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根本不需要一个星期，第二天庄如皎就受伤住院了。
在黑曜石的成员都送上了最“真挚”的慰问，除了正在过门，一无所知的方穗岁。
她刚从门里出来，就撞见了在门外明显是在等人的程一榭，不由挑眉：“什么事？”
程一榭见她没事，才开口，把她错过的瓜给补上：“庄如皎住院了。”
方穗岁愣了一下，想到庄如皎进门的频率，也不意外。
这姑娘既不是巫师也不是阮澜竹，能撑到现在算不错了。
日常感慨阮澜竹又是不做人的一天。
同情归同情，方穗岁皱眉：“所以呢？不会还要我去探病吧？”
她和庄如皎接触的不多，也就刚来那会碰见两回，之后都各自进门没有交集，算不上多熟吧。
“不用。阮哥让我看着你，这段时间先别进门。”程一榭直言：“你这段时间活跃的太高调了，我们收到情报，有人盯上了你手里的道具。”
方穗岁无所谓：“那就让他们来。”
她在门里又不是没遇到过，散兵游勇，不足为惧。
程一榭默了默，他一早便料到会是这情况。
“行，那我陪你进门。”
方穗岁有些意外：“你不劝劝我改变主意？”
程一榭一如既往的直白：“我劝了你会听？”
方穗岁：“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会听呢？”
程一榭注视着她的双眼：“那，过段时间我陪你进门，这几天你先休息。”
他声音很低，带着一种笨拙的温柔，或者说，纵容。
方穗岁只觉得耳尖快要烧起来了，或许不止是耳尖。
她不动声色的瞥开视线，气势不能输：“看我心情吧。”
程一榭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轻轻牵起一丝嘴角。
方穗岁装模作样的在厨房里磨蹭，本来想找点零食缓缓神，柜子一开——空空如也。
不是，她记得这是两天前才补的货吧？
“怎么了？”程一榭见她站在橱柜前出神，上前两步，看清橱柜里的模样也沉默了。
他亲自补的货，没人比他更清楚里装了多少零食。
方穗岁张了张嘴，迟疑道：“咱们黑曜石，谁把零食当饭吃了？”
她说的还是保守了，就算是当饭吃也没有把一周的量全吃完的吧。
几乎是同时，二人脑中冒出一个人名，异口同声：“易漫漫。”
方穗岁一言难尽：“我记得我和陈非提过。”
“等我一下。”程一榭拿着手机出去了，应该是去反馈易漫漫的情况，有关门的事，任何细枝末节都不能马虎。
再回来他示意方穗岁收拾一下，准备出门：“已经和陈非说过，他会处理。”
“一会去商场，顺便解决下午饭。”
方穗岁放下凉白开，提议：“我想吃火锅。”
程一榭没说话，算是默认。
等坐上副驾，方穗岁突然想起来：“过两天我还是要进门一趟，枣枣的门要来了。”
程一榭观察着路况：“阮哥会接手。”
方穗岁低头摆弄着手机，嘟嘟囔囔：“阮哥还真是算无遗漏。”
她玩了会游戏，忽然笑出声：“你说阮哥有没有算到会惹上黎东源这个桃花债。”
程一榭沉默片刻，出于对阮澜竹的敬重，他淡淡道：“不知道。”
方穗岁也不玩游戏了，收起手机，撑着脑袋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看着程一榭，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侃。
可能是这段时间独自进门，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可把她憋坏了。
程一榭显然也想到这一点，能回答一般都回答了，回答不了的就选择沉默。
一路倒也相安无事。
让人意外的是，方穗岁竟然在商场遇到了白知秋，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在人群中准确无误的找到了方穗岁投在她身上的目光。
美人一笑，方穗岁觉得周围的灯光都失色了。
程一榭知道她颜控的本质，默默撇开脸，表示和她不熟。
白知秋抬脚走来：“你最近闹出的动静可不小，论坛里有人在悬赏你的信息。”
方穗岁摆手：“没办法，实力不允许我低调。”
她视线扫过白知秋精致的妆容，心中有些许猜测：“你约了人？”
白知秋点头：“约了客户。”
方穗岁心道这妆容可不像是见客户，但白知秋这么说她也没再继续问，正打算和程一榭离开，身后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白小姐，票买好了。”
方穗岁转头看去，有点眼熟，是那天医院里擦肩而过的医生。
白知秋对那人不知说了句什么，便又朝方穗岁这个方快步走来，她低声道：“差点忘了，我这边有个情报想来你会感兴趣。”
她撩开脸颊边散落的碎发，微微俯下身在方穗岁耳边低声道：“最近游戏里的新人变多了。”
“据我所知，这些新人刚接触游戏不久，就被一个组织给吸纳了，你们过门的时候注意些，别被人坑了。”
方穗岁知道她在点自己：“我又不是见人就救的圣母。”
白知秋点了点她的鼻子：“这话我可记住了。”
方穗岁突然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扫来，疑惑的转头看去，一切如常。
白知秋疑惑：“怎么了？”
方穗岁摸摸鼻子：“没事。你约的人？”她看向在远处等待的男子。
白知秋：“嗯，那是我之前的主治医师，改天介绍你们认识，今天估计不行。”
像是想到什么，她脸色算不上好：“他也被卷入了灵境。”
其他不用多说，方穗岁也能猜出大概。
“他叫什么？”
“闻渊。”
方穗岁还是不放心：“你最近有进门吗？”
白知秋：“刷过几个，有什么问题吗？”
方穗岁突然没头没尾来了句：“遇到温织婉了吗？”
白知秋哭笑不得：“这些高阶门神又不是路边的杂草，随就能遇上，放心，我有分寸。”
方穗岁欲言又止，还是没说话：“我给你的镯子你戴好，别摘掉。”
白知秋抬了抬手腕，灵蛇的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好了，知道了，别让你的男伴久等了。”她拍拍方穗岁的肩膀，冲她挤挤眼，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方穗岁回头看向低头看手机的程一榭，眸色微暗。
双方短暂的会面又分开。
“久等了，有没有很无聊？”方穗岁问。
程一榭晃了晃手机：“我查过这家商场口碑比较好的火锅店，位置订好了，现在去正好。”
方穗岁见他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一切，心头放松了些：“行，你带路。”
她把刚才白知秋告知的情报复述了一遍：“那些人应该是拿新人试错，你怎么看？”
程一榭听后眸色微凝，视线略过方穗岁的发梢，眼底极快的划过什么，含糊应下。
他换了个话题：“白知秋身边的男人对你有敌意。”
方穗岁脚步微顿，看起来并没放在心上：“没事，可能是邱姐的追求者吧，就是占有欲强了些。”连小姑娘的醋都吃。
更让她在意的是程一榭回避的话题，心中思绪千回百转，想到了阮澜烛之前找她谈话，还真是……什么都被他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