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拿着弯刀,眼睛里都是复仇的怒火,在子时钟敲响的时候,一下子就冲进了议会大厅,一刀就把司法总监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这一下,大家都吓得大喊大叫,直往后退。可是,就在画面快要结束的时候,显影仪猛地抖了起来,图像也跟着扭曲、倒着放,然后重新组合起来——就像有一层更深的数据被扒拉出来了。
真相这就大白了:原来啊,这一幕根本就不是什么来自“未来”的画面,而是奈莎拉被关起来的时候,靠自己在精神上冥想构建出来的幻像投影。她还利用监狱里剩下的星象水晶,把这个幻想投影注入到厄难之匣里,就想弄出个“预言成真”的假象呢!
“她可不是预见了未来。”莱恩说话的声音冷得就像霜打的刀刃似的,“她就是想让你们都相信她能预见未来。”
他眼睛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接着说:“咱们看到的从来就不是命运的本来样子,而是人心里对未知的害怕编造出来的幻影。这个仪器干的事儿呢,不是读取未来,而是把‘信念是怎么产生的’给还原出来。”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睛亮闪闪的,就像火炬一样:“未来可不是早就写好的剧本,而是数不清的可能性交织在一起的。咱们能改变未来,就是因为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敢怀疑、敢记录、敢说不。”
议会里好长时间都没人说话,一片沉默。
最后呢,首席议长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宣布通过《反语言滥用法案》。就是说啊,不管是哪个组织或者哪个人,都不准用“神谕”“天启”“命运揭示”这些名头去传播恐慌,去操控别人的意志。要是违反了,就会被当成“精神污染罪”来处理,最严重的能判终身监禁呢。
还没等掌声响起来,风暴就已经平息了。
到了深夜,王宫东翼的书房里……雨丝斜着打在窗棂上,雷光“唰”地一下划破了天际,把墙上那幅古老的星图给照亮了。星图的边缘有一行小字写着:“时间不是直线的,因果还能倒过来呢。”
莱恩一个人在灯下坐着,眼睛闭着,像是在集中精力想事儿。
“系统。”他叫了一声。
然后他再看的时候,视野就像刷新了一样。
那些万物的词条还是很清楚的,像什么【蜡烛·还能燃烧1小时47分】、【墨水·里面有一点点毒药成分(是从上一封密信里检测出来的)】、【书架第三层·隐藏的夹层里藏着加密档案】之类的。
可是这一回呢,有些词条的边缘开始有那种模模糊糊的光影出现了。
有一只断了角的羊头,在黑暗里好像在小声嘀咕着什么;还有一座头朝下倒着悬着的城市,就那么悬在血海上头;更奇怪的是,有一声婴儿的哭声,就像能穿透时间和空间的墙一样,直直地刺进脑袋里。
莱恩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额头的角上都冒出冷汗了。
这些东西既不是现在就有的,也不是过去留下来的。
那这是未来的一些碎片呢?还是这个系统自己进化的时候在吞掉他的意识啊?
他拿起笔,在新案卷的第一页上写了第一条新规定:
【所有跟“未来预兆”有关的案件,必须得两个人重新检查一遍,还要把相关的影像留下来存档。
要是没有首席大法官亲自批准的话,绝对不允许单独去分析那些特别危险的能预言的东西。】笔尖停了那么一下,他跟着又加了一句:
“把事情记下来,这本身就是跟命运较劲儿的法子。”
窗外头呢,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突然一道闪电划下来,一下子就把书架的一个角落给照亮了。就看见那儿安安静静地放着一本已经发黄的诗集,叫《哑者之歌》。
那翻开的一页上,卢西安写的诗就像血一样冒了出来:
“要是预言成了困住人的枷锁,那第一个不相信命运的人,肯定会把这枷锁给打破。”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轻轻地震动了一下,有一道影子在空中闪了一下就没了——
【正在修正可能性……原来定好的死亡节点的偏移率是38%……有新的情况出现了……代号是‘渔火’】
莱恩看着那行字,眼睛里的光闪了闪。
过了一会儿,他把自己身边的信使叫过来,小声地说:“你去告诉贝尔托,让他把‘真相当铺’的地下室看好了。今天晚上要是有个身上鱼腥味特别大的男人来当旧怀表……可别收,把他的脸记下来。”
信使听完就走了。
屋子里面又安静下来了。
就只有桌子上那份没写名字的码头区巡逻日志,摊开着一页在那儿——
那上面明晃晃地印着半个沾满泥的脚印,这鞋底的纹路啊,和三个月之前焚尸案现场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