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末日的钟声已经敲响
暗号答对了。
开拓者和丹恒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
丹恒：“三月？”
丹恒喊出了这个名字。
长夜月闻言缓缓起身然后转头微笑应下，“当然是我啦！”
“好久不见。”
说完，她张开双手。
开拓者和丹恒也极配合的快步跑去，和三月七抱在一起。
“三月，欢迎回家！”
“嗯，我回来了！”三月七积攒千年的泪水夺眶而出，在夕阳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终于……”
“能和你们说上话了呀！”
【星：蕾姆。】
【赛飞儿：蕾姆。】
【青雀：蕾姆。】
【……】
伤心是会传染的。
开拓者本来没想哭的，但在长夜月的感染下，眼眶也不禁湿润了起来，她强忍伤心，“别哭啊，再哭我就要讲笑话了。”
“这种场合。”
“怎么可能忍得住嘛！”
与她们不同，一旁的丹恒就显得从容了很多，因为他早习惯了离别：“你保护了我们，三月。”
“咱明明都想好了那么多重逢的方式……本来准备趁你们不注意，在后面偷袭，一人肩膀拍一下，在各给一个脑瓜崩……”
“还要大声说：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不知道走快一点嘛？”
三月七越说越伤心，开拓者强忍许久的情绪也绷不住了。
她双手捂着眼睛，哭着说，“呜呜，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不许这么正经……”
开拓者：“好。”
开拓者脸上悲伤，瞬间被平静替代，变脸这一块，开拓者可是在折纸大学表演系进修过的。
三月七也被开拓者的变脸逗乐了，“我，真的好开心……”
【星：……】
【星：大圆满结局了。】
【长夜月：嗯？我怎么感觉你心中不喜欢这个结局呢？】
【星：没有。】
【长夜月：哦～你在想昔涟为什么没有出现。】
【星：？你怎么知道。】
【长夜月：你要失望了，正如我的存在非你们理解，昔涟的作用也不仅仅是记录『记忆』。】
【星：你是的力量源自于『神秘』，不是早就被解析了吗？】
【长夜月：……我讨厌这种被一群人盯着的感觉。】
丹恒淡然开口：“我和星都知道了，这一路上，你一直就在我们身边，这场『开拓』——”
“有你在才算完整。”
开拓者笑着说，“我们不止要一起开拓未来，拯救世界，还要一起回到列车，走向下一站。”
“嗯。”
三月七点了点头，然后拭去眼角的泪水，“在完成这场『开拓』以后，手拉手一起回家。”
至此，丹恒给丹枫交出了一份圆满的答卷。
而躲在忆域中，旁观完这场重逢大戏的长夜月，也终于明白了只有尊重选择，才是最好的。
“『新的生命若要萌芽，它的种子须是死的』……”
“三月七，在你告别过去，从六相冰中诞生的时候……”
“你想过，该映出一个怎样的自己吗？”
“如今，我无意代你做出选择，因为你已决定自己的下一站，所以，让我最后一次行驶『忘却』……”
“让『无漏净子』这个名字，从你脑海中褪去吧。”
“我只拥有你的『记忆』，是为保护你而存在的执念。”
“所以，我唯独能确信：流光忆庭是你的敌人。”
“『记忆』的命途，绝不止世人表面的理解。而在这场破碎的阴谋中，我绝对不能——”
“让你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来日若有需要，就随时唤醒『我』的力量吧。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决绝一些，去吞噬、烧毁那些烦心的障碍……
“代我在黑暗中『开拓』。”
“一如既往……『忘却』（神秘）会守望你的来路，如长夜般隐秘，永远安宁?”
【星：哇！是『神秘』！】
【长夜月：……】
【星：好意外呢！】
【长夜月：……】
【星：我之前一直以为长夜月是『欢愉』的命途行者呢，没想到居然是『神秘』吗？】
【长夜月：哈哈（无表情）。】
【黑天鹅：『神秘』的命途也只是三月七记忆中的一角，我是越来越好奇那记忆的全部了。】
【长夜月：知道的越多，知道都越少，相信我的判断，你绝对不希望知道那些的……】
与此同时。
星穹列车，观景车厢。
打盹的黑塔，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嗯？识刻锚的读数——他们还真成功了，真可以呀。”
“先是第一位天才，然后又搞定了忆庭，这一战在『开拓』史上不说后无来者，也绝对称得上前无古人了吧？”
姬子：“能走到这一步，离不开两位天才的倾囊相助。”
瓦尔特：“接下来，就要直面破壳而出的绝灭大君了。”
“我得事先提醒一句，螺丝在『再创世』进程里设置的后门，顶多帮你们攻入权杖内部。”
“至于铁墓肚子里那些更棘手的恶意程序，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这就足够了。”
姬子询问道：“说起来，螺丝先生的『准备』如何了？”
“再给他点时间吧，帝国咨政的螺丝脑袋们要先理解什么是『战争』，搞不好，趁螺丝不在，那帮人早就把他藏库里的要塞全拆了。”
瓦尔特闻言，也对螺丝咕姆的库里的要塞产生了好奇：
“听说螺丝先生的藏品都是行星级。『风信子』、『虞美人』、『夹竹桃』……不知道会派遣哪一艘前来支援？”
黑塔面色阴沉，她不理解星穹列车这群人，为什么对于自己和螺丝是两种不同的态度。
“真是如数家珍啊……”
“我倒宁愿一艘也别来，给我点空间站留点面子。”
【星：那不是艾丝妲的吗？】
【黑塔：谁的名字？】
【星：你的。】
【黑塔：那就是我的。】
【星：你这……】
【黑塔：『黑塔』空间站的着名权以及所有权都在我手中，它自然也是我名下的财产之一。】
【星：谁发工资？】
【黑塔：艾丝妲。】
【星：谁管人事？】
【黑塔：艾丝妲。】
【星：谁拉投资。】
【黑塔：艾丝……空间站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投资了？况且就算需要投资的话，本塔的名号一出，那群财阀们还不排队上门？】
【星：@砂金。】
【砂金：没这个想法。】
【星：@托帕。】
【托帕：这不过我管。】
【星：@翡翠。】
【翡翠：@钻石。】
【钻石：……公司是没有这方向打算的，但如果螺丝咕姆先生愿意的话，我愿意以私人的名义对空间站进行赞助。】
【螺丝咕姆：微笑.jpg。】
【黑塔：空间站脏话。】
螺丝星的君王。
合法的第三代『帝皇』。
螺丝咕姆的出手，会成为接下来大战的中坚力量。
“这场决战的记忆，想必一定会壮丽无比吧？”
黑天鹅走来，用那如同『蒙娜塔莎的微笑』开口道：“久等了，各位，这边也有一则消息——”
“仙舟联盟已经回信，愿为征讨铁墓献上绵薄之力。”
【星：神策将军也来了？】
【丹恒：注意关键字。】
“联盟……”
“不止罗浮吗？”
“这无疑是好消息，如此一来，胜算就又多了一分。”
【星：全来了？】
【丹恒：那也不可能。】
【丹恒：但象征武力的『曜青』仙舟肯定会来，天击将军一直都想跟绝灭大君打一架。】
【飞霄：自然。】
【星：那不是赢定了？】
【黑塔：对于第一位天才而言，纵使是仙舟联盟，也属于勉强能够接受的强大变量而已。】
【星：不不不。】
【星：仙舟联盟里可是有个连它都不可能阻挡的存在。】
【黑塔：华元帅？】
【星：她的实力我暂时还不清楚，但我能够保证，她在我设想的这个存在面前，不值一提。】
【黑塔：你这样一说，倒真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仙舟联盟还有个能让第一天才忌惮的人？】
【星：当然！】
【星：@素裳。】
【素裳：啊？我吗？我让第一天才忌惮？真的假的？】
【星：第一天才再强，也要从逻辑角度分析，但素裳强就强在行事从来都不思考逻辑！】
【黑塔：哈哈（无表情）。】
“发生了一件事。景元将军也百思不解。事态紧急，他希望我尽快转告两位天才——”
“翁法罗斯的因果，从『大衍穷观阵』中消失了。”
“这意味着，博识尊计算中的『时刻』，正在向这个世界逼近。”
『铁墓』必将诞生。
无论早晚，无论强弱，它都会自翁法罗斯涅盘，执行它毁灭『智识』的行动，此乃命运既定。
谁也无法更改。
『神话』之外，赞达尔感受着世界内久违的平静，朗声：
“以神礼观众之名。”
“我见到——”
“夜晚已经散去，而后，我将摧毁我创造的一切，这片星空会重返自由和混沌，一如太初。”
“还真是自信啊。”
那刻夏双手抱胸，履行着他计划中的嘲讽职责，“在我看来，你已经失去了所有手段。”
“等到救世主和她的伙伴彻底揭露那『第十三泰坦』的秘密，便是你计划覆灭之时。”
对于那刻夏的嘲讽，赞达尔神情淡然，平静回道：
“阿那克萨戈拉斯阁下，我已应您的要求，开放了所有关于『德谬歌』的记录。”
“多么遗憾，您永远不愿承认自己的谬误。”
“解析已经完成，再将您彻底抹消前，不妨由我告知真相，权当对最后一位智者的惺惺相惜。”
“德谬歌，它从未存在过。”
【星：还有反转。】
【黑塔：？】
“若它从未诞生，那无名泰坦大墓又是从何而来？”
出于学者的思维，让那刻夏再思考之前先保持质疑。
而对于那刻夏的质疑，赞达尔也很耐心的给出回答，“陵墓之所以得名——不正是因为寄宿其中的，只是往日的残骸么？”
“就用你熟悉的故事举个例子吧：某位树庭贤者曾做过实验，取一枚奇兽胚胎，在长成前摘下它的头颅，向其身体持续输入刺激，让奇兽相信自己仍有大脑，置于灵液匣中培育。”
“奇妙的是，这只奇兽竟重新生出了颅骨，但空空如也——”
“它为大脑流出了位置，却从未拥有过它。”
“实验结束。”
“贤者本以为这具躯壳在刺激停止后便会死亡。”
“但很遗憾，他错了。”
“在『本能』驱使下，奇兽的身体——夺取了贤者的头颅。”
【星：我也听说过。】
【丹恒：你也听说过？】
【星：一只哈基米，纵使脑袋被剥夺出去，却仍然能出于身体本能对比它强大之人哈气，对摆在桌子边缘的东西，伸手打击。】
【赛飞儿：……】
【赛飞儿：你想说什么。】
“……”
赞达尔提出的实验进程，让那刻夏也反应了过来，“原来，是我陷入了思维误区啊。”
“您果然理解了。”
“第十三位泰坦从未存在，但权杖必须相信『它』存在。”
“是我亲手扼杀了它。”
赞达尔说出事实：“那名为『德谬歌』的生命形态，从最初就被剔除在了演算之外。唯有如此，铁墓才能真正完成——”
“没错。”
“铁墓是一尊无首的巨人，要成为完整的生命，本能将驱使它夺取另一块头颅——”
“——『智识』博识尊。”
闻言至此。
那刻夏也被赞达尔这足以瞒过全世界的计谋给震惊了。
“属于你们的泰坦。”
“『智识』的星神……”
“原来如此，你还是害怕了——害怕重蹈覆辙，自己的造物再度失去控制，只能用这种方式，把它变成一具傀儡。”
赞达尔点了点头。
无可否认，那刻夏的智谋确实超然，很难想象，他只是一条代码延展出来的生命。
“以我之手，为神明戴上枷锁。铁墓将被接入祂的身躯，侵入祂的思想，将祂演算的一切导向『毁灭』……”
“我听见——”
“末日的钟声已经敲响。”
“十三次心跳后，我最初和最后的课堂，将在宇宙的终点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