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第二批来宾：素裳、拉帝奥
自黑塔走后。
梦境酒馆少有人来。
这很正常，毕竟自星期日叛逃以后，匹诺康尼内部就陷入了一场政治斗争。
几大家族拼命内卷，想要证明自己并不输于星期日。
于是，几大家族其下的势力只能跟着内卷，在宾客们看不见的阴影中，燃烧自己的生命。
当然了，他们的内卷有别于空间站的那群研究员，有老奥帝的资金支撑，他们是有加班费的！
最能体现这点的。
便是坐在酒馆里啥事都不需要做的开拓者，都能每小时拿到五百颗星琼，快乐似神仙啊。
可惜……
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的。
一缕清香飘来，神情严肃的拉帝奥教授走进了酒馆。
他的到来，令开拓者感到极其意外，难道他也会喝酒吗，“真理医生竟然也会逛酒吧？”
“哼，我不能来么？”拉帝奥教授单手叉腰，朗声，“碰巧来酒吧的我，遇见碰巧在这里调饮的你。”
“概率很低，但不等于零。”
开拓者：“……”
也对哈。
成年人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喝酒的，拉帝奥自然不例外。
可是，这位大忙人真的会为一杯酒重返匹诺康尼吗？
开拓者开始思考。
清澈天真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忧虑起来，她看向拉帝奥，对上了拉帝奥像是看傻子的眼神。
拉帝奥及时开口：“免得你问个不停，我事先做个说明把。”
“我收到一位求学者的邀请，希望能得到我点拨的机会。”
“我见不得蠢材，但这家伙孜孜不倦，求知若渴……往我的邮件里塞满了荒唐的问题。”
“『龙尊角里的力量就是角动量吗？』，『岁阳是绿色的是不是能光合作用？』、『到底是锤子还是胸口碎的大石』。”
开拓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说的是人话吗？
每个字都认识，但怎么串起来从拉帝奥教授口中传出，开拓者就瞬间听不懂了呢。
不过，这熟悉的说话方式，好像有点像那个女人……
【星：@素裳。】
【素裳：你怎么发现的！】
【星：很明显……】
【丹恒：言论基于罗浮，结合上这角度清奇的发言，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你这位『剑仙』。】
【素裳：不愧是丹恒！】
看得出来。
拉帝奥现在很不愉快。
开拓者还是第一次见他眉头皱成这样。
“我不奢望这一次面谈能让这家伙醍醐灌顶，但要是能放过我的邮箱，我也就谢天谢地了。”
“事情就是这样。”
“别呆站着了，来杯调饮吧。”
开拓者纹丝不动。
她还在思考，岁阳是绿色的是不是能光合作用？
起初，开拓者对于这些问题是不屑一顾的，随着思考，她越发觉得这些问题真的很有意义。
也许……
这就是求知的意义吧。
拉帝奥出言提醒，“你受到的教育满没告诉你，客人面前的吧台空空荡荡时，身为调饮师只要束手旁观就行了吗？”
一如既往的毒舌啊。
很难想象，砂金究竟是怎么跟拉帝奥共事这么多次的。
从思考中回到现实，开拓者看着台下的这堆配方，最终找到一张写着『情商』二字的配方。
很快。
开拓者便调一杯酒水。
然而，也就在她准备继续思考刚才的那些问题之时。
提问的主人。
也就是素裳终于来了。
“抱歉，您、您是『思想的芦苇』老师吗？”
“是我。”拉帝奥点头，“你是那个头像是只白色禽类的学生？”
“果然是你！”
素裳慌忙躬身行礼。
“弟子来迟了。”
“这里的钟怎么不走呐，我以为时间还早呢……”
【符华：……】
【李素裳：……】
【星：你是不是也……】
【李素裳：我很聪明。】
【星：好。】
见是老朋友到来。
开拓者刚想开口，就见素裳正在用很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她似乎在说：“又见面了！大家都还在闲逛，我找了个借口溜了过来。千万别告诉藿藿和小桂子，不然我可得被她们笑话啦！”
开拓者：“……”
素裳一眨一眨的眼神真的能传递这么密集的信息吗？
难道这就是王杰口中的“你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太神奇了。
“开始指导前，先来杯调饮润润嗓子吧。”拉帝奥准备拿起开拓者刚调好的酒水。
但开拓者却制止了他，并再次给出福利，“提问：为什么谛听刚被制造出来就当上了父亲？”
【卡芙卡：一日为狮？】
【星：？？？】
【卡芙卡：怎么了吗？】
【星：你怎么知道的！】
【卡芙卡：很意外吗？我曾经可最了解你的人……】
【星：……】
开拓者的冷笑话。
让两人都停下了动作。
拉帝奥：“？”
这家伙在说些什么？
素裳：“为什么呢？”
素裳思考一阵，但依旧无法将谛听和父亲两词联系起来。
开拓者扬嘴一笑：
“答案：因为一日为狮，终身为父。您理解了吗？『狮』与『师』谐音，令人忍俊不禁。”
拉帝奥：“……”
拉帝奥：“……”
拉帝奥：“……呵呵。”
象征性笑了一声后，拉帝奥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开拓者全神贯注，仿佛要将拉帝奥身上的毛孔都看光，她很期待仁慈的拉帝奥会是什么样。
在她的注视下。
拉帝奥对着素裳，语气严肃的开口说道，“哼，第一次上课就迟到，足见你没有时间观念。”
然后……
开拓者调的酒就发力了。
“这实在是……”
拉帝奥话锋一转，眼神也仁慈起来：“实在是种天赋。想必你也能废寝忘食的专注于学习中吧。”
开拓者：“……”
这可真是太反差了。
【拉帝奥：……】
【砂金：哈哈。】
【星：有点渗人……】
突然被这么一夸。
素裳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挠了挠头，“嘿嘿，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我根本念不来书。”
“哼，这么轻易就给自己下了定论，这实在是……”拉帝奥刚准备毒舌，就被调饮限制了。
“实在是太有自知之明了，你没有逃避自己的观点，这真的非常难得。”
素裳：“！！！”
网传这位教授的教学方式能让人心态炸裂，原地自裁。
可今日一见……
他绝对是一位善于鼓励、语气祥和、从不骂人、有教无类的优秀老师！素裳非常坚信这点。
“黉学先生从不这样，只会用戒尺打我的手心，时间久了，先生都练出一手好功夫。”
“教学相长是师生间最好的状态。”拉帝奥语气温和，“老师都喜欢教起点低的学生，因为他们有进步空间。”
“而你……”
“有非常大的进步空间。”
“嘿嘿，是这样吗？”
素裳更不好意思了，自己原来这么优秀的吗？看来小桂子跟藿藿只是在欺骗自己，等回去，她就将拉帝奥教授的话尽数转告。
看着羞红脸的素裳。
开拓者有些茫然，这是什么超绝钝感力，她听不出来吗？
如果是旁人。
也许是在故意装蠢。
但她是素裳。
根本懒得装！
“我太想进步了！”
素裳如此说道，“可每次一听先生讲课就会打瞌睡，睡得比在被窝里还香。”
【琪亚娜：+1。】
【三月七：+1。】
【荒泷一斗：+1。】
【青雀：+1。】
【景元：+1。】
【景元：已撤回。】
【彦卿：？】
素裳的话。
简直是广大学生心声。
再柔软的床，都抵不过炎炎夏日里舒爽冰凉的白墙；再安静的卧房，也抵不过人生鼎沸的课堂。
“往好处想，至少你比那些听了课但什么都没听懂的学生，多得到了一段甜蜜的睡眠。”
拉帝奥依旧仁慈。
害怕素裳无法理解，他又以最科学的方式再次安慰道：
“提到这个，也存在另一种没能：部分人群的反复性奢睡由基因中特定硅基对异常遗传造成，导致免疫表达缺陷呵下丘脑泌素分泌受阻，从而出现突发睡眠症状。”
“嗜睡的病理症状并非凭意志力就能克服。”
“但也不必忧虑，这类疾病人群发病率低于0.02%。”
“临床上需要病情持续三个月以上才能诊断，你更大概率只是精气不足……”
素裳：“……”
叽里呱啦一大串，但素裳只听见了四个字：提到这个。
“你还在听吗？”
久不得回复。
拉帝奥低头看向素裳。
素裳：“呼，呼……”
星：“完全睡着了！”
【拉帝奥：……】
【星：乐观一点，起码素裳说的都是大实话。】
趁素裳打盹的功夫。
开拓者思索起她为拉帝奥教授调配的酒水名称……
看了看素裳，又看了看一脸无语的拉帝奥，开拓者在3.秒后，定下这杯酒的名称。
『一觉解千愁』！
“睡眠解决不了问题，
只会把变得更棘手的问题推迟到下一天。”
效果过去的拉帝奥，又恢复了往日的毒舌，不过，这才是开拓者记忆中最熟悉的样子嘛。
之后，开拓者准备叫醒沉睡中的素裳，但她又害怕素裳跟毛利小五郎一样，于昏睡中成长。
于是，在拉帝奥教授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开拓者准备关闭酒馆之时，带着寻人启事的猎犬家族才匆忙赶来，将素裳带走。
今天……
亦是美好的一天呢。
……
几日后。
拉帝奥再次回到酒馆。
依旧是素裳所托。
恰好，开拓者也发掘出了『一觉解千愁』深层的能力。
“姑且试试，希望这杯能让我看到些长进……”
在开拓者希望的目光中，拉帝奥轻轻抿了一口调饮。
按照开拓者预料中想的，拉帝奥这次不仅“语气轻柔”，还会在对素裳的教育中倾囊相授。
拉帝奥率先开口：
“既然你一心求教，我这里有几门课程，只要精熟其中一门，就在足以让你受用终身。”
素裳嘴角下弯，“我听到好多名师授课，但总是一听开场白，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不必担心，我一定能把你教会。”拉帝奥胸有成竹：
“第一颗名为：阅读。”
“我教你记忆宫殿、遗忘曲线、疑难杂字与高效速读。”
“如何？”
素裳连连摇头：“不学不学。这些都太过时，现在大家都去不夜侯听说书先生讲有声书了。我想学些更有趣的知识～”
听闻此言，拉帝奥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叹了口气：“现在的学风，真是每况愈下了……”
但在酒水的影响下，拉帝奥只得继续传授素裳：
“第二课名为：常识。”
“我教你群星运行、历史掌故、生活窍门与物理规律。”
“如何？”
“不学不学。”素裳头摇的比上次还快，她据理力争道：
“物理规律，请我演胸口碎大石的时候，小桂子叫了我好多呢。”
“比如……”
“力的作用是相符的。”
【拉帝奥：唉……】
【星：教授，你怎么了！快醒醒啊，教授，教授……！】
【那刻夏：呵呵，能遇到这种蠢材，昏阙倒也合理，本以为天外之界的人能聪慧一些，但现在看来呢，还不如大地兽智商高。】
【素裳：……】
【阿格莱雅：他就这样。】
【桂乃芬：我说错了吗？力的作用不是相符的吗？】
【克拉拉：是相互的……】
【桂乃芬：我记错了！】
【星：这么理直气壮？要不我给你磕个头吧。】
素裳的摇头。
令拉帝奥眉宇再忧伤。
可无奈酒水作用，他只能继续温柔的，将知识倾囊相授：
“第三课名为：逻辑。”
“我教你演绎论证、概率统计、辩证思考与形而上学。”
“如何？”
素裳摆手，不屑一顾：
“不学不学！概率这种东西，平常生活里都用不上嘛。”
“其实不然。”拉帝奥为素裳讲解概率学的其中奥妙：“某些游戏表面看来是运气，背后却是精密的教学计算，譬如……你所知的帝垣琼玉便是如此。”
素裳眼睛一亮。
“早这么说我就明白啦！”
然后又暗下去。
“可是，青雀打牌总能赢，我看她也从来没有学过概率论呀。”
“不学不学。”
【青雀：嗨呀，我不过是打牌时运气好了一点罢了。】
【素裳：可是，你为什么能连续十八局天胡呢……】
【星：……多，多少！】
【青雀：运气，运气，况且我的运气也不是最好的吧。】
【青雀：上次我在匹诺康尼打牌的时候，就被一个金发的男人把钱赢光了，他的运气才叫好，要什么有什么，简直离谱啊～】
【星：金发的男人。】
【三月七：该不会是……】
【砂金：微笑.jpg。】
素裳的态度。
令拉帝奥彻底不耐烦了。
“这也不学，那也不学……”
“那我教你空手接光剑、梦貘跳火圈，胸口碎星槎。”
“如何？”
“咦！”素裳顿时来了兴致，“这些听起来还有点意思。”
见此。
拉帝奥无奈摇头道，“将来要是惹出什么麻烦……”
“千万别说是我教的。”
开拓者若有所思。
她将改良后的『一觉解千愁』的配方，放入柜台底下，并为它赋予了一个新的名字——
『提高一分干掉千人』！
……
很长一段时间后。
开拓者发短信准备约拉帝奥来一局帝垣琼玉：“教授，你对帝垣琼玉也有研究？”
问题很快就得到回答。
“略有涉猎。”拉帝奥委婉的拒绝了开拓者的约牌邀请：
“结论是，把命运压在桌上的人，大概率都没学过概率学。”
【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