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也是有眼力见的，看杨光拿枪的手没有任何颤抖，面上也没紧张的神色，意识到杨光绝对杀过人，吓得连连点头：“老大，你要找谁，我一定帮忙，附近几片街区我都熟的很。”
杨光始终与小混混保持着五步距离，枪口稳稳地指着对方。
他用下巴示意对方往深处走，两人一前一后拐进条堆满废弃家具的死胡同，这里很适合问话。
“靠墙站好。”杨光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他往旁边挪了两步，确保自己能同时看清巷口和对方的动作，这才将枪口朝下偏了偏，对准满是油污的地面。
小混混看到枪口不再指着他，如蒙大赦，双腿一软顺着墙壁滑坐在地，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砖面。
“你叫什么？”
小混混喉结上下滚动着：“我叫杰文。”
“西区的帮派和有钱人，给我好好讲讲。”
杰文连忙挺直腰板，语速飞快地念叨起来：“西区有很多帮派，最近的乌鸦帮有五个人，天天蹲在酒馆门口收保护费，但他们有枪；小子帮全是半大孩子，也就敢偷点自行车......”
他掰着手指一个个数过去，唾沫星子随着说话的节奏飞溅：“还有霓虹灯帮、黑桃A帮......”
杨光仔细听着，就一句话形容，池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这些帮派没正经地盘和行业划分，今天你占个街角，明天我抢个仓库，打架跟吃饭似的平常，好多小帮派撑不过一个月就散了。
杨光的手指在扳机护圈上轻轻摩挲，对大部分小帮派毫不在意，他要的是大量的钱，几千几万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杨光掠过那些不重要的小帮派：“挑最有钱和最有势力的说。”
杰文愣了愣，赶紧咽了口唾沫重点汇报：“最有钱的有两个，黑桃A帮的卢卡斯?佩奇，他开了一个大赌场和几个小赌场，手下有几十把枪。”
“还有车帮的老大，大伙儿都叫他扳手。那家伙以前是修车的，后来发财了，手底下有个地下车厂，专收偷来的汽车，低价卖给其他人，这些年挣了不少钱，车帮不出来跟其他帮派抢地盘，手下的人又多，各个帮派都不去惹他们。”
杨光将重点放到了这两个人身上，这应该是来钱最快的方式了。
他看着杰文，突然咧开嘴笑了笑：“你家在哪？走吧，去你家里喝口水。”
杰文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带这尊煞神回家，但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只能硬着头皮报出地址，心里默默祈祷母亲在家，凑够两百美元赎命。
杰文低着头在前面带路，破旧的帆布鞋蹭着地面发出沙沙声，刚走出没几步，杨光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我改主意了，今天不去你家了。”
杰文猛地顿住脚，悄悄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想把这种危险人物引到家人面前。
还没等他转身，就听杨光问道：“会开锁吗？没钥匙能开车门吗？”
杰文连忙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不是银行保险柜，普通门锁车锁我都能撬开！”
这是小混混们的看家本领，怎么能不会呢。
杨光押着小混混往巷子外走去，抬下巴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轿车：“去把那辆车撬开。”
杰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连连摆手：“大哥，那是车帮罩着的本地车，每月都交保护费的！我要是动了，车帮会把我的手砸烂。”
杨光早就猜到这些车敢大摇大摆停在路边，肯定有帮派撑腰，不然早被偷车贼顺走了。
他踢了踢旁边的石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动这些车砍手，可你不动就要吃枪子了。放心，就看看你有没有吹牛，教会我撬锁，给你100美元。”
杰文咬咬牙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块磨得发亮的金属片，还有一节弯成特定角度的钢丝，蹲在车门边小心翼翼地摆弄起来。
只见他先把金属片插进车门的缝隙，手腕轻轻一抖，同时用钢丝在锁眼里来回试探，两三分钟后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车门竟真的被撬开了。
“不错。”杨光带着杰文离开，然后顺手从钱包里抽出10美元递过去：“给我详细讲讲怎么弄的。”
每次砸车窗偷车太扎眼，学门撬锁手艺总归没错，艺多不压身。
杰文捏着钞票放心了不少，见杨光收起了枪，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指着锁芯结构比划着，不仅讲了车锁的撬法，连普通门锁的构造和技巧都一股脑倒了出来。
杨光听得格外认真，手指还跟着杰文的动作在空中模仿。突然脑海里“叮”地一声轻响，一个进度条跳了出来：
【玩家正在学习开锁技能（白色），学习进度（5\/100）】。
杨光心里一动，听得更专注了，随着杰文讲解的深入，进度条不断跳动：【8\/100】【20\/100】……
那些原本晦涩的锁芯结构、弹珠原理，此刻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脑子里演示撬锁的动作。
杨光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没想到这系统还有这用处。
当杰文讲到如何用钢丝勾起最后一颗弹珠时，进度条也窜到顶：【100\/100】【玩家学习到开锁技能（白色）LV1】。
他飞快扫了眼系统面板，技能栏里果然多了个白色的开锁图标。
杨光又从钱包里抽出两张10美元拍在杰文手心：“给我从头讲，讲清楚各种锁怎么撬，有什么注意要点。弹子锁、叶片锁、甚至挂锁，都给我说仔细了。”
杰文捏着温热的钞票，心里满是莫名其妙，这开锁手艺哪是靠嘴说就能学会的？还不如带他去撬几个空房子的门锁实操来得快。
但这话他半个字都不敢说，杨光怎么吩咐他就怎么照做。
杰文清了清嗓子，把自己混饭吃的看家本领全倒了出来：“弹子锁要注意轻重，钢丝勾弹珠时要轻……叶片锁就得靠金属片卡位置，听着“咔哒”响就成……”
在杰文眼里，杨光正微微颔首认真倾听，眉头随着讲解不时蹙起又舒展，可在杨光视野里，面前悬浮着半透明的数据面板。
【开锁技能经验+ 1】
【开锁技能经验+ 2】
提示不断刷新，进度条像爬楼梯似的稳步上升。
“……挂锁最容易，找对角度一拧就开，就是别碰那种带防撬片的……”
直到十几分钟之后，开锁技能达到了LV3，另有六点经验，可是经验进度条再也不涨了，杨光才让杰文停下。
杨光活动了下手腕，各种锁芯的构造在脑子里清晰得像解剖图，只觉得手痒痒，控制不住的想去撬个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