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屋内。
白夭夭走到桌边,执起茶壶,
为自己和叶凌各倒了一杯清茶。
她刚放下茶壶,伸手想去端自己那杯,
却发现茶杯已被一只更快的手抢先一步捞走了。
是叶凌。
他冲她咧嘴一笑,端起那杯茶,仰头就一口饮尽了,
动作行云流水,
白夭夭看着他这孩子气的举动,也不生气,
只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伸手又为自己重新斟了一杯。
然而,她刚端起茶杯,叶凌的手又飞快地探了过来,作势又要抢。
这下白夭夭可不依了,
下意识地将茶杯往怀里微微一缩,
粉嫩的唇瓣微微噘起,带着点娇嗔看向叶凌,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却见叶凌并未真的将茶抢走,而是就着她端杯的手,忽然俯身凑近。
白夭夭正疑惑间,只见叶凌的脸庞在眼前放大,
他眼中含着笑,然后,温软的唇便精准地覆上了她的唇瓣。
紧接着,温热的、带着茶香的液体,便被他以口渡了过来。
原来他方才并未咽下那口茶,而是一直含在口中。
白夭夭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那口由他渡来的茶水便滑入了喉中,
叶凌并未立刻退开,
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又在她唇上轻轻厮磨了一下,这才退开少许,
看着她瞬间染上红霞的脸颊和微微睁大的美眸,得意地低笑起来,
“这样喝,是不是更甜些,娘子大人?”
白夭夭闻言,还真就依言砸吧砸吧小嘴,细细品味了一下,
那双狐狸眼眨了眨,带着点憨憨的认真劲儿,
点点头:“嗯…好像是…有一点点甜。”
叶凌得意地扬起下巴,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那是自然,为夫还能骗你不成?”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蛊惑,
“还有更甜的呢,娘子想不想尝尝?”
白夭夭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如今在他面前早已抛却了矜持与羞涩,
闻言非但没有脸红,反而很是干脆地点点头,软声道:“想。”
话音未落,叶凌便已俯身再次吻住了她,
这次的吻不同于之前的浅尝辄止或嬉闹,
而是带着明确的索取,
温热的舌轻易地撬开她的齿关,邀请她的小舌共舞,
安静的屋子里,
一时间只剩下细微而缠绵的水声与两人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
二人相拥着温存休息了良久,
直到时候差不多了,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白夭夭起身去灶间端来一个干净的大陶盆,
叶凌则熟练地将蒸得晶莹剔透的糯米从木甑中倒入盆里。
两人各拿一把木勺,相对而立,
仔细地将糯米饭拌开、打散,让热气更快地散发出去,
待到糯米饭的温度降至与人体温相仿,触手温热却不烫手时,
白夭夭取来酒曲粉末。
她站在叶凌身侧,均匀地撒下酒曲,
叶凌在下方用双手仔细地揉搓、翻拌着糯米,
确保每一粒米都能均匀地沾上酒曲,
见酒曲已拌匀,白夭夭轻声道:“行了。”
叶凌停下手,
起身走到院外角落,搬来一口清洗干净的缸。
白夭夭先在缸底细致地铺上一层桃花瓣,
随后叶凌便捧起一把拌好酒曲的糯米,均匀地铺在桃花之上。
接着,白夭夭再铺一层桃花,叶凌再铺一层糯米……
两人就这样一层桃花、一层糯米地交替铺叠,直到将陶缸几乎装满。
最后,按照惯例,
最上层定要以一层厚厚的桃花封顶。
铺叠完毕,叶凌取来早就备好的桑皮纸和一小罐蜂蜡。
他将蜂蜡均匀地涂抹在桑皮纸上,使其更具密封性,
然后仔细地覆盖在缸口,用麻绳一圈圈紧紧地捆扎牢固。
最后,再取来湿润的泥巴,将缸口缝隙处彻底密封起来,隔绝空气。
做完这一切,叶凌才长舒一口气,
他小心地抱起陶缸,将其安置在院外老桃树的树荫下。
接下来,便只需等待,
待到时日足够,还需进行下一步的封坛,
忙碌了整整一天,也才堪堪酿成一缸酒。
以他们二人的能力,本可以用更省时省力的方法,
但他们都没有这样做。
因为他们享受的,正是这亲手酿造的过程,与爱人的时光,
直到夜色渐深,
烛火将屋内映照得一片朦胧温馨,
白夭夭刚铺好床褥,还未直起身,
便被身后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扑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她轻呼一声,随即反应过来,
忍不住笑着扭过头,
看向那个将她整个笼罩在身下的罪魁祸首,
叶凌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圈在自己身下,低头看着她,嘴角扬着坏笑,
“抓到一只小狐狸。”
白夭夭也不甘示弱,伸出纤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眉眼弯弯,
“分明是某只大狼自己扑上来的~”
叶凌嘿嘿一笑,
俯下身,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呼吸交融,
“那…大狼想吃掉小狐狸,怎么办?”
他的气息温热,拂过她的面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白夭夭被他蹭得发痒,忍不住缩着脖子轻笑出声,
双手抵在他胸前,作势要推他,
“哎呀…别闹…好痒…”
她那点推拒的力道在叶凌看来无异于挠痒痒,
他故意更凑近些,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对着那敏感的耳蜗轻轻吹气,
同时一只手不老实地探到她腰间,轻轻挠了挠,
“啊!别…哈哈哈…凌儿别…好痒…我错了…我错了…”
白夭夭被他这般袭击,顿时笑得浑身发软,只得连声讨饶,
叶凌见她笑得脸颊绯红,一副又可怜又可爱的模样,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了手,
白夭夭气息还未平复,软软地瞪他一眼,
那眼神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娇嗔,
“快起来,重死了…”
叶凌却不肯轻易放过她,
反而将全身重量稍稍下压,贴得她更紧,
脑袋埋在她颈窝里乱蹭,拖长了调子耍赖,
“不起~小狐狸身上又软又香,给我抱抱嘛~”
他的发丝蹭得她脖颈痒痒的,
白夭夭被他蹭得没了脾气,
只得伸出双臂环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像哄一个大号的孩子,语气里满是纵容,
“好好好…抱抱…给你抱…”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在床榻上静静依偎了片刻,
叶凌安静下来,
依旧将脸深深埋在她柔软温暖的胸口,
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独特的桃香,
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从她衣襟间闷闷地传来,
“夭夭…”
“嗯?”
白夭夭柔声应着,手指下意识地梳理着他脑后的发丝,
“好想就这样和你一直生活下去…”
他的手臂收紧了些,声音低哑,
“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把什么都抛弃掉,什么都不用管…就只有我们…”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近乎渴望,
是对眼前这份宁静幸福的珍视,也是对外界那些责任的疲惫与抗拒,
白夭夭闻言,心尖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傻子…”
她的手掌一遍遍,轻柔地抚过他的后脑和脊背,
“我们不是一直在这样生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