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瘫软的下半身像盆冰水,哗啦浇灭那 星。
翅膀折了的鸟,就算找来金丝雀又有什么用?
他牙关咬得咯咯响:算了,我都废了。”
赶她走反倒称了她的心,这些年她不就盼着脱离贾家?
我偏不让她如愿!活着是贾家的人,死了也得当贾家的鬼!
越说越激动,屈辱混着悲愤在胸腔里翻腾。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贾张氏被这话勾起往事,阴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
轧钢厂十一车间。
王卫东给最后一台缝纫机上完油,踩两下踏板。
听着运转顺滑的声响,满意地拧紧机油盖。
这批缝纫机毛病不少,他和江德铭、瘦猴忙活大半天才修好。
娄晓娥去纺织厂请老师傅来培训临时工——
别看缝纫机简单,想玩转可不容易。
王卫东亲自试过:脚踩踏板机器就转,但穿上线只能正转,
反转准断线。
启动时要用手带飞轮,配合脚下力道。
中途停下换线,又得重来一遍。
纺织厂的老工人不用手,单靠脚劲就能玩得溜。
对了,千万别把手指头往针底下送......
上回做的那些暖手贴,勉强能叫暖手贴。
可要拿去卖,这粗针大线的卖相实在拿不出手。
包装是他照着后世样式设计的,
但这年头塑料金贵还要批文,最后选了纸盒。
再培训一两天,等工人们上手就能量产。
杨厂长托了老战友,货直接进百货公司柜台。
京城百货商店创立于1982年,坐落于新街口南大街,是当地知名的高端购物中心。
在这里展示暖手贴,能够提升产品的档次。
不过,对于海外市场,王卫东仍在权衡。
赚取外汇是必然的,而最佳的目标,自然是 子。
西伯利亚的严寒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为了抵御寒冷, 子只能靠大量饮用伏特加取暖。
俗话说,没有老寒腿的 子,就不是真正的 子。
如果运作得当, 子很可能会成为暖手贴的最大国际买家。
但 子的经济状况并不乐观,卢布汇率波动剧烈。
这让王卫东有些顾虑。
或许以物易物的方式更为稳妥。
听说 子那边石油和贵金属储量丰富……
哦,对了, 子的国土面积广阔,不少地方荒无人烟,真是可惜……
“卫东哥——”
正思索间,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传来。
王卫东循声望去,秦淮茹正怯生生地站在门外看着他。
……
见秦淮茹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门口,王卫东皱了皱眉。
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茶艺师又要作妖了!
对付这种比苏大强还能折腾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予理会。
于是,王卫东转过头,继续摆弄面前的缝纫机。
见他态度冷淡,秦淮茹顿时急了。
来之前,她特意换上了碎花小棉袄和黑呢裤子。
修身的小棉袄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黑呢裤子经过裁剪,更显得臀部丰满。
她还特意抹了雪花膏,让自己浑身散发着香气。
此刻的秦淮茹自信满满,觉得自己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足以让王卫东这个没尝过熟果的年轻人神魂颠倒。
然而,现实似乎偏离了她的预期……
正值上班时间,厂区空无一人,只有远处机器的轰鸣声回荡在空气中。
秦淮茹咬了咬牙,径直走进车间,趁王卫东没反应过来,反手关上了大铁门。
随后,她扭着腰肢走到王卫东面前,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只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他。
但王卫东早已看透她的套路——真以为所有人都像傻柱那样好糊弄?
同样的招数,对他可不管用!
只要他不主动,她还能硬扑上来不成?
至于仙人跳,王卫东更不担心。
这里是第十一车间,他是车间主任,名正言顺。
反倒是秦淮茹,一个扫厕所的工人,出现在车间里才显得可疑。
王卫东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便继续忙自己的事。
他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王卫东稳如泰山,秦淮茹却渐渐绷不住了。
过了许久,眼看快到下班时间,秦淮茹心急如焚。
看来,不给点甜头是不行了!
她突然伸出小手,一把抓住王卫东粗糙的大手。
这一下把王卫东整懵了。
这女人疯了?还是想玩仙人跳?
他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却没发现埋伏的人影。
“卫东,之前是姐不对,姐给你赔不是了!”
秦淮茹泪眼朦胧地望着王卫东,声音哽咽:那天晚上去你房间的事,我本来不愿意的。”
可我婆婆的脾气你也知道。”
要是不去,她肯定不会饶过我。”
她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凑近王卫东耳边低语:其实那天我是想帮你的,要是情况不对,我肯定会站在你这边。”
你要相信我,这真的只是个误会!
温热的呼吸拂过王卫东的耳畔,痒痒的。
淡淡的檀香气息萦绕在周围,让他险些失神。
他下意识后退,跌坐在缝纫机上。
呵,演得可真像。
这演技,不给个奥斯卡奖都可惜了!
但秦淮茹向来是无利不起早。
今天这么主动献殷勤,肯定有问题。
王卫东警惕地盯着她,冷声问:就算是误会,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见王卫东不为所动,秦淮茹咬了咬牙。
为了那一百八十块钱,拼了!
哎呀,好疼~
她突然痛呼出声,脸颊泛红。
你...轻点...她细声说。
这声音让王卫东猛然清醒,立刻抽回手。
东西虽好,谁知道有没有下药?
他跳下缝纫机,连退几步,戒备地看着秦淮茹。
老人说得对,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沉声问。
秦淮茹露出苦涩的表情。
这次不是装的,任谁被这样防备都会难受。
我...想要几个临时工的名额。”
王卫东冷笑,果然另有目的。
还几个名额?胃口不小。
要不我把主任的位置也让给你?
走,咱们去找厂长,就说我要把位子让给你!
他作势要拉秦淮茹去见厂长,吓得她连忙躲开。
这种事哪能见光?
要是闹大了,她连扫厕所的工作都保不住。
她拽着衣角,委屈巴巴地说:只要六个名额就好...
你是主任,这事你说了算...
看在我家这么困难的份上...
之前你那么折腾我们,我们都没计较...
王卫东翻了个白眼。
论厚颜 ,贾家真是无人能及。
照你这么说,我还非答应不可了?
“只要你点头,我们愿意从三十块里抽一块谢你,六个人就是六块,不少了!”
秦淮茹说这话时,满脸肉疼,仿佛在剜她的心。
六块钱,确实不是小数目。
贾家竟舍得让利?况且贾家哪有能干活的人?
王卫东恍然大悟——秦淮茹这是想白占名额吃空饷。
薅羊毛薅到他头上,也不知谁给她的胆子。
就是不清楚她哪来的消息。
新车间招临时工的事,全厂皆知。
但薪酬细节,只有王卫东、杨厂长和王主任知晓。
名额不可能给,连李副厂长派来的人都被王卫东打发走了。
秦淮茹哪来的脸?一家子白眼狼。
自己上门恶心人,还倒打一耙说王卫东欠他们的,真够离谱。
“秦淮茹,你脑子被门挤了?全世界都欠你们贾家?给你脸了是吧?十秒内从我眼前消失,否则让你连厕所都扫不成!”
“王卫东,你……”
“滚!”
秦淮茹气得发抖!
想起贾张氏的叮嘱,正想上前争辩,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王卫东和秦淮茹同时回头,不知何时娄晓娥和人事科的焦 任已站在门口。
问话的正是焦敏。
这位人事科主任在轧钢厂赫赫有名。
她是首批女焊工之一,梁拉娣的师父,丈夫是副厂长刘峰。
若李副厂长倒台,刘峰最可能接任厂长。
见焦敏出现,秦淮茹顿时慌了。
厂里让她惧怕的人不多,焦敏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