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鞠躬尽瘁
繁华浴场。
如今已鲜有人在。
『金织』身故。
公民们是真心悲切。
毕竟，纵使凯妮斯将鼓动舆论的天赋点到极致，她也难以掩盖阿格莱雅所做的实绩。
『救世』
不是说出来的。
而是做出来的。
拒黑潮、创万维、守平安、收难民……这些功绩，远比凯妮斯画的『黄金世』大饼实在的多。
也正是因此，奥赫玛的公民们才会为『金织』哀悼。
当然了。
阿格莱雅做的功绩、凯妮斯嘴上的大饼，也是半真半假。
——凯妮斯说的全是假的，阿格莱雅做的全是真的。
穿过浴池。
登上电梯。
三人来到浴宫二层。
刚出电梯，白厄下意识朝浴宫的一角快步走去。
因为在这前，阿格莱雅都会站在这里，微笑迎接众人。
可这次……
阿格莱雅已经不在了。
转而替代她的，是来自昏光庭院的风堇，她轻声招呼道：
“你们回来了。”
“我们听克拉特鲁斯说了。”丹恒关切道：“你，还好么？”
“我没事。”
风堇故作坚强，从脸上泪痕来看的话，她不像是没事：
“事发以后，我就一直陪在缇宝和缇宁老师身边。”
“你们能这么快赶回来真是太好了，她们现在很需要有人陪伴。”
开拓者询问：“你看到了，阿格莱雅的……”
“嗯。”风堇脸上阴郁，因开拓者的询问而更加阴郁，“我们目睹了她最后的时刻。”
“我第一时间前去尝试治疗了，只是连天空祝福都……”
“宣告她的死讯，是我作为医师做过，最艰难的事。”
白厄：“……”
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书上说。
得知至亲死亡的当时，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不会大哭，不会吵闹，也不会表现出任何不对劲。
有的。
就只有深深的麻木。
只有在日后，重走一遍她走过的路，重听一遍她听过的歌，重看一遍她看过的风景。
才会因为与她经历的那些过往阅历，而突然崩溃大哭。
白厄。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见他许久未言。
风堇也是出口安慰道：
“白厄阁下。”
“别勉强自己，你现在的肩膀更沉重了，千万别倒下……”
“……”深吸一口气，白厄强撑微笑，“没事，我还扛得住。”
“我失去的是一位导师、战友，而缇宝和缇宁老师，她们失去的是千年的牵绊……”
“如同生命的一部分。”
【缇宝：阿雅……】
【阿格莱雅：你我都早已做好了准备，无需因此悲伤。】
【缇宝：虽然，‘我们’都早已做好了准备，但真当亲眼目睹你的死亡，心中还是会……】
【星：没事，放轻松。】
【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亲眼目睹自己死亡的。】
【星：比如我，刚进翁法罗斯就被尼卡多利戳死了，我当时不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么。】
【星：看开点，永远不要因为死亡而悲伤，既然别离是生命必要的一环，那么，不如从当下就开始享受生命的轰轰烈烈。】
【三月七：皱眉.jpg。】
【丹恒：……】
【瓦尔特：若有所思.jpg。】
【姬子：你，真是星吗？】
【星：？？？】
【阿格莱雅：没错，生命因短暂而摧残，千年岁月磨灭了我对生活的热情，直到生命尽头，我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阿格莱雅：但，光幕的出现让我提前发现了这一点。】
【阿格莱雅：所以，倘若我愿意放弃依赖金线的话，你们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赛飞儿：如果你真不用金线窥探我内心的话……】
【赛飞儿：我，我可能，我可能会多回一回奥赫玛的。】
【巴特鲁斯：大姐头！你忘记你对我的承诺了吗？】
【巴特鲁斯：如果你就这样融入黄金裔的话，那我们之前的海誓山盟算什么！】
【星：算成语。】
【巴特鲁斯：我们八百年的盗宝合作又算什么！】
【星：算。】
【巴特鲁斯：还有我们那些美好的记忆，又算什么！！！】
【星：算你记性好。】
【赛飞儿：……你最近是不是苦情剧看的有点太多了。】
白厄调整情绪。
随即，微笑看向风堇：
“去休息吧。”
“你应该很长时间都没合眼了吧？后面的事，交给我们就好。”
风堇：“……”
确信白厄并无大碍，风堇也是点了点头，“嗯，好。”
她招手拜别三人。
“回头见，大家。”
……
拜别风堇。
三人离开黄金浴池。
一阵寒暄后。
抵达了生命花园。
缇宝、媞宁，正在花园的天台边眺望远方，直到三人走近，才转过身，微笑开口道：
“小白，小灰。”
“你们回来啦。”
“缇宝老师，我……”白厄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言说。
“小白，不要！”缇宝明白白厄想要表达什么，她阻止道：“请不要和‘我们’道歉。”
“你远赴树庭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对付威胁到奥赫玛的敌人。”
“你没做错任何事，千万不要苛责自己呀。”
“这段漫长的旅程，‘我们’一直都陪在阿雅身边，比谁都清楚她心中所想。”
“她知道自己看不到逐火之旅的尾声，但还是毫无保留地燃烧自己，为了所有人的明天。”
白厄：“……”
长呼一口气，缇宝的安慰确实让他内心的沉重舒缓许多。
“我知道阿格莱雅对我的期望。”
“当下，奥赫玛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自怨自艾的引路人。”
缇宝倍感欣慰。
白厄的确成长了很多。
她指着远处书桌。
开口：“那边的卷轴，是阿雅托付给‘我们’的一则寓言。”
“她嘱咐‘我们’在特别的时候将它转交给你。”
缇宁接话，“我想，现在，就是那个『特别的时候』啦。”
在查看卷轴前。
迷迷忽然显示，提醒开拓者这里有往昔的记忆碎片。
开拓者听到之后，也是立即动用了『岁月』的大手。
转眼。
便浮现出两个女的。
是阿格莱雅和缇宝。
“阿雅……”
“你真的……”
“不用再吃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