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午休课,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粉笔灰味,大多数同学趴在桌上补觉,只有零星几个还在埋头刷题。凌风盯着数学练习册上最后一道几何题,眉头皱得紧紧的 —— 辅助线画了又擦,草稿纸上写满了公式,可解题思路依旧像一团乱麻,卡在最关键的步骤上。
他下意识地看向斜前方的陈昊,却发现陈昊也没睡觉,正用课本挡着,偷偷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陈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对着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 那是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看懂的信号,带着一丝 “要不要试试” 的试探。
凌风的心跳轻轻加快,他想起周末在天台上总结的 “能力法则”,想起两人约定好要互相验证能力、彼此协助的承诺。他犹豫了两秒,还是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小字:“最后一道几何题,辅助线怎么画?” 然后悄悄把草稿纸推了过去。
陈昊接过草稿纸,扫了一眼题目,又看了看四周 —— 老师在讲台上批改作业,同学们大多闭着眼睛,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他压低声音,凑近凌风:“想知道答案?用你的‘能力’不就行了?”
凌风的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试过了,之前透视课本找例题,结果眼睛酸了半天,还没找到类似的题型。而且这里人太多,不敢长时间用,怕被发现。”
“那我帮你打掩护。” 陈昊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他把课本竖起来,挡住两人的身影,又故意用尺子轻轻敲了敲桌面,吸引周围同学的注意,“我假装问你借橡皮,你趁机看一眼同桌的解题过程 —— 他数学好,肯定做出来了。”
凌风点了点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深吸一口气,按照 “能力法则” 里说的,集中精神,将注意力放在同桌摊开的练习册上。视野里的光线渐渐发生变化,透明感缓缓蔓延,他的目光轻松地 “穿透” 了同桌的手臂,落在了练习册的解题步骤上。
辅助线的画法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 原来要连接对角线,再作垂线!凌风迅速记下解题思路,然后立刻收回精神力,眼底的透明感瞬间消失,恢复了正常的视觉。整个过程不过三秒钟,却让他的手心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陈昊的声音及时响起,他拿着橡皮,假装和凌风讨论题目,“我觉得这道题得作辅助线,你觉得呢?”
“嗯,连接对角线再作垂线!” 凌风压低声音回答,一边快速在草稿纸上写下解题步骤,一边感激地看向陈昊 —— 如果不是陈昊打掩护,他根本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使用能力。
几分钟后,凌风顺利解出了几何题,他放下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陈昊,眼里满是兴奋:“成功了!多亏了你打掩护。”
陈昊笑了笑,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普通的石头 —— 那是他早上在学校花坛里捡的,巴掌大小,表面还沾着泥土。他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注意,然后快速用手捂住石头,集中精神。
凌风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陈昊的手。几秒钟后,陈昊松开手,原本灰扑扑的石头表面,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棕色外壳,还散发着淡淡的巧克力香味。陈昊将 “巧克力” 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凌风,压低声音说:“奖励你的,用能力‘变’的,纯可可脂口味 —— 我想象的是我妈上次买的那个牌子。”
凌风接过 “巧克力”,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还有浓郁的可可香味。他咬了一口,口感丝滑,味道和陈昊说的那个牌子一模一样!虽然只有薄薄一层,里面还是石头,但这份特殊的 “奖励”,却让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太神奇了!” 凌风小声赞叹,眼里满是惊喜,“你连味道都能控制?”
“只能模仿我吃过的味道,而且维持不了多久。” 陈昊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 “巧克力”,无奈地笑了笑,“最多十分钟,就会变回石头,所以得赶紧吃。”
两人快速吃完 “巧克力”,默契地将剩下的石头碎片扔进垃圾桶。当他们抬起头,目光再次相遇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 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笑容,带着分享秘密的喜悦,带着合作成功的兴奋,还有一丝 “做坏事” 的刺激。
凌风看着陈昊的笑脸,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 那是一种 “共犯” 般的情谊,一种只有共享过最深秘密、一起经历过 “冒险” 的人,才能体会到的联结。以前,他独自背负着能力的秘密,觉得那是一副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可现在,有了陈昊这个 “共犯”,这份重担仿佛瞬间轻了一半,甚至变成了一种特殊的乐趣。
“以后要是再有不会的题目,我们还可以这样合作。” 陈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你负责‘侦查’,我负责打掩护,再给你奖励‘巧克力’。”
“好啊!” 凌风立刻答应,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不过下次你要是想变点别的,比如文具,我也可以帮你望风。”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因为秘密产生的隔阂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密的联结。教室里的午休铃声响起,同学们陆续醒来,老师也放下了批改的作业,开始巡视教室。凌风和陈昊立刻收起笑容,假装认真看书,可眼底的默契与喜悦,却藏不住。
凌风偷偷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一小块 “巧克力” 外壳,心里清楚地知道,从这次小小的合作开始,他和陈昊不再仅仅是分享秘密的同类,更是并肩作战的 “共犯”。他们会一起用能力解决小麻烦,一起在普通人面前维持 “正常” 的伪装,一起面对未来的未知与危险。
拥有这样一个共享秘密的伙伴,真好。凌风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坚定 —— 虽然能力的代价依旧存在,虽然 “异常观察者” 的威胁还未消散,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有了一个可以信任的 “共犯”,一个可以一起面对一切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