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晨光里,三块巨大石板一字排开,上面刻着林舒然连夜敲定的“科举改革方案”。百官列队而立,目光落在石板上,神色各异——有好奇,有忐忑,更有来自世家大族官员的隐忧。
“陛下,科举取士沿用百年,虽有瑕疵,却也能选拔人才,何必大动干戈?”吏部侍郎出列躬身,他出身琅琊王氏,家族子弟多靠科举入仕,自然忌惮改革。
林舒然抬手,指尖点在第一块石板上:“旧制科举,考的是经义辞赋,选出来的多是只会掉书袋的腐儒,未必懂民生、通实务。更重要的是,寒门子弟无钱请名师、购典籍,即便才华横溢,也难有出头之日——这不是选才,是给世家大族开绿灯。”
她转向第二块石板,上面用红、蓝两色标注着新科举的两大科目:“朕的科举,分‘经世策论’与‘实务技能’两科。经世策论考民生治理、边防策略,看的是真才实学;实务技能考算学、工程、农桑、律法,选的是实用人才。”
“更重要的是,”林舒然声音洪亮,“朕将在各州府设立‘官学’,免费提供典籍、聘请名师,寒门子弟皆可入学;科举阅卷实行匿名制,只看文章与能力,不看出身背景——朕要的,是能为百姓办事、为江山出力的人,不是世家大族的寄生虫!”
百官哗然,寒门出身的官员面露喜色,世家官员则脸色凝重。萧鹤倒台后,世家势力虽受打击,但根基仍在,科举改革无疑是要彻底打破他们的特权垄断。
“陛下,此举恐会动摇世家根基,引发朝堂动荡!”一位白发老臣出列反对,他是河东裴氏的族长,在朝中门生故吏众多。
“动荡?”林舒然冷笑一声,拿起第三块石板,上面是她让吏部统计的“历代科举出身占比”,“过去十年,科举录取者中,世家子弟占比七成,寒门子弟仅占三成。长此以往,朝堂被世家把持,百姓诉求无人理会,这才是真正的动荡之源!”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阶下百官:“朕推行新政,不是要打压世家,是要打破不公。世家子弟若有真才实学,照样能中榜为官;寒门子弟若碌碌无为,也绝无捷径可走。科举改革,势在必行!”
话音刚落,沈砚出列躬身:“陛下所言极是!臣出身寒门,若不是陛下推行新政,绝无今日。科举革新,能让天下英才尽入彀中,臣恳请陛下即刻施行!”
有了沈砚带头,寒门官员纷纷附和,世家官员见大势已去,只得沉默不语。林舒然趁热打铁:“传朕旨意,即日起,各州府筹建官学,三个月后举行第一届新科举。吏部负责统筹,礼部制定考试细则,如有推诿懈怠者,按绩效考核严惩!”
科举改革的消息传遍天下,寒门子弟奔走相告,人人都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京城官学刚建成,就挤满了前来求学的学子,连偏远州县的年轻人也纷纷赶路赴京,只为争取一个考试名额。
而林舒然并未停下脚步,她一边关注官学筹建进度,一边忙着整合新政成果。小李子每日送来的民生反馈箱,抱怨越来越少,赞誉越来越多——有百姓说新科举给了寒门子弟希望,有农户说改良水车让粮食丰收,有商贩说城门税减免后生意越来越好。
这日,御书房内,周衍捧着一本新印的《实务全书》进来,脸上满是喜色:“陛下,这是臣组织工匠编写的科举备考用书,收录了算学公式、工程图纸、农桑技巧,已经印刷了一万册,分发到各州府官学。”
林舒然接过书,指尖划过清晰的字迹,心中满是欣慰。这本书,既是备考用书,也是百姓的实用手册,能让更多人学到谋生技能。
“做得好。”她颔首道,“另外,让印刷项目组再印一批‘科举须知’,写明考试流程、录取标准,让考生心中有数,也杜绝舞弊行为。”
就在此时,沈砚匆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密报:“陛下,琅琊王氏、河东裴氏等几家世家,暗中联络,意图在科举考试中舞弊,让自家子弟上榜。”
林舒然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果然,世家还是不死心。“朕早有防备。”她拿出一块石板,上面画着“科举防舞弊方案”,“第一,考生入场前搜身,禁止携带任何书籍纸条;第二,阅卷官由寒门官员与世家官员共同担任,相互监督;第三,设立举报箱,若有舞弊行为,一经查实,考生除名,考官问罪,家族连坐。”
她将石板递给沈砚:“你亲自负责科举安保,按此方案执行,务必保证考试公平公正。朕倒要看看,谁还敢顶风作案。”
三个月后,第一届新科举如期举行。考场内外戒备森严,舞弊行为被彻底杜绝。放榜之日,京城朱雀大街上人头攒动,榜单上既有世家子弟,也有寒门学子,甚至还有出身农夫、工匠的考生上榜。
百姓们围在榜单前,看着那些熟悉或陌生的名字,欢呼雀跃。有人激动地说:“陛下真是明君!我家邻居的儿子,就是个农夫,这次竟中了榜,以后就能当官了!”
而朝堂之上,新科进士们列队朝拜,个个精神抖擞。他们中不乏有识之士,入职后很快就融入新政,在各州府的治理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有的改进了当地的水利工程,有的推行了更合理的税收政策,有的完善了地方治安体系。
科举改革的成功,彻底稳固了新政的根基,也让林舒然的威望达到了顶峰。百姓们不再称她为“暴君”,而是尊她为“圣君”,街头巷尾都传唱着歌颂她的歌谣。
御书房内,林舒然看着案上的“新政五年规划”石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穿越而来的这一年,她用ppt治国,用KpI考核,用科举打破不公,用民生赢得民心。曾经的烂摊子,如今已焕然一新;曾经的人人自危,如今已安居乐业。
小李子端来一杯热茶,轻声道:“陛下,外面百姓都在说,有您在,大胤朝定会长治久安。”
林舒然接过热茶,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国泰民安,这便是她穿越以来最大的心愿。她知道,治国之路没有终点,未来还有更多挑战,但只要守住民心,坚持初心,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而此刻的朝堂之上,百官同心同德,百姓安居乐业,一个崭新的王朝,正在她的手中,缓缓走向繁荣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