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思语心里有点怅然,秦征好像对这结婚挺随意的。
“去供销社把新婚的礼包领了,领结婚证就有这好处。”
年思语跟在秦征后面,“好。”
路上,秦征和年思语并排走着。
“年思语,你家里缺啥?等会一并买了。”
年思语心里想着后面怎么和秦征发展感情,所以她时不时发呆。
秦征问这一遍,她还没听清。
“什么?”
秦征脚步一顿,低头看了下年思语,他把刚领到的喜盆换一边拿着,“年思语,你是不是后悔了?”
不然怎么不见得有多开心啊?
年思语很诚实的回:“我没有啊。”
“那你摆着这臭脸?”秦征皱着眉,心里那份雀跃没了,“我刚问你想买啥东西,一并买了,买完中午去国营饭店吃?”
年思语觉得秦征才是摆上臭脸,她噘嘴道:“你才是摆着臭脸,我好像没啥想买的。”
“哦,要买床单,就当新婚的床单吧。”
说到这,年思语脸色有点不自然,她往秦征暼去。
秦征应该也是想到了什么,他低声询问:“以后日子怎么过?想好了没有?”
这证都领了,这年思语怎么还没反应过来似的。
秦征心里叹口气,他试探着说:“等会下午,我搬个家?”
“搬家?”那正是年思语想的那样啊!
秦征手臂碰了碰年思语的肩膀,增加点肢体接触,“年思语,你搞清楚,我现在是你男人了。我们不一块住?”
轰的一下,年思语脸红得抬不起头。
秦征以为吓到她了,赶紧放软语气,“不急,这事不急,我都可以。”
年思语快走两步,回他:“那你下午搬吧。”
秦征翘翘嘴角,心里美了。
正好下午他还有东西和她交代明白。
去百货大楼,秦征看到什么就问年思语要不要。
年思语都是摇头。
那秦征怎么可能空着手回去,他看到一条布拉吉,“去,试试这个。”
售货员眼色好,看到秦征怀里的囍盆,立马就拿下裙子给年思语,“同志啊,你们这是新婚吧。你男人对你好啊,这布拉吉款式最好看,最后一条了。”
“新婚的好日子,你长得又这么好看,你就让你男人饱饱眼福嘛。”
年思语接过裙子,抱上布拉吉跑去试了。
试出来,年思语走到秦征面前,“怎样啊?”
秦征从年思语粉红的脸上移开,慢慢看到她修长的脖颈,还有那诱人的锁骨。
这布拉吉款式算大胆的了。
秦征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哈哈,同志,那还用说,你男人看得眼睛都一眨不眨了。”
年思语还是有点放不开,赶紧去换了下来。
一出来,秦征钱都付了,年思语就没办法了。
“买不买小皮鞋?”秦征走到一个鞋店。
年思语舍不得花钱了,她以前爹娘在的时候,就她一个独生女,日子过得算很好的,她有好几双小皮鞋。
年思语拉了拉秦征手臂,“走吧,回家了,我没啥想买了。”
秦征这依她,接着又去供销社买了不少吃的才回,最重要的喜糖他也没忘。
年思语看秦征提着这么多东西,她伸出手,“给我提点吧。”
秦征下巴一抬,往前示意,“走着,这点东西用不着你。”
瞧把他能的。
这扯证了就是不一样,年思语家门秦征是随便进了。
年思语一坐下,她看到那喜糖,犹豫着问秦征:“秦征,我去给黄婶送下喜糖?告诉她,你我的事怎样?”
秦征巴不得,他可不想自己媳妇还遭人惦记。
“行,要我一块吗?”
年思语拿着盆端着糖去,等会随黄婶抓,“才不要。”
秦征一块去,肯定又要被人打趣一番。
年思语敲开黄婶的门,黄婶还是在家。
“思思,今天你没去厂里啊?”
年思语笑着给黄婶先抓把糖,“没,黄婶,这些天很感谢你,我结婚了,后面就不去相看了。”
黄桂芬一听,愣了下后高兴,“不错啊,谁啊?你和谁结婚了?”
“秦征。”
一听秦征,黄婶这当嫂子的心又泛滥了,她连忙拉着年思语进屋,“咋回事啊?秦征这小伙子吧……”
黄桂芬看了看年思语,她怕不怕啊?
年思语好像看出黄婶的担心,“黄婶,他挺好的,他也能护住我。”
“黄婶,过几天,你一定要来家里吃饭,我还要好好感谢你的。你一直帮助我,以后我把你当亲婶子走动。”
黄桂芬心里对于年思语这么快结婚,自己白忙活半天的那点小芥蒂也没了,她是真心喜欢年思语,“好啊,那我等你结婚酒,我给你包红包!”
年思语抓的大把喜糖放桌上,“黄婶,你再抓点。”
黄桂芬意思意思,伸手拿了几颗,“也好,思思,两个人比一个人好的,还是那句话,有啥事黄婶能帮的,你就只管来找。”
“谢谢黄婶。”
年思语就没去其他屋送喜糖了,她都不熟。
回到屋里,秦征朝着她招招手。
年思语关上门走过去,“怎么了?”
秦征把桌上摆的东西交给年思语,语气还是那么随意,“这是我攒的,我存折也在这。还有些厂里的分红,那部分不在这。”
“我昨天也没给啥彩礼,三转一响也没准备。这些钱都给你,随你怎么花,都当彩礼。”
年思语被这惊喜砸了下,这秦征这么好的。
等当她看到存折上的钱,又看到这些钱票,年思语都不敢收了。
“秦征,这哪能都当彩礼啊。我不会做衣服,缝纫机就不买了,手表我也有,自行车可以买一辆。”
秦征听着,点点头,“好,都听你的,你看着办呗。”
年思语看着秦征一副钱不关他事的表情,她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了。
良久,年思语问他,“秦征,你呢?后悔吗?你条件很好,其实你能找到更好的。”
秦征像看傻子一样看年思语,不过看到年思语鼻子又红,是哭的架势。
他立马坐正些说:“我后悔啥?我就看着你顺眼,其他女的,没感觉啊。”
年思语听着安心了许多,然后低下头嘀咕一句:“我还以为你只是为了帮我才和我结婚的。”
“说啥?”
年思语抬头,笑开怀,露出整齐的一排牙齿,“没什么,那我收下了。中午我们不去国营饭店了吧,我做饭怎样?”
那可比国营饭店好吃,秦征乐意,“你不累的话可以。”
“我不累啊,那我收好钱就去做饭!”
秦征看年思语这由哭转笑的,也是有趣,他起身跟着她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