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齐被搓得通红，擦干站竹席上，闻了闻自己白乎乎的胳膊。
“耶齐香香滴！”
“你都还没擦你香什么？以为自己花仙子？”陆沉霖将他的洗澡水倒掉，转身就听到陆小齐自恋的话，他的嘴像淬了毒似的。
陆小齐丢开老父亲拿来裹着他的衣裳，搂住宋清筠的脖颈，“阿么，擦擦。”
肉乎乎的胳膊怼宋清筠面前，让他给自己擦香膏，宋清筠握住他的小手拿下来。
“晏齐，抱着不好擦，你坐好，阿么给你擦。”
陆小齐乖乖在他面前坐下，胳膊和脸伸出去，宋清筠拿过一边的盒子，挖了一块揉开，在他胳膊，脸颊和脖子上都涂上。
“好香！”抹完，他抬起胳膊狠狠吸了一口，那样子和陆沉霖耍流氓差不多。
宋清筠将东西收起来，乐呵呵地笑出声，陆沉霖擦干手坐过去，“笑什么？”
“嘿嘿。”宋清筠推开装香膏的木盒子，软软的靠陆沉霖肩膀上，就在他以为小哥儿要说什么好听的话哄他开心时，宋清筠用他软乎乎的声音说道。
“晏齐闻胳膊的时候，和沉霖一样流氓。”他说就算了，还在陆沉霖耳边咯咯直笑。
陆沉霖：“......”
真的是上房揭瓦了，父子俩就轮流气他，下次他们要吃鸡肉，他就专挑瘦的杀。
他一下子将陆小齐放倒，腾出一只手压宋清筠，一眨眼功夫，父子俩齐齐被他压倒。
“啊！爹是大妖怪！”陆小齐被摁得，动都动不了，手脚并用的扑腾。
“晏齐不要怕，阿么，阿么救晏齐。”
父子俩还演上了，宋清筠自己都起不来，还要去救陆小齐。
“妖怪！快放开我们，不然，不然清筠要收拾你了！”
“呦！是个小哥儿。”陆沉霖凑近宋清筠，在他身上嗅，“给我做夫郎，我就考虑不吃你。”
“嗐！妖怪！吃耶齐！不要抢耶齐的阿么！”陆小齐抱住陆沉霖的胳膊嗷嗷直叫。
陆沉霖装模作样在他身上闻了一下，撇开脸，“你这个娃娃不香，我要香香软软的小哥儿。”
宋清筠一只手推陆沉霖的脸，另一只手去够陆小齐，“不要，不要。”
一家三口闹作一团，大黄从后院出来，见就他们三个人，又晃悠悠地回去。
等被放开，宋清筠和陆小齐气喘吁吁，两个人在陆沉霖的手下，挣脱的机会都没有。
陆沉霖让他们歇了会，拿了陆小齐的衣裳裤子丢给他，让他自己穿。
“把你的啄布鸟套住，不要在哥儿面前瞎晃悠，像流氓一样。”
“耶齐是儿子，怕什么？”陆小齐抱着自己的裤子，歪着脑袋看陆沉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儿子就可以露鸟了？你看你小冬哥哥和大愣哥哥露了吗？”
陆小齐低头看看自己小小个的小鸟，在印象里，好像两个哥哥都没有露，“耶齐穿裤子。”
“衣裳也穿好，只穿裤子有什么用，肚脐眼要盖好。”
刚刚一起玩闹，就那一会他就不说什么了，让这个小兔崽子就这样光着，露着肚脐眼瞎忽悠，不着凉闹肚子才怪。
“耶齐知道。”陆小齐拿着小衣裳自己穿，他把所有的衣裳都套身上，宋清筠才给他整理。
关了许久的院门被打开，陆沉霖站门口往外看了眼，外边没什么人路过，不远处的菜地里倒是有人，都是村里的妇人，他没在意，转身回去。
一整天没什么事，洗了澡陆小齐不乐意出去摔跤，也没有出去玩，就在院子里跑。
他们没出去，宁哥儿倒是跑了过来，手里抱着他的针线篓子，“筠哥儿，走啊！去村口纳鞋底。”
“宁哥儿！你怎么出来了？”宋清筠站起来，拉他进屋，上次放风筝之后，宁哥儿就没出来过了，大家伙一直在忙。
陆小齐跟他们屁股后面喊了一声叔么，就不打扰他们，继续和大黑玩。
宁哥儿顺着他的力道进屋，两人坐下，他将针线篓子递给宋清筠看。
“我好久没去村口了，得去听听，有什么好事儿没有？”
“有啊！张河要成亲了，村里叔么婶子都在说，清筠还听到好几个哥儿说他癞蛤蟆。”
宁哥儿一下子瞪大眼睛，“还有这种事？”
他在家是真的很多事情听不到，陈叔么不是那种喜欢打听别人事情的，知道了也很少拿出来说，要宁哥儿主动问他了，他才会说。
这段时间一直在家照顾宁哥儿，少有时间出去，宁哥儿问也问不到什么。
“可不是，是别村的，村里没人要他。”
“谁要他啊！那么不要脸，他儿子也那个样子，一家子没个好的，也就别村的不知道，知道了人家才不嫁。”
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有个儿子还是那个样子的，谁进门了，那不是找罪受？不是亲生的就算了，还那个样子，人家亲娘都教不好，后娘更不好教，到时候日子没过好，还要被戳脊梁骨。
陆沉霖看了两个凑一起的哥儿一眼，“家里是个不疼人的，就看重那几两聘礼的，会有人嫁的。”
两人一下子安静了，尤其是宁哥儿，他是家里人宠着，爱着长大的，嫂子进门了也和他处得好，拿他当弟弟，自然想不到这一层。
“卖吗？”宋清筠扭头去看陆沉霖。
“差不多一个意思。”
只是没有签字画押，不过还是一个意思，人家姑娘哥儿不乐意，不就是卖。
“哎！走，去村口打听一下，是哪家的姑娘哥儿，指不定我嫂子她们知道是哪家的。”
“沉霖，清筠要去村口了，你乖乖在家。”
陆沉霖：“......”
这话说得，好像他平时会偷跑出去玩似的，他又不是陆小齐。
“去吧，早些回来，要我去喊的话，我要打人的。”
宋清筠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拿了自己的针线篓子，见陆小齐在院子里和大黑玩，问他去不去，小家伙不解地看着宋清筠。
“阿么，要吃饭了还出去做什么？”
陆沉霖从屋里出来，在他后脑勺轻轻拍一下，“还早呢！你就惦着吃了。”
“等着吃饭又不是错，爹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