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否认的摇头“看着不像啊……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野兽似的占有欲？”
117安静如鸡，假装自己只是个没有感情的传送机器。
司凤指尖轻抚过她冰凉的鳞片，似是察觉到她的焦躁，低声安抚道：“莫怕。”
随后袖摆一荡，小银花整条蛇就被笼进了一片微暗的绸料之中。
他的衣袖里透着淡淡的皂角清香，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气息。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能隐约听见外界模糊的声响，以及……他手腕平稳的脉搏。
小银花：“……”
她僵着身子，在一阵细微的颠簸中努力适应这个新“房间”。117弱弱的声音适时地钻入她脑海：
【滋……主人，您现在在司凤的袖子里。这是他习惯安置灵兽的地方，安全、隐蔽，还很暖和……】
“我谢谢你啊，”小银花在心里冷笑，“不但变成蛇，还成了个‘袖珍款’。”
她不太自在地扭了扭，冰凉的鳞片擦过柔软的内衬。
隔着衣料，司凤手臂的温度透过来，是一种恒定的、属于活人的暖。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动作时肌肉轻微的牵动，行走时平稳的节奏。
偶尔外界传来人声，司凤会抬手，袖口掩得更紧些，那点模糊的光线便彻底消失。
他指尖偶尔会无意地擦过袖口，像是无言的安抚。
小银花盘成一团，吐了吐信子。
行吧。
至少……是挺暖和的。
午后市集的喧嚣热浪般扑面而来，碾过青石板的车轮声、沿街摊贩嘹亮的吆喝、还有人群摩肩接踵的嗡嗡低语，
混杂着刚出炉糕点的甜腻和牲畜淡淡的气味，一股脑儿塞满了空气。
腾蛇拧着眉，极度不爽地站在人流中央。
这些吵闹、拥挤、脆弱的两脚生灵，还有他们弄出来的各种怪味儿，简直是对他感官的一场酷刑。
旁边一个卖陶器的小摊挡了他的路，他顺手一搡，那摞得高高的瓶瓶罐罐哗啦一声脆响，摔了一地碎片。
摊主惊愕的痛呼还没出口，腾蛇已经觉得有趣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兴味。
他又朝旁边的布摊踹了一脚，支摊的竹竿咔嚓折断，色彩鲜艳的布料瀑布般倾泻下来，盖住了几个惊叫躲避的路人。
“啧，脆得跟纸糊似的。”他嗤笑，随手抓起摊贩的瓜果咬一口，又嫌难吃，“呸”一声扔在地上；看见糖人，直接连棍子抢过来，舔了两下又塞回小贩手里。
“喂！你这人怎么——”小贩气得脸红脖子粗。
腾蛇挑眉，指尖窜起一簇小火苗：“怎么？想试试烤人肉？”
“喂！你住手！”小银花终于忍不住呵斥道，快步上前拦在他面前。“主人吩咐，让你安分些”！
腾蛇猛地刹住脚步，眉毛不耐烦地挑起，终于正眼打量这个一路沉默跟着他的小灵兽。
她化作的人形约莫十六七岁，一身素白衣裙，眼神却不像外表那般稚嫩，带着一种被严格规训过的平静和执拗。
“哪儿来的小娘皮，也敢管你腾蛇爷爷的闲事？”他嗤笑，故意抬脚，重重踹向一旁支着棚子的竹竿。
哗啦一声巨响，棚子应声塌了半边，引来一片惊叫。
小银花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抬手，一道微不可见的银光闪过，那即将彻底坍塌的棚子竟被几近无形的细丝勉强拉住，悬在半空。
她看向腾蛇，语气依旧平稳：“弄坏了东西，要赔钱。主人会不高兴的。”
腾蛇上前一步，居高临下打量她，“哦——原来是那司缝儿的小灵蛇？化了形也不过如此。”
小银花仰头直视他：“我不需要比你强，只需要记得规矩。
你既已认璇玑为主，就该守灵兽的本分，怎能肆意妄为。你若再犯，主人和璇玑都不会轻饶。”
“少拿他们压我！”腾蛇最恨被威胁，尤其被一条“低等”灵兽教训。
他猛地挥手，一道炽热灵力直冲旁边卖瓷器的摊子——竟是想逼小银花出手阻拦，好看她笑话。
小银花身影疾闪，袖中飞出数道银丝，精准缠住那些即将坠地的瓷碗瓷瓶，轻轻一带，全部安稳落回原处。
摊主吓得瘫坐在地。
腾蛇一愣，没料到她身手这般利落，顿觉面子挂不住，怒瞪着小银花，“滚开！好蛇不挡道！”
“你不回去向璇玑认错，就别想走！”小银花寸步不让。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周围的人群感受到这不寻常的气氛，纷纷避让。
恰在此时，璇玑和司凤匆匆赶来了。
腾蛇看到二人脸色倏地一变，一股被强行束缚的屈辱感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他身影一晃，化作一道残影，直扑向正在胭脂摊前好奇张望的璇玑。
指尖凌厉，带着属于上古灵兽的凶悍煞气。
“璇玑小心！”司凤反应极快，揽住璇玑的腰疾退数步。
腾蛇一掌落空，却触动了血契禁制。
胸口骤然剧痛，仿佛被无形之手狠狠攥住心脉，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额角渗出冷汗。
司凤护在璇玑身前，目光沉静看向腾蛇：“灵兽不可弑主。血契反噬，滋味如何？”
璇玑从司凤怀里探头，看着腾蛇痛苦模样，有点无措：“司凤，他好像很疼……”
“疼才能长记性。”司凤低声对璇玑道，
“对待顽劣灵兽，不能只纵容，做得不对，就要罚。当他听话时，你亦需给予安抚，甚至奖励。如此，他才会渐渐明白何为对错，心甘情愿跟随”
罚？罚谁？！腾蛇疼得龇牙咧嘴，眼中滔天怒火混着难以置信，死死钉在司凤身上。
那小子居然教她怎么罚自己？！
腾蛇挣扎着爬起来，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全是桀骜不驯：“心甘情愿？休想！老子乃天界神兽，岂会屈从于一个……”
那条小银蛇！她居然就安静站在司凤身后，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碍眼！
一条法力低微的小银蛇，她凭什么？！一股说不清的邪火猛地窜起，烧得他理智全无。
“褚璇玑——！”他低吼，不顾元神仍在抽痛，周身灵压暴涨，竟是不管不顾又要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