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冬天,天黑得特别早,玄晖正抱着蓝月悠走回住处,月色的照耀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门口站着的人影已经等了许久,见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雪无瑕语气轻快,脸上漾着笑,快步上前,伸手就想从玄晖怀里接过蓝月悠。
“热水早就烧好了,我抱你去洗澡,暖暖身子。”
话音刚落,却被一句淡淡的话打断。
“不用了,无瑕,今晚你休息,玄晖陪我睡。”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两个男人同时愣住,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
玄晖微微收紧了手臂,没说话。
蓝月悠抬眼,指尖轻轻抚过玄晖的手背,声音轻却坚定:“怎么?阿晖,你不愿意?”
“我不同意!”
“姐姐,今晚你是我的。”雪无瑕脱口而出,脸上写满焦灼与不甘,脚步向前一迈,像是要将人夺回。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玄晖忽然开口,声音低哑却清晰——
“我愿意。”
蓝月悠唇角轻扬,眼底掠过一抹笑意,指尖轻点玄晖的肩,微微使力示意——他立刻会意,抱着她迈步向屋内走去。
临进门时,她侧过脸,掌心温柔抚过雪无瑕的面颊,指腹在他微凉的肌肤上停留一瞬,声音轻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无瑕乖,明天再来陪我,好吗?”
雪无瑕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低声道:“那姐姐……明天可要好好‘补偿’我。”
蓝月悠一怔,心头微跳——这个狡猾的狐崽子,倒是会顺竿往上爬。可偏偏,她理亏在先,无从反驳。
片刻沉默后,她终于轻叹一声,无奈地弯了弯眼:“好,依你。”
雪无瑕这才满意,只是在蓝月悠没看见的地方,朝着玄晖投去一记警告的眼神后才踏入月色中。
蓝月悠轻声道:“我要沐浴,你在客厅的长凳上等一下。”
玄晖低应:“好。”声音沉稳,却掩不住一丝紧绷。
木屏风半遮半掩,透出朦胧暖光。
随即,传来轻响——她褪去衣物,布料滑落如风拂帘。
赤足轻踏木地板,一步,停顿,随即“咕咚”一声,她踏入温水之中,水花轻溅,沿边滴落。她轻叹一口气,手臂划水的窸窣声断续传来,水波轻拍身体,如潮汐低语。
屏风外,玄晖端坐长凳,目光低垂,指尖微蜷,呼吸轻敛,在暧昧水声中,守着一寸距离,也守着一份克制。
不知多久,蓝月悠沐浴结束,穿上柔软的睡衣从屏风后出来。
发丝微潮,几缕碎发贴在颈侧,睡衣宽松却勾出玲珑曲线。她赤足踩在毛绒地毯上,无声走近,指尖慢条斯理地拧着毛巾,水珠滴落,在木地板上晕开小点。
瞥他一眼,唇角轻扬:“愣着做什么?去洗吧。”声音像融了蜜似的,温柔却带着命令的意味。
倏然,蓝月悠擦发的动作一顿,指尖停在发梢,眉眼微凝:“啊,我给忘了——他们只给我备了水,倒把你落下了。你要是不介意,这水还温着,凑合泡一泡?”
玄晖眼神慌乱,耳尖骤然泛红,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低声道:“这……不太合适。”
“没事,过来吧。”她轻声道,语气温柔却不容置喙。
话落,蓝月悠套上棉质拖鞋,慢悠悠坐到床沿,靠近火炉继续烘着长发,暖光映得她侧脸柔和。
“你再不洗,水可就凉了。”见他仍僵在原地,她忍不住轻催。
“不爱干净的家伙,我可是不要的哟。”她笑盈盈补了一句,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玄晖一怔,随即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立刻起身,脚步微急地走向屏风后。
窸窣的衣物声后,是他小心翼翼踏入水中的轻响。入水可闻,全都是她的气息,温热的水包裹着他,仿佛坠入一场不该有的梦境,连心跳都染上了罪恶的甜意。
蓝月悠指尖绕着一缕发丝,忽而提高声音:“阿晖,水还舒服吗?”
“嗯……很舒服。”他低声应着,声音微颤,仿佛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夜的暧昧。
察觉时间差不多了,蓝月悠玉手一挥,床上出现一套男士秋季的黑底白格针织睡衣。
“浴桶旁有浴巾,你围在腰间后过来”。
“好。”玄晖应声,拿起一条浴巾匆匆擦拭身体,水珠顺着手臂滑落,在烛火下闪出转瞬即逝的光;紧接着拿起另一条围在腰间,他深吸一口气,片刻后,迈步走出屏风,脚步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心弦之上。
蓝月悠直直地望着他,眼神深邃而灼热——刚沐浴过的男人散发着温热的水汽,金黄色的短发微湿,根根分明,面容英俊,轮廓如雕,乌黑的眼睛却透着柔和的暖意,肤色白皙,肩颈线条利落,胸腹肌肉轮廓清晰,比想象中更健壮,在烛光与火炉下泛着淡淡的光,性感得毫不刻意,却足以撩动最克制的神经。
蓝月悠欣赏了一会儿后,将睡衣递给他:“哝,穿上,别着凉了。”
玄晖接过,布料还带着她指尖的余温,他低声道:“谢谢。”
“我累了,要睡了,你换好过来躺下。”她轻声说着,已转身掀开被角投进被窝的怀抱。
玄晖垂眸,指尖摩挲着睡衣的领口,布料柔软,却压不住心口起伏的节奏。
他迅速套上衣服,将衣服系好,赤脚踩在地毯上,缓步走来,床沿微微下陷,他小心翼翼地躺下,与她之间留出一掌的距离。
空气里仍浮动着沐浴后的水汽与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氤氲缭绕,仿佛能迷人心智。
蓝月悠侧过身,指尖轻轻拂开他额前微湿的发,“这么紧张?”她轻笑,声音像羽毛掠过耳畔,“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喉结微动,目光撞进她那双深邃的蓝眸,那一瞬,仿佛有火苗悄然燃起……
蓝月悠唇角微扬,眼底泛起狡黠的光:“刚才在森林里胆子不是挺大的么?吻我吻的那么狠,现在怎么…唔—”
话音未落,唇已被狠狠封住。
玄晖的吻来得炽烈而决绝,像潮水淹没孤岛,所有隐忍与挣扎都在这一瞬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