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里安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毫不犹豫地说：“想呀。但是和教母玩游戏更开心，最开心。”
她特意强调了“最”字，眼神又变得急切起来：“我们买完需要的东西就立刻回去，好不好？教母，你答应我的。”
她的逻辑简单直接，目标明确：一切为了更快地回家，进行那件“最开心”的事。
女巫看着她不容动摇的样子，身体开始发出疲惫的抗议。
她已经能预见到采购结束后，洛里安会如何寸步不离地粘着她，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笼罩她，直到她屈服……
“好，买完就回去。”女巫听到自己这样说。
她安抚地拍了拍洛里安的手背，心里却已经有了对策。
或许今晚该在茶里加一点有助眠效果的宁神草，不是给洛里安，而是给她自己。
她需要一场不受打扰的睡眠来恢复精力，以应对她亲手引导出来的炽热。
马车驶入露珠镇，停在熟悉的位置。
女巫下车时，因为腰酸，不得不轻轻扶了一下车厢壁。
洛里安察觉到了女巫的异常。
她立刻像归巢的雏鸟般黏了上来，紧紧扶住女巫的手臂。
“教母，你不舒服吗？”
女巫优雅地摇了摇头，却没有拒绝洛里安的搀扶。
两人就这样贴在一起，推开了药材店挂着铃铛的店门。
柜台后的玛莎太太看到她们，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
“日安，白鸟夫人！还有这位可爱的小姐！”
洛里安对着玛莎太太匆忙行了一礼，又紧紧攥着女巫的手臂，就好像害怕女巫会跑了一样。
“日安，玛莎太太。”
女巫微笑着颔首，报出需要的药材：“两盎司月光水晶粉尘，一捆干燥的鼠尾草，另外，请给我一些品质好的宁神草根。”
听到“宁神草根”，洛里安疑惑地看着女巫：“教母，你要宁神草做什么？是泡茶吗？你最近睡得不是很好吗？”
洛里安好歹也是背诵了不少草药图鉴。
宁神草这种基础性的草药，她也算是十分了解的。
女巫面不改色地解释：“买一些回去备用，亲爱的。”
“哦。”
洛里安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她的心思已经全部被“回家”这件事情给勾住了。
她忍不住小声催促：“玛莎太太，请快一点好吗？”
玛莎太太一边手脚麻利地称重打包，一边笑着打趣：“看来小姐今天有急事呢，是约了小伙伴吗？”
“不是，我要和教母回家玩游戏。”
洛里安的手收得更紧了，几乎整个人都和女巫合在一起。
玛莎太太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白鸟夫人和小姐的感情真是好得让人羡慕。”
女巫只是浅浅一笑，接过打包好的药材，付了钱。
离开药材店，女巫转向那个挂着蜂巢招牌的店铺。
还没走到店门口，洛里安已经看到了橱窗里亮晶晶的玻璃罐。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那光芒很快又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快的步伐。
“日安，一罐蜜渍莓果，谢谢！”她一进店门就直奔柜台。
店主大叔看到是她们，立刻露出厚实的笑容：“哟！白鸟夫人，洛里安小姐！这次只要一罐吗？新到了一批加蜂蜜的姜饼，要不要尝尝？”
洛里安摇头，指着货架上一罐看起来格外饱满的：“就要这罐，谢谢您。”
她语速很快，甚至等不及汉斯大叔去拿，自己就想伸手去够。
女巫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请给我们一罐蜜渍莓果，再包一些姜饼吧，谢谢。”
汉斯大叔一边打包，一边打量着洛里安。
少女站在那里，身体倾向女巫的方向，脚尖无意识地点着地面，一副归心似箭的样子。
这和以前那个会在柜台前流连忘返的小姑娘，简直判若两人。
“小姐今天好像特别着急回家？”汉斯大叔将包好的东西递过来，随口问道。
“嗯！”
洛里安接过蜜渍莓果的罐子抱在怀里，眼睛却看向女巫，无声地催促：“我们可以走了吗？”
女巫接过姜饼，道了谢，牵起洛里安的手：“好了，我们这就回家。”
一听到“回家”两个字，洛里安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紧紧抱着莓果罐子，另一只手牢牢牵着女巫，拽着她往马车停靠的方向走去。
回程的马车上，洛里安依旧紧紧挨着女巫。
她怀里抱着那罐蜜渍莓果，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迫不及待地打开。
她的目光却始终胶着在女巫脸上。
“教母，我们快到家了吧？”她每隔一会儿就要低声问一次。
“嗯，快了，就快到了。”
她低声回答的同时，也在认真考虑：今晚的宁神草茶，或许剂量要稍稍加重一些。
马车刚一停稳在小屋前，洛里安就抱着蜜渍莓果罐子，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
女巫的动作，却是比平时慢了不少。
她刚推开屋门，洛里安就立刻挤了进去，随手把怀里的莓果罐子往旁边桌上一搁。
那罐子晃了晃，差点滚落，幸好女巫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教母，我们这次可以在客厅进行那个游戏吗？”
洛里安转过身，眼睛亮得惊人，伸手就去拉女巫的斗篷系带。
女巫提着东西，正想先把它们放好：“亲爱的，稍等一下，让我把东西……”
她的话没说完，洛里安已经像藤蔓一样缠了上来。
少女温热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住她，双手急切地环住她的腰，嘴唇就朝着女巫的脖颈凑去。
那份热情毫无缓冲，撞得女巫向后踉跄了一步，手里的药材包“啪”地掉在地上。
“洛里安，等等……”
女巫试图稳住身体，也试图稳住声音。
洛里安完全沉浸在立刻要开始“游戏”的兴奋里，对女巫语气里的异样毫无所觉。
她甚至顺着女巫后退的力道，将她推得又后退了几步，直到女巫的腰抵住了餐桌的边缘。
“教母，你说回家，我们就......”
洛里安的手指已经灵活地解开了斗篷的搭扣，正试图撩开里面的长袍。
“我说，停下！”
女巫的膝盖曲起，带着一股实实在在的力道，顶撞在洛里安紧贴过来的小腹上。
那一脚并不算太重，不至于伤人，但足够突然，足够明确地表达拒绝。
洛里安猝不及防，“唔”地闷哼一声，被撞得向后跌坐在地板上。
她茫然地抬起头，碧蓝的眼睛里满是错愕，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