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劫持记忆
那刻夏的话。
被白厄一句话总结：
“这……”
“就是『智种』的定义？”
“不错。”那刻夏肯定，并顺着话题继续延伸下去：
“当我们的肉体诞生，便成为世界新的延伸。”
“由此，我们的种子也在某人记忆中播下，并在未来播散到无数人心中。”
“正如种子会受环境影响，我们的面貌也将在诸多记忆里有所不同，但我们承载的那一部分永恒不变，因为世界本身正是如此。”
“要想消灭我们的存在，就得毁灭世界本身。”
【星：所以说，翁法罗斯最初的世界是谁的记忆呢？】
【丹恒：不得而知。】
【那刻夏：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由后世之人去追寻了。】
【丽莎：果然，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翁法罗斯究竟是在轮回什么呢？又为何轮回？】
【梅：每一世的轮回，都是记忆体自我挣扎的救赎，但最终都被引导向『再创世』。】
【莫娜：谁在引导？】
【砂金：翁法罗斯最初记忆的拥有者，也是“旁观者”。】
【刻晴：来古士？！】
“然而，总有一人将带着他完美的记忆活下去……”
“那个人就是你！”
指着白厄，那刻夏用眼神向他传递信息，“刻法勒之子，这也便是『负世之泰坦』的含义。”
“所以，背负这个世界的全部，活下去。
“别让你珍重之人、别让『金织』女士失望，更别让我的理论蒙羞。”
说到这里。
哪怕是一只大地兽，也能明白那刻夏的思路了。
就更别提。
一直在藏拙的白厄了。
他拍着胸脯，保证：
“吾师，我向你发誓：我会引领所有人在新世界重逢。”
这个回答。
那刻夏很是满意。
“很好。”
他摆了摆手。
“言尽于此。
“别了，各位，来世再会。”
阿格莱雅微笑拜别：
“别了，『大表演家』。愿瑟希斯扞卫你的思想。”
开拓者也躬身拜别：“愿瑟希斯扞卫你的思想。”
表演完毕。
剩下的就只是收获了。
看着瑟希斯，那刻夏微笑询问道：“可还算满意，尊贵的泰坦？”
瑟希斯回以微笑：
“当然。”
“吾在此立誓见证：
“神悟树庭『智种学派』的阿那克萨戈拉萨，业已战胜理性之试炼。”
“于是……”
“吾亦赐汝箴言……”
“『汝将超越至纯粹之终极，回归腐败苦黑。』”
听完。
那刻夏不屑一笑。
“呵，这就是所谓神谕？”
“听起来只是把我过去，现在和未来成就的一切复述了一遍。”
“瑟希斯啊瑟希斯，你确实不过如此。”那刻夏轻声嘲讽。
“啊呀，毕竟汝已『超越至纯粹之终极』，可曾为吾留下哪怕一点余地哪？”瑟希斯大方承认。
自知可贵。
虽为『理性』泰坦。
但在这件事上。
那刻夏确实超乎常人。
他解明了真理。
并在众人心中埋下种子
在这一点上，瑟希斯确实输得彻彻底底。
“不过。”
“吾还是有个问题。”
那刻夏：“说，什么问题？我们搞不好在想同一件事。”
“既然汝斗胆声明，吾等同世界本身，皆凭他人记忆而生，那么最初的智种，又要在谁人的记忆中生根发呢？”
“哈哈哈……”那刻夏先是大笑三声，随即摇了摇头：
“我怎么知道？”
“不过，既然你我都对此感到好奇，那就让我们身后的诸位人子，亲自代你我一探究竟吧。”
说完。
他便将右手放于胸前。
触摸『理性』火种。
现在的那刻夏，早已是一具行尸走肉了，维持生命的，就只有体内这颗『理性』火种。
但现在……
是时候结束生命了。
火种被剥离。
生命也在飞速流逝。
剧烈的痛苦，使那刻夏不得不双膝跪地，拜倒在瑟希斯裙下。
但……
他并没有害怕、惊慌。
有的只有“狂热”。
“感到高兴吧，瑟希斯！”
“我将用你的灵魂，为新世界播下『怀疑』的种子！”
火种被取出，那刻夏的身体也于同刻消散，“至是，工程已毕，言尽于此！”
【瑟希斯：人子的这一生还真是命运多舛呢。】
【那刻夏：漫长一生，不如轰轰烈烈，能证实所有猜想，我早已死而无憾了。】
【阿格莱雅：所以，未来的你我大可放下芥蒂。】
【那刻夏：倘若你能同此刻富有人性的话，我想，会的。】
【遐蝶：那刻夏老师，能看见你和阿格莱雅大人和平共处，我很高兴。】
【那刻夏：第一……】
……
与此同时。
远在天际的星穹列车。
三月七房间内。
黑天鹅和姬子于此观摩。
看着寒冰裹身的三月七，黑天鹅感慨道：“该庆幸的是，她还活着。”
姬子：“……”
“列车最初打捞起三月七时，她也是这样？”黑天鹅询问。
“情况很相似。”
姬子回答，“只是那会儿，列车上没有一位忆者能替她诊断。”
【三月七：……】
【星：真是美丽冻人呢。】
【三月七：为什么，这么有趣的旅途我却只能被冻着。】
【丹恒：换个角度想想，起码你不必遭遇生命危机。】
【瓦尔特：可现在，三月七的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姬子：倘若未来还寻不得解决办法的话，翁法罗斯一行将不再会被列车组考虑。】
姬子很是担忧。
如今丹恒和星下落不明。
三月七被寒冰裹身。
瓦尔特和星期日去求黑塔女士无果，前路一片迷茫。
这是……
列车前所未有的情况。
姬子很想做点什么。
可是。
她什么都做不到。
与她的担忧不同，黑天鹅就显得从容很多：
“可她还是自然苏醒了。乐观点想，或许这次也有希望。”
姬子沉默。
随即道出了心中所想。
“从冰封中醒来时，三月的记忆一片空白。”
“做最坏的打算，我绝不能让同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还是来说说你的猜想吧？”
“虽然证据还不充分，但依现状推断。”黑天鹅沉声，“三月七，她的记忆或许被人劫持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