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打扫完后院的狼藉,又放出灵识扫过酒馆周边,果然因灵阵的隔绝,街坊邻居都还沉在睡梦之中,对刚才的激战一无所知。他放下心来,按照郑婉晴之前告知的位置,走向后院东南角,那里藏着一处不起眼的地窖入口。
伸手拉开厚重的木盖,一股混杂着粮食发酵的酸香与岁月沉淀的醇厚气息扑面而来——这里明面上是老周酿酒的地窖,实则是掩盖宝库的幌子。叶凌弯腰踏入,脚下的石阶布满青苔,潮湿的空气里飘着细碎的酒雾。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齐腰高的酒罐,陶罐表面蒙着薄薄的尘霜,罐口用浸了蜡的麻布紧紧封着,布角垂落的麻绳早已褪色发脆;有些酒罐的罐身还烧制着模糊的花纹,像是十几年前的老样式,罐底积着一圈深色的酒渍,显然常年存放于此。
叶凌目光扫过,并未发现异常,便继续沿着通道向前走。这地窖看着狭小,不过十几步便到了头,迎面是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墙。他早有预料,抬眼看向石墙上方,果然有一处巴掌大的菱形凹陷。叶凌取出那枚黑色令牌比对,大小竟分毫不差。
他将令牌嵌入凹陷,不过片刻,令牌便亮起幽幽灵光。石墙上凭空浮现出细密的符文,如活物般游走旋转,待符文交织成型的刹那,灵光骤然暴涨,一面丈许见方的传送阵赫然出现在墙面上,阵眼处的光芒忽明忽暗,流转着神秘的力量。
“真是巧夺天工。”叶凌暗自惊叹,“若没有令牌与指引,任谁也想不到这酿酒地窖后还藏着如此玄机。”说罢,他整理了下衣襟,抬脚便要踏入传送阵。
叶凌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下一秒已站在另一处空间的传送阵上——这里是一间约三四十平的密室,空气中弥漫着灵力与丹药的混合气息,四周的木柜上满满当当摆着奇珍异宝:装着丹药的玉瓶泛着温润光泽,绘着符文的符箓叠得整整齐齐,各类灵器悬在特制的木架上,灵石更是堆成了小山,看得人眼花缭乱。
密室最深处的墙前,单独放着三个镶嵌着灵玉的柜子,显然里面的宝贝更为珍贵。叶凌快步走近,第一个柜子中躺着一大块深蓝色石头,与灵溪秘境神秘湖旁捡到的石头极为相似,但其散发的寒气却浓烈数倍——即便隔着一层透明保护层,丝丝寒意仍能穿透出来,让人忍不住打颤。单凭感觉,就几乎可以断定这块石头就是从秘境中带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有什么用,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灰袍修士用何种手段所得。叶凌心中暗道:不管如何得到的,拿回去正好可以用来重新炼化一下幻灵殿,随后叶凌将第一个柜子整个装进了储物戒指。
紧接着叶凌又走到第二个柜子前,第二个柜子里是一张金色符箓,叶凌小心翼翼取出,只见符箓上的符文如活物般流转,无需注入灵力便自带灵光,纹路间仿佛藏着巨大的能量,一看便知绝非普通符箓。叶凌尝试着注入灵力,但是符箓却没有反应,叶凌心中不解,难道是注入的灵力太少了?叶凌再次将灵力注入符箓,可是符箓还是没有反应,甚至叶凌感觉他注入的灵力仿佛并没有流入符箓,而是在符箓表面转了一圈之后,便消散在了空气中,叶凌心中不解,但也不再多想,既然单独放在这肯定不是凡品,先收起来,回去慢慢研究。
然后,叶凌来到第三个柜子前,里面是一只青花小瓶静静摆放。叶凌拔开瓶塞,一股醇厚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他瞳孔骤缩——竟是结金丹!此丹能大幅提升筑基修士结丹的概率,只要资质不算太差、无外力干扰,筑基巅峰时服用,几乎能水到渠成突破金丹,相当于直接造就一名金丹修士。金丹修士的数量在云溪镇屈指可数,每名金丹修士都是各方势力重点拉拢的对象,基本上要么在三大宗门里担任长老一职,要么自己单独开宗立派,但无一不是此地的风云人物。
叶凌心中大喜,当即把青花小瓶收好,又转身将密室里其余宝贝尽数收进储物戒中,指尖触到满溢的灵力,忍不住感慨:“这一夜暴富的感觉,果然痛快。”
事毕,他回到传送阵,注入灵力启动阵法。白光再起,他已回到酒窖。顺着原路走出地窖,天还未亮,夜色仍是最好的掩护,叶凌身影一闪,悄然离开酒馆院落,很快便消失在云溪镇的街角。
最近几日,马明总觉得心口发慌,像压着块石头——以往每次有这种预感,准没好事发生。
从秘境回来后,因没带回还魂草救不了城主千金,城主虽没明着责怪,可看他的眼神里早已没了往日的信任,话里话外都透着不满。马明越发谨慎,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丢了现有的地位。
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前几日的消息:巫神教云溪镇分舵舵主周墨杀突然没了踪迹,酒馆老板老周也没了下落。镇上有说周墨杀杀了老周、卷着秘库宝物跑路的,也有说两人都被路过的金丹散修所杀,宝物被洗劫一空。可马明心里总犯嘀咕,周墨杀同他一样,都是筑基九层巅峰的修为,哪会这么容易出事?这事绝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今早,城主突然派他去城外一个地下交易点,说那里有能救小姐的灵药。马明更纳闷了——他在云溪镇待了这么多年,这个交易点他虽然听说过,几年前还去过几次,但是那里交易的物品都十分普通,不太可能有珍贵灵药。更反常的是,这次同行的不是他熟悉的手下,而是城主的两名贴身护卫。这两人平时寸步不离城主左右,极少外派,如今却特意跟他一起去“买药”,实在透着古怪。
一路上,马明几次旁敲侧击试探,想套点话出来,可那两人要么只说“城主收到密报,消息绝对准确”,要么干脆沉默不答。马明见问不出什么,只好把疑惑压在心底,脚下的步子却不由得慢了几分,总觉得前方等着他的,不会是一场简单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