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建看着莫胜军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心里暗骂这小子的德性，都是欠收拾的货。
但他嘴角撇出抹冷笑，手指在裤缝上蹭了蹭：“看来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难道你们莫氏集团的长生不老药丸，已经偷偷卖到大陆来了？”
他暗自琢磨，要是能从这混蛋嘴里套出点灵芝的线索，就算多费点口舌也值。莫胜军把破了个洞的皮鞋往石头上一磕，烟蒂从嘴角掉在地上：“你懂个屁！”
他用袖子抹了把脸，溅在上面的玻璃碴子划出细血痕。却在得意：“我们莫氏在天京开了七八家休闲会所，洗浴中心、KtV都有，先把地盘站稳了，再把药丸运过来——到时候有钱人大把大把送钱上门，怎么样？”
许光建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指节捏得发白。这货的嚣张样儿真让人想一拳砸上去，但一想到千年灵芝的下落可能就藏在这浑蛋的话里。
他又强行压下火气，脸上挤出点笑：“莫老大，那你知道长生不老药丸里都有啥成分不？”他在心里盘算，只要能确定灵芝没被他们找到，就不用太着急。
“老子哪懂这些！”莫胜军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痰星子溅在周照霞的鞋面上。他才懒得管什么成分，只要能跟着叔叔吃香喝辣就行，“我只知道卖得贵，一颗能换你半年工资。”
“那你听说过千年灵芝不？”许光建往前凑了半步，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心里怦怦直跳——就等他这句话了。
“千年灵芝？”莫胜军突然直起腰，原本耷拉的眼皮一下子支棱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怎么知道这事？难道他真有线索？
但嘴上却不肯露怯：“你有这宝贝？我叔最近正让人到处找，说找到了能让药丸药效翻十倍！”
“哈哈哈哈！”旁边的余世中突然爆发出大笑，拐杖在地上戳得咚咚响。
他心里暗笑莫成飞这小子急功近利，真以为凭着半吊子医术就能搞定千年灵芝？“莫成飞这小子心倒是不小，他以为这千年灵芝是菜市场的白菜，说找就能找到？”
“老东西你少管闲事！”莫胜军被笑毛了，指着余世中的鼻子骂。他最恨别人看不起莫家，尤其是这糟老头子，“再废话把你这把老骨头拆了喂狗！”
“莫老大，你这话就不对了。”许光建往前挡了一步，肩膀正好撞在莫胜军胳膊上。
他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不尊重老人，还欺负女孩子，你妈没教过你做人的规矩？”他指了指缩在墙角的周照霞，“让妹子走，大家各走各的路。”
“让她走？”绿毛混混突然跳出来，手里的钢管在路灯杆上划得刺啦响。他心里想着，只要哄好了莫少，以后少不了好处，“她能站在莫少跟前，是她的福气！到了莫少嘴边的菜，哪有吐出来的道理？你算哪根葱？”
莫胜军得意地往墙上一靠，掏出根烟叼在嘴里。他就喜欢看别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尤其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是，你凭什么让她走？她是你相好还是你妹子？”
他吐了个烟圈，正好罩在周照霞脸上，心里暗笑，等会儿看你还怎么装清高，“老子今天就不放，你能把我咋地？”
周照霞吓得浑身发抖，浅蓝色工作服后背湿了一大片，像被水浇过似的。
她心里把这些混混骂了千百遍，可又怕得要死，攥着书包带的手指都发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真希望有人能来救救她，哪怕只是大声呵斥一句也好。
许光建眉头拧成个疙瘩，往前迈了一大步，皮鞋碾过地上的烟蒂。他看周照霞吓得快要哭出来，心里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莫胜军，我劝你识相点。”再不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识相的该是你！”紫毛混混突然把钢管扛在肩上，铁皮被磨得发亮。他觉得在莫少面前表现的机会来了，“敢这么跟我们莫少说话，是不是活腻歪了？”
“不错，识相的确实该是我。”许光建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股冷意。他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是他们自己不珍惜，“但老子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
“你他妈知道冒犯我们莫少的下场不？”绿毛突然把钢管顿在地上，震得旁边的空酒瓶叮当响。
“冒犯你们莫少？”许光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缩在后面的周照霞，“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家妹子堵在墙角，动手动脚的，到底是谁在冒犯谁？你们这是没王法了还是咋地？”
他心里想，今天要是不把这些家伙治服帖，以后还不知道要欺负多少人。
“王法？”另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突然怪笑起来，手里的铁棍“当”地砸在路边的石墩上，火星子溅起来半尺高。
许光建突然往前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几乎喷在莫胜军脸上：“莫胜军，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他已经决定了，必须给这些家伙一点教训。
“妈的，你找死！”黄毛看许光建丝毫不怕，眼睛都红了，抡起铁棍就往许光建后脑勺抽。他心里想着，一棍下去让这小子躺地上，看他还怎么嚣张，那铁棍带着风声，看着就疼。
许光建头往旁边一歪，像拍蚊子似的抬了抬手。他指尖刚划过空气，心里默念着隔空术的口诀，就见黄毛突然“哎哟”一声，手里的铁棍“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像被人绊了一跤似的，结结实实地摔在碎石堆上，半天没爬起来。这效果，比预想的还好。
“小子，你敢动手？”莫胜军气得脸都绿了，指着许光建的鼻子直哆嗦。他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但输人不能输阵，“给我上！把他胳膊打断！”
余世中突然往前一站，拐杖在地上划出半圈。这些小兔崽子太不像话，真当他这把老骨头没用了？
“小兔崽子们，真当我这把老骨头是摆设？”他闭着眼念念有词，花白的胡子跟着嘴唇动，心里想着年轻时师父教的口诀，一丝气劲慢慢聚集起来。
几个混混刚要往前冲，突然觉得腿肚子一软。绿毛第一个“扑通”跪倒在地，紧接着紫毛和剩下的两个也像被无形的手按着头似的，一个个摔得四脚朝天，在地上哼哼唧唧。
“老东西你耍了什么花招？”莫胜军吓得后退半步，后背撞在墙上，石灰掉了他一脖子。他心里直发毛，这老东西怎么也会邪门歪道？
“莫胜军，你连祖师爷都敢骂？”许光建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下看你还怎么嚣张，“你高祖爷爷莫光银，当年是我身边这位余老的兄弟的徒弟——论辈分，你得喊他一声太师父！”
莫胜军趴在地上，手被碎石硌出了血，还嘴硬。他才不信这老东西是什么祖师爷，肯定是这小子编出来骗他的：“他奶奶的，谁认识什么余老！我高祖爷爷是老蒋的御医，比你们这些土包子强一百倍！”
“还敢嘴硬？”许光建抬脚在他旁边的石头上踩了踩。不给点真格的，这小子是不会服软的，“你高祖爷爷当年给师父磕头的时候，可比你规矩多了。现在教出你这么个祸害，在天京地盘上欺男霸女，就不怕遭报应？”
“老子有钱有势，怕个屁！”莫胜军挣扎着想爬起来，刚抬起头就被许光建用隔空术定在原地，脖子像被人掐着似的，半天喘不上气。他心里又怕又气，却动弹不得。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许光建往后退了半步，双手在胸前结了个简单的诀。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看你还敢嚣张！”
莫胜军突然觉得肚子上像是被人踹了一脚，“嗷”的一声又倒在地上，蜷着身子像只虾米。
他在地上滚来滚去，手捂着肚子直哼哼，额头上的冷汗把头发都浸湿了。他心里终于怕了，这小子太厉害了，再硬撑下去要遭罪。
“大……大哥，我错了！”莫胜军终于撑不住了，声音抖得像筛糠。只要能不挨打，认个错又怎么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再这样下去，我肚子都要被你踢破了！”
许光建蹲下身，看着他那张沾满泥土的脸。知道这小子是怕了，但也得让他彻底记住教训：“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不准在天京地界上惹是生非，让老百姓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莫胜军连连点头，鼻涕都流到了嘴角。只要能赶紧离开这儿，别说不惹事，让他干啥都行，“我保证再也不欺负人了，会所我都不开了！”
许光建站起身，踢了踢旁边的铁棍。总算能让这妹子安全离开了，“以后再欺负她，让我看见你们在这一带晃悠，打断你们的腿。”
“好好好！”莫胜军挣扎着坐起来，对着还在地上哼哼的混混们吼。
周照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跑到许光建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她心里又感激又庆幸，终于得救了：“许大哥，余爷爷，谢谢你们！”说完转身就跑，帆布鞋踩在水洼里溅起一串泥点，心里只想着赶紧回家，再也不想遇到这些人了。
莫胜军心里暗骂，等着瞧，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你们。他带着几个鼻青脸肿的混混，一瘸一拐地往远处走，走几步还回头看一眼，生怕被追上来。
余世中本来腰伸背不驼，但长期拄着拐杖，他用拐杖指着他们的背影笑。这些小兔崽子，不经打，“这小兔崽子，跟他高祖爷爷一个德性，就是没他那点本事。”
许光建捡起地上的铁棍，看了看上面的锈迹。这次虽然教训了他们，但莫家的人肯定不会罢休，“他们肯定还会来找千年灵芝的。”
“找也没用。”余世中往回走，拐杖敲在石板路上嗒嗒响。没有配方，就算找到灵芝也白搭，“莫成飞就算找到了，没我们的配方，也炼不出真东西。”
许光建望着天边的月亮，突然觉得手里的铁棍沉了不少。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莫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千年灵芝的下落还没头绪，长生疫苗的研究也还差得远。
但他摸了摸口袋里余老给的配方残页，又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至少现在，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总有一天能研究出长生疫苗，让老百姓都能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