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蹲在巷口的阴影里，背着一个背包，里面只装了一部分钱。
他不可能每次都带着全部的钱潜入，那太危险了，所以他把钱分装成两个帆布包，每次行动之前，就把不需要的那些东西临时藏起来，等完事了再一并取走。
杨光抬眼打量眼前的公寓楼，一楼靠右的窗户挂着褪色的蓝窗帘，正是老约克给出的第一个目标。
纸条上写着目标的详细信息，目标白天大概率不在家，但后面也有一行备注，这是两年前的情报。
杨光沿着墙根绕到楼后，耳朵贴在排水管上听了片刻。
风穿过空窗发出“呜呜”的响，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动静。
“大概率是空的。”杨光松了口气钻进楼道。
楼道内空无一人，杨光趁机趴在门前仔细倾听，鼻尖几乎蹭到门板，凉得像块冰，他没听到任何声音。
杨光指尖一翻，那枚磨得发亮的薄铁片滑进门缝，手腕轻轻一抖，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房门应声而开。
他推开一条狭窄的门缝，扫过客厅：褪色的碎花沙发，茶几上摆着个杯子，客厅空无一人。
闪身进屋，轻轻合上房门。
主卧在里间，门虚掩着，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没有任何人在屋内。
杨光轻易找到了银灰色的保险柜，型号是铁盾20，十年前的老款式，打开保险柜更换了里面的七万美元。
“简直毫无难度。”他退到客厅，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投下几道亮线，顿觉人生无趣。
如果不是系统逼着要走，他真想在这世界待下去，凭这身本事，日子该有多潇洒。
可转而又想到，如果不是系统的缘故，他恐怕一辈子也学不会这样的技术，又不好意思苛责系统了。
离开公寓楼，杨光绕到后巷，把藏着的另一个包取出来。
第二个目标在三条街外的平房区。
那一片的房子都矮趴趴的，杨光装作过路人围着观察一圈，然后爬上房顶俯身倾听，里头传出震天响的呼噜声，跟打雷似的。
“睡得真够沉的。”他咧嘴一笑，翻身跳入院中，落地时膝盖微屈，借着惯性滚了半圈，悄无声息地蹭到平房门口。
杨光撬开门轻轻一推，就进入了屋内。
他故意在客厅弄出一些小声音，试探主人的警觉性，午觉不比晚上，有些人睡不沉，如果惊动主人他就撤离，伪装成外部的声响。
屋内的呼噜声没有丝毫变化，“得，是真睡死了。”
杨光放了心，径直走向卧室。
“又是老款保险箱。”他熟练地开锁，里头的八沓美元换得顺顺当当。
第三个目标是一栋二层别墅，远远就能望见别墅的尖顶。
杨光放慢脚步从门前走过，铁门刷着黑漆，上头缠着藤蔓花朵，主人很有艺术气息。
他绕到别墅后侧，看到一楼有人影，好像是个穿围裙的女人在切菜，“咚咚”的声音传出老远。
“有人。”杨光皱起眉，进还是不进？
有人清醒在家的情况下，潜入难度会大大增加。
“今天是第四天，最多还有三个晚上。”杨光掰着手指头：“晚上合适的时间按七小时算，一小时偷四十万，三个晚上也才八百四十万，加上抢银行的一百七十万，大约一千万，三成要分给老约克，我只能拿到七百万。”
可S级评分要多少？他心里没底，只能按抢银行那八个包裹估：“当时八个袋子，每个应该都是一样的一百七十万，全部拿到手得一千三百六十万，距离目标还差一半，不够啊。”
思考之后，杨光决定强行潜入进去。有钱人的屋子，空着的少，有人才是常态。
“凭我现在的身手，未必不能试试。”
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和后腰的手枪，冰凉顺着指尖传过来，让他感到很踏实，就算被发现，也能全身而退。
有人在一楼，直接从正门进太冒险，谁知道主人什么时候会回头看客厅，杨光决定爬墙进二楼，开锁可不只能开门。
很快，杨光就找到了合适的攀爬位置，他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先观察周围情况，现在是白天，视野很开阔，他必须先确认周围没人注意到这里。
确认周围没人之后，杨光像只猿猴似的往上爬，五秒的时间就到了二楼的窗台，用薄铁片插进窗缝，指尖轻轻一挑，插销“啪”地弹开了。
杨光推窗的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打开一尺宽的缝，侧着身子钻进去，鞋底踩在地毯上，软得像踩在棉花里，连丝儿回音都没带起来。
这是间卧室，墙上挂着幅油画，画的是片海，“不是放置保险柜的屋子。”
杨光用带来的布擦掉地毯上的痕迹，又把鞋底擦得干干净净。
他贴着墙根往门口挪，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动静，楼下的切菜声停了，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像是在洗菜。
杨光打开卧室的门，向外扫视了一圈：“就一个人。”
他闪身离开屋子，猫着腰往前挪，终于到了书房门口。
这屋子比刚才的卧室还敞亮，书架从地板顶到天花板，深棕色的木料泛着油光，中间摆着张红木书桌，桌腿雕着缠枝纹，一看就值不少钱。
最扎眼的是墙角那只银灰色保险柜，连块遮布都没盖，就那么明晃晃地杵着，像在挑衅他。
他走到保险柜前，指尖按上密码旋钮。
老约克给的那串数字转完，保险柜纹丝不动。
“不是找人来换过密码，就是连柜子都换了，这才有点意思。”
杨光从背包里摸出听诊器，金属耳塞塞进右耳，左耳留着听外面的动静。
圆盘贴在密码盘上，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他屏住呼吸，指尖捏着旋钮缓缓转动。
齿轮咬合的声音顺着金属传到耳中，一圈，两圈……他盯着旋钮上的刻度，指尖一点点旋转按钮，直到第十四分钟时，终于听“咔哒”一声，锁开了。
柜门打开的瞬间，他眼睛一亮，里面码着二十九沓美元，红橡皮筋捆得整整齐齐，边角都压得平平整整，用红色的橡皮筋捆着。
“够狠，连橡皮筋都用特制的。”他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把真钞的红皮筋解下来，一根根套在假钞上，连缠绕的圈数都跟原来一样。这细节要是出了岔子，前面的功夫全白费。
正换得起劲，走廊里忽然传来“噔噔噔”的高跟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