们共同研究。”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我就不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张玉泽拍了拍曹继刚的大腿,信誓旦旦的看着曹继刚说道。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跟曹继刚说咱们现在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你那边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过来跟我说,我来帮你想办法。
曹继刚虽然鲁莽,但不傻,话里的意思肯定也能听得懂,微微点头笑道:
“好的,张主席,继刚以后愿听从主席调遣,更愿听从主席谆谆教诲……”
两人都看着彼此会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默契的一拍即合,也只能是他们两个在城武镇被权力架空的可怜人了,如果今天肖杰痛快的答应了张玉泽的要求,把污水处理厂里宿舍楼二包给他的侄子,那根本就没有曹继刚与张玉泽的对话了。
那张玉泽会昂首挺胸的从肖杰办公室走出来,犹如刚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大将军一样,甚至就连镇长柳晓函在他的眼里都算不得什么,自己就是城武镇的二把手。
但坏就坏可是上,如果没有可是,一切皆有可能。
曹继刚走后,张玉泽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手里不停的转动着签字笔,这是他从高中就养成习惯,一遇到事情就会通过转笔来释放压力,和思考如何来解决事情。
这个曹继刚做事风格虽入不了张玉泽的法眼,现阶段与他联盟也不是什么坏事,一来可以加强自己的权力砝码,二来又能把曹继刚的鲁莽发挥一下,用来钳制住肖杰与柳晓函。
现在看来城武镇领导班子团结是不可能了,他还没有深度的研究柳晓函这个人,至少目前她还是比较靠肖杰一方的。
原因很简单,会议上书记提出来的提议或建议,她没有一个反对的,都是完全的支持,跟自己在今天之前步调一致。
张玉泽把手里的笔使劲往桌子上一放,那签字笔瞬间断成两截,里面的弹簧把最前面的镀铬笔头弹了出去,碰到对面的沙发后又被弹了回来,落在地板砖上不停的打转。
对,就从柳晓函开始,他想试探一下这位女镇长的火候,到底是个什么样女干部。
他希望柳晓函只是像表面上那样,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要是能够拿到她的把柄,那就很轻松的把她据为己用,这里的用当然是服从的意思,没有男女之意。
可要是柳晓函是一位贞洁烈女,或是一位扮猪吃老虎的官场黑手,那也是张玉泽愿意看到的。
城武镇领导班子最好的结局就是三足鼎立,张玉泽就是想水搅浑,越浑越好,浑水才能摸到鱼嘛。
如果柳晓函不费什么精力就可以搞定,那他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再把两个副镇长或者委员收入麾下,那他张玉泽在城武镇的势力可谓是如日中天了。
想到这里的张玉泽竟然情不自禁的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妄想症也许就是从被压制开始的,此刻的张玉泽就是典型的妄想症,连医生都不用看,直接就可以确诊了。
***
周末,中组部副部长林正海带队一行人坐高铁到了m省会,一位副省长与组织部长靳援朝亲自到高铁站迎接。
林瑾知道自己的爸爸带队要来m省考察调研事宜,但为了掩人耳目不被人看出来他们是父女关系,只能选择是晚上林瑾悄悄的来到爸爸下榻的酒店里相见。
在省委接待处的准五星级宾馆内,林正海刚刚从宴会厅出来,谢绝了副省长以及组织部长靳援朝邀请的其他活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安排随行的秘书暂时不要打扰自己。
接到了爸爸的信息后,早就等待在酒店的咖啡厅的林瑾火速的跑到了爸爸的房间里:
“爸爸,呵呵呵……”
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改变,见到宠爱自己长大的爸爸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弄的一把年纪的林正海只能双手轻轻拍拍女儿的后背,说道:
“瑾儿,几个月没见你,怎么瘦了啊?”
“没有啊,人家减肥呢,还是那个重量,只是肉紧实了而已,不信你摸摸,嘿嘿嘿”
林瑾坐在沙发上把腿一伸,顽皮的说道。
“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得。”
林正海假惺惺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道。
“我就是你跟妈妈的孩子啊,难道你还有别的孩子不成?”林瑾趴在爸爸的腿上肆无忌惮的说道。
“这是什么话?你这孩子。”
爸爸林正海被这个独生女的话搞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转移了话题道:
“瑾儿,最近见你大舅了吗?”
“没有,他不让我随便见他,除了特殊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