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林晚星的帐篷内
一顿气氛极其微妙的晚膳在三人间进行。萧彻不顾伤势坚持要陪林晚星用膳,太后也如约“晚上再来瞧瞧”。
饭桌上,萧彻目光灼灼,不停地给林晚星布菜,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林晚星则全程低着头,小口扒拉着碗里的饭粒,不敢看皇帝,更不敢看旁边那位正襟危坐、眼神却时不时在她和皇帝之间意味深长扫过的“老乡”太后。
太后 慢条斯理地喝着汤,看着自家儿子那副“坠入爱河”的傻样,再看看林晚星那副如坐针毡、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的模样,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感慨。她放下汤匙,优雅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对萧彻下了逐客令: “皇帝,时辰不早了。林妃重伤未愈,需要静养休息。你在这儿,她反倒拘束紧张,于伤势无益。回你的御帐歇着去吧。” 语气不容置喙,完全是替林晚星着想的样子。
萧彻 虽然万般不舍,也看出林晚星的紧张,加上自己确实也疲惫伤痛,只得起身):“母后说的是。晚星,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他深深看了林晚星一眼,那眼神里的情意几乎要溢出来。
林晚星 如蒙大赦,连忙点头:“恭送陛下……” 声音细若蚊呐。
萧彻 走到门口,又停下,看向太后:“母后您……” 意思是您不走吗?
太后 眼皮都没抬,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哀家还有些体己话要同林妃说说,开解开解她。你先去吧。” 理由充分,无可辩驳。
萧彻 无奈,只得带着满腹的柔情蜜意和一丝丝被“排挤”的郁闷,离开了帐篷。
帐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帐篷内只剩下烛火跳跃的光芒,以及……两个来自异世的灵魂。
确认皇帝走远,太后瞬间卸下了所有端庄的伪装,长长舒了口气,甚至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l: “呼——!可算把这碍事的小子打发走了!憋死哀家了!” 她起身,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林晚星身边,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八卦和急切。
太后 (压低声音,贼兮兮地问):“快!老实交代!你跟那逆子……发展到哪一步了?他刚才那眼神,啧啧,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那句‘心里只有你一人’……哎哟喂,酸掉我大牙了!不过……听着还挺真诚?” *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林晚星。
林晚星 (被太后这直白的八卦闹了个大红脸,捂着发烫的脸颊):“前辈!您……您说什么呢!我跟他……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是……就是因为我救了他,一时感动罢了!” 她嘴上否认,但想起萧彻那郑重的眼神和话语,心跳又不争气地加速了。
太后 (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嘿嘿笑着):“感动?我看是动心!那小子,心思深得很,能让他说出这种话,不容易!不过……” 她话锋一转,正色道,眼中闪烁着老狐狸般的光芒):“这感情牌,打得好啊!正好可以利用!”
林晚星 (一愣):“利用?”
太后 (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眼中闪烁着精明的算计): “当然!你想啊,他如今对你正是上头的时候,愧疚、感激加上那么点真心,正是你站稳脚跟、甚至获取更大便利的好时机!我们回那边,需要时间,需要机会,更需要……掩护!有他这个皇帝的宠爱和信任,你在宫里行事会方便很多!至少,没人敢轻易动你!”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
林晚星 (有些犹豫): “可是……这样利用他的感情……” 她想起萧彻那认真的眼神,心里有些别扭。
太后 (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 “傻姑娘!这深宫里头,谈感情太奢侈!先保住自己,达成目标才是正经!再说了,他一个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你以为他对你的‘真心’能有多纯粹?能维持多久?我们得抓住这个窗口期!等我们找到回去的办法,或者能稳定穿梭了,你想留下还是想走,都随你!”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 “而且,别忘了,他那个生性多疑的妈——也就是我现在的身份——可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呢!虽然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但谁知道将来会怎样?多一层保障总是好的!”
太后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林晚星心中那点刚刚萌芽的悸动。是啊,这里是皇宫,他是皇帝。一时的情动,能有多长久?她终究不属于这里。回家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林晚星 (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 “我明白了,前辈。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太后 (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好了,言归正传!说说你那‘任意门’!具体什么情况?回现代那边时间流速一样吗?家里安全吗?……” 她迫不及待地开始追问细节,眼中充满了对“回家”的无限渴望。
烛光下,两人头挨着头,压低声音,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秉烛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