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回到小院时，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肩膀也酸得像被百十只蚂蚁同时啃噬。但他一想到能跟着灵音仙子学那传说中能“以声杀人”的音攻之术，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活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往床上一躺，他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把和灵音仙子敲定的计划颠来倒去地琢磨——哪步该装傻充愣套情报，哪招该卯足劲下狠手，连做梦都在比划吹笛子的姿势，嘴里还嘟囔着“哆来咪发嗦”，活脱脱个刚入门的戏班子学徒。
第二天鸡刚打鸣，林风就跟按了弹簧似的从床上弹起来，洗把脸的功夫都差点把水盆扣自己脑袋上。一路小跑往约定的山洞赶，路边的野花野草都被他带起的风刮得东倒西歪，活像一群给他鞠躬送行的小喽啰。
到了山洞门口，就见灵音仙子俏生生立在那儿。她今儿穿的淡蓝色长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银线，风一吹，银线闪闪烁烁，配上她那清丽脱俗的脸蛋，活像把月光揉碎了披在身上。林风看得眼睛都直了，差点一头撞在旁边的大石头上，慌忙收住脚作揖：“仙子早！我这不是怕迟到嘛，昨晚都没睡踏实，总梦见您吹笛子把山精鬼怪都招来了。”
灵音仙子被他逗得眼尾弯了弯，声音跟山涧泉水似的清润：“贫嘴。进来吧，这里的石壁能聚音，正好给你当练习场。”
进了山洞，林风差点“哇”地叫出声。洞壁上嵌着的夜明珠比他见过的最大的珍珠还圆，光芒柔得像裹了层棉花，把整个山洞照得跟铺了层碎银子似的。地上光溜溜的，摸上去凉丝丝滑溜溜，比城里最讲究的酒楼地板还舒服。更奇的是那股香味，混着草木的清新和点甜丝丝的气息，吸一口，昨晚的疲惫就跟被抽走了似的，连脑子都转得快了三分。
“这是我们灵音谷特有的‘静心草’香，能帮你沉下心神。”灵音仙子说着，玉手一抬，不知从哪儿摸出支翠绿的竹笛，笛身上还刻着细密的花纹，看着就不是凡品。她把笛子往唇边一放，凑得近了，能看见她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下一秒，笛声就像活过来似的，先是慢悠悠地绕着山洞转，像只调皮的小鸟，逗得林风嘴角直抽抽——他总觉得那笛声在挠他痒痒肉。接着调子一变，又变得清亮起来，仿佛有股清泉从头顶浇下来，把他脑子里的杂念冲得一干二净。
“音攻之术讲究‘声随心动，力由气发’，”灵音仙子一边吹一边讲解，声音透过笛声传过来，竟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就像你说话，想骂人的时候嗓门粗，想哄人的时候调子软，音攻也是一个理儿，不过是把灵力掺进声音里，让它能挠人心，也能碎人骨。”
林风听得眼睛发亮，手都痒了。等灵音仙子一曲吹完，他赶紧伸手去接笛子，结果太急，手指在笛身上一滑，“啪”地掉地上了。他吓得魂都飞了，这要是把仙子的宝贝笛子摔了，别说学功夫，估计得被扒层皮赔罪。好在笛子结实，滚了两圈啥事没有。林风捡起来时，手心全是汗，干笑道：“这笛子跟我还不熟，害羞呢。”
灵音仙子被他逗笑了，眼波流转间，山洞里的夜明珠都仿佛暗了暗。“试试吧，先别想着伤人，就把灵力往笛子里送，像给庄稼浇水似的，匀着点。”
林风深吸一口气，把笛子往嘴边一杵，腮帮子鼓得跟青蛙似的，使劲一吹——“吱呀——”一声，那动静哪是笛声，活像谁家的门轴锈了十年没上油，听得灵音仙子都皱起了眉，洞顶的石屑都被震下来好几粒。
“停！”灵音仙子赶紧摆手，“你这是想把山洞拆了？轻点儿，用巧劲，不是让你跟牛似的憋气。”
林风脸都红了，挠挠头重新来。这次他学乖了，慢慢运气，嘴唇轻轻贴着笛孔。还别说，真吹出个调调来，虽然跟灵音仙子那清亮的笛声比起来，他这顶多算破锣嗓子，但总归不是噪音了。他正得意呢，感觉一股微弱的气浪从笛子里飘出去，把旁边一块小石头吹得滚了滚。
“嘿，成了！”林风眼睛瞪得溜圆，正想再吹一声显呗显呗，山洞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妈呀”“快跑”的惊叫，跟菜市场炸了锅似的。
林风跟灵音仙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出事了”三个字。两人一冲出去，就见灵音谷里跟翻了天似的——平时端庄的女弟子们这会儿头发都散了，有的鞋跑掉了一只，光着脚在地上蹦；有的手里还攥着没织完的帕子，跑得帕子都飞起来了，活像群被老鹰追的小鸡。
再往远处一看，林风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个黑黢黢的影子跟泥鳅似的在人群里窜，速度快得都出残影了。那黑影过处，弟子们“扑通扑通”往下倒，一个个抱着脑袋直哼哼，表情跟吞了黄连似的。
“这玩意儿是啥？打地鼠成精了？”林风嘀咕一句，手里的笛子差点没拿稳。那黑影看着也就一人来高，浑身裹着黑布，连眼睛的地方都没露，活像个移动的大煤球。
灵音仙子脸色一沉：“是冲着我们灵音谷来的！林风，小心！”
话音刚落，那黑影“嗖”地一下就窜到他们跟前，带起的风把林风的头发都吹得竖起来了。林风赶紧举着笛子挡在身前，心里直打鼓：这玩意儿速度比兔子还快，我这刚学的三脚猫功夫能管用吗？
他一咬牙，管不了那么多了，闭着眼就开始吹笛子。这次他急了，灵力没控制好，笛声“嗷”一嗓子出去，跟杀猪似的。没想到那黑影还真顿了一下，似乎被这破锣嗓子惊着了。
“有门！”林风眼睛一亮，正想再吹，那黑影“嗖”地一下躲开了，还在原地留下个淡淡的黑烟圈，像是在嘲讽他。
“这货还挺机灵！”林风气不打一处来。灵音仙子已经吹起了笛子，她的笛声就像出鞘的剑，带着股凌厉劲儿，一道道无形的音波朝着黑影削过去。黑影左躲右闪，动作却明显慢了点，身上的黑布被音波扫到，“刺啦”一声破了个小口子。
林风见状，赶紧跟上。他这会儿也顾不上调子好不好听了，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笛声吹得跟敲破锣似的，音波一道接一道往黑影身上糊。两人一高一低的笛声混在一起，加上风声“呜呜”的，听得旁边的树都直晃悠，叶子掉得跟下雨似的，差点没把躲在树后的几个弟子埋了。
打着打着，林风发现个规律：那黑影每次躲灵音仙子的音波时，往左边挪总会慢半拍，像是左腿有点不利索。他眼珠一转，悄悄往左边挪了挪，对着灵音仙子使了个眼色。灵音仙子多聪明，立刻就明白了，笛声一转，故意往黑影右边招呼。
黑影果然上当，身子一扭就往左边躲——正好撞进林风早就准备好的音波里！林风憋足了劲，那笛声跟炸雷似的“哐当”一声，音波像个大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黑影身上。
“嗷——”黑影发出一声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尖叫，身上的黑布“哗啦”一下掉了大半，露出里面……呃，暂时看不清是啥，反正它被打得直晃悠，跟喝多了酒似的。
林风跟灵音仙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兴奋。林风咧嘴一笑，举着笛子又要吹：“小样儿，看我不把你吹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