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妈!疼!快松手!耳朵要掉了!”
秦淮茹猝不及防,疼得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都歪了下去。
贾张氏一边用力拧着,一边唾沫横飞地骂道:
“你干什么!啊?当着我的面就敢跟野汉子眉来眼去!你是不是早就跟傻柱这王八蛋勾搭到一起了!我告诉你秦淮茹!你生是我们贾家的人,死是我们贾家的鬼!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东旭的事,我现在就把老贾和小贾从下面叫上来,让他们好好看看你这个不要脸的媳妇!”
说着,她竟然真的不管不顾,扯着嗓子开始念念有词,什么“魂归来兮”、“老贾小贾你们快上来看看吧”之类的胡话,试图施展她那套毫无用处的“招魂大法”来震慑秦淮茹,也顺便发泄自己连日来的憋闷和怒火。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秦淮茹的哭喊声,贾张氏的咒骂和“招魂”声,交织在一起。
傻柱看到自己心中的“白月光”被如此虐待,刚刚升起的感动瞬间化为滔天怒火。
他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也顾不得什么尊老爱幼了,伸手用力一把将贾张氏推开。
“放开秦姐!你这个老虔婆!不许你欺负她!”
贾张氏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更是怒不可遏。
她感觉自己作为婆婆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她嗷唠一嗓子,也顾不上什么招魂了,把头上裹着的、用来遮羞的头巾一把扯下来扔在地上,露出了那个光溜溜、肥头大耳、五官都挤在一起的硕大猪头。
“傻柱!我跟你拼了!”贾张氏发出如同母猪被踩了尾巴般的嚎叫,挥舞着两只胖乎乎的“猪蹄”,张牙舞爪地就朝傻柱扑了过去,长长的指甲直往傻柱脸上挠。
傻柱正在气头上,也没多想,见贾张氏扑过来,下意识就伸手格挡,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一个气急败坏胡乱抓挠,一个怒火中烧推搡抵挡,场面顿时鸡飞狗跳,灰尘飞扬。
“哎呦!别打啦!”
“快拉开他们!”
“这成何体统啊!”
周围人都看傻了,议论纷纷,有人想上前拉架,又怕被误伤。
许大茂看着这出闹剧,幸灾乐祸地咧开嘴想笑,却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但他还是忍着疼,含糊不清地拱火:“对!打!使劲打!傻柱你没吃饭啊!贾婆婆,用你的爪子挠他!对!挠他脸!”
许富贵看着眼前这完全失控的场面,感觉自己这个管事大爷的威严已经荡然无存。
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来,准备拿出最大的权威呵斥住这场闹剧。
然而,就在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时,恰好看到了贾张氏那个因为激动而完全暴露在灯光下的、没有一丝毛发、油光锃亮、五官扭曲的硕大猪头。
许富贵刚来四合院,压根不知道贾张氏得了这“猪头症”的怪病。
在他眼里,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分明就是一个成了精的、穿着人衣服的猪妖。
他所有的呵斥和威严,在极度的惊恐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妖……妖怪啊!!猪妖!!!”
许富贵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腿一软,连人带椅子“哐当”一声向后翻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指着还在和傻柱撕扯的贾张氏,手指颤抖,嘴唇哆嗦,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摔一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扭打在一起的傻柱和贾张氏都暂时停了下来,愕然地看向这边。
只见新任管事大爷许富贵,狼狈地瘫坐在地上,椅子倒在一旁,他指着贾张氏的猪头,满脸惊恐,哪还有半点刚才的威严模样。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许富贵这是被贾张氏的猪头给吓着了。
虽然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但看到许富贵这副魂飞魄散的样子,还是有人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窃笑声。
许富贵这精心准备的、意图立威的全院大会,最终以他自己被“猪妖”吓瘫在地而告终,所谓的管事大爷威严,在那一刻,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而许富贵本人瘫在地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他活了大半辈子,走南闯北,自认也算见过些世面,可哪曾想会在这四合院里,众目睽睽之下,见到一个活生生的、长着猪头的人形怪物。
那油光水滑的皮肤,那挤作一团的五官,那呼哧带喘的动静……分明就是一头成了精的野猪!
“妖……妖怪……猪妖……”他牙齿打颤,指着贾张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许大茂见状,想上前搀扶自己老爹,可刚一弯腰,身上脸上的伤口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根本使不上劲。
娄小娥倒是反应快,赶紧蹲下身,一边用力想把许富贵扶起来,一边在他耳边急促地低声解释道:“爸!爸!您别怕!那不是妖怪!那是贾张氏!她……她得了怪病,脑袋肿成了猪头样,不是真的猪妖!院里人都知道!”
“贾张氏……猪头……病?”
许富贵被娄小娥这么一摇晃一解释,惊魂稍定,混沌的脑子也慢慢恢复了运转。
他好像……好像白天听大茂提过一嘴,说贾家老婆子顶个猪头,当时他只以为是儿子嘴损,用“猪头”来形容贾张氏长得丑或者脾气坏,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写实描述!
贾张氏她……她真顶着一个猪头!
他被娄小娥勉强搀扶着站了起来,只觉得老脸一阵滚烫。
目光扫过周围,只见街坊邻居们虽然没敢大声嘲笑,但那一个个欲言又止、眼神闪烁、嘴角抽搐的模样,分明就是在看他的笑话。他这新任管事大爷精心准备的立威大会,不但没能震慑住傻柱,反而自己先被一个“猪头”吓得屁滚尿流,这威严算是彻底扫地了。
不行!
得赶紧挽回点颜面!
许富贵强作镇定,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刚才那种威严的语调,但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啊……这个……今天的大会,就……就先开到这儿吧!”
他目光躲闪着,不敢再看贾张氏那边,快速地说道:“关于何雨柱打人这件事,道歉的事儿……容后再议!但是!”他加重了语气,试图强调自己的决定,“医药费和赔偿,一分都不能少!必须赔!散会!大家都散了吧!”
说完,他也不等众人反应,几乎是脚不沾地,在娄小娥的搀扶下,灰溜溜地快步钻回了后院自家屋子,那背影怎么看都带着几分仓皇和狼狈。
主角都跑了,这场一波三折的全院大会自然也开不下去了。
众人意犹未尽地议论着,三三两两地散开,各自回家。
今晚的谈资可是太丰富了:傻柱为秦淮茹发疯打人还扯出什么“十年”冤案,猪头婆婆贾张氏大战傻柱,新官上任的许大爷被猪头吓瘫在地……这一桩桩一件件,足够他们嚼上好一阵子舌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