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娘说,你是俺媳妇。”男人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以后你就给俺洗衣做饭,生娃。”
苏明明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想挣扎,可绳子绑得太紧,手腕被勒得生疼。
他这才明白,赵沐萱竟然真的对他下了狠手,把他绑架到这种地方,卖给这样一个男人!
恐惧像冰冷的蛇,缠住了他的心脏。
他不是女人,一旦被发现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被困在这种地方,别说完成系统任务买房,恐怕连活下去都难。
“唔……唔!”苏明明拼命摇头,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试图让男人明白这是个误会。
可男人只是傻笑:“你别闹,俺娘说了,媳妇刚来时都这样,过几天就好了。”
他走到苏明明面前,伸手想摸他的脸。
苏明明猛地偏头躲开,眼里充满了惊恐和愤怒。
他看着男人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这与世隔绝的破屋,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涌上心头。
赵沐萱……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疼痛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他不能就这么认命,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窗外传来几声狗吠。
苏明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开始观察房间里的一切。
男人见他不再挣扎,满意地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锁上门。
沉重的锁舌“咔哒”一声落下,像一道惊雷,在苏明明耳边炸响。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周俊勋和叶嫣然的脸,闪过苏瑶崇拜的眼神,闪过直播间里老街阿泽和粉丝们的鼓励……这些画面像微弱的光,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
“我不能放弃。”苏明明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能出去的。”
天色彻底暗透,窗棂外的月光被木条切割成碎块,勉强照亮房间里的尘埃。
苏明明缩在椅子上,手腕被麻绳勒出的红痕火辣辣地疼,心里的恐惧像野草般疯长。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会怎么对他,更怕自己的身份在挣扎中暴露,引来无法预料的祸端。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那个憨厚又带着傻气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缺了口的油灯。
昏黄的光晃在他脸上,映出几分局促的兴奋。
“俺娘说了,天黑了,该洞房了。”男人把油灯放在桌上,搓着手走到苏明明面前,“俺娘还说,媳妇要听话,不然……不然会挨揍。”
他说着,粗糙的手掌就往苏明明的腰侧探来,眼看就要攥住裙摆。
苏明明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在男人的手即将碰到衣服的刹那,他猛地抬头,扯着嗓子喊出男声。
低沉里裹着沙哑,和平时的清甜女声判若两人:“住手!我不能跟你洞房!”
男人的动作骤然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愣愣地盯着他:“你……你这声音咋跟俺一个样?”
“我是男人!”苏明明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砸得清晰,“那些人骗了你,我本来就是男人,不是你要的媳妇!”
“男人?”男人挠着后脑勺,眼神在他的长发和裙子上打转,“可你长头发、穿花裙子……俺娘说这样的就是媳妇。”
“都是假的!”苏明明急得往前凑了凑,故意露出被绳子勒红的手腕,“你把我松绑,我证明给你看!要是骗你,你再把我绑回来也不迟!”
男人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慢慢蹲下身,笨拙地解开了苏明明手脚上的麻绳。
绳子刚松开,苏明明就感觉到手腕传来一阵麻木的刺痛,他悄悄活动手指,指尖摸到护腕夹层里冰凉的银针。
可没等他捻出银针,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别想跑!俺娘说了,买媳妇的钱是跟俺叔借的,你跑了俺们还不上!”
苏明明心里一沉,知道不能再等。
他假装要挣开,身体却突然往男人右侧偏,左手飞快从护腕里抽出两根银针。
第一根斜刺入男人手肘内侧的“曲池穴”,第二根精准扎进膝盖下方的“足三里”,动作快得像道残影。
“唔!”男人闷哼一声,抓着苏明明的手瞬间松了劲,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
苏明明趁机往后退了两步,反手扯下头上的假发,乌黑的长卷发“啪”地掉在地上,露出原本利落的短发。
虽然被压得有些凌乱,却透着男性特有的硬朗。
他又抓起桌上的剩水往脸上泼,冷水冲掉大半粉底,和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看,我没骗你。”苏明明喘着气,看着僵在原地的男人,心里泛起一丝怜悯,却还是转身抓起假发,“我走了,那些骗你的人,你去镇上找巡捕,他们能帮你把钱要回来。”
说完,他猛地拉开门,冲进漆黑的院子。
远处几户人家的灯像星星似的亮着,苏明明不敢回头,踩着田埂往光亮处跑,身后还能听见男人含混的哭喊:“俺的钱……俺动不了了……”
风裹着泥土的潮气吹在脸上,苏明明却顾不上冷,天人化生针法只能定住他半个时辰,得趁男人能活动前跑出这片村子。
苏明明不敢回头,朝着院子外那片漆黑的田野跑去。
田野里的路坑坑洼洼,长满了野草,苏明明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露水打湿了他的脚,冰凉刺骨。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头顶的星星提供微弱的光。
他抬头望了望,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恐惧再次袭来,比刚才在屋里时更甚。
他现在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被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身上没有手机,没有钱,甚至连水都没有。
“冷静,苏明明,冷静。”他对着自己默念,努力平复呼吸。
他开始回忆被绑架前的细节,公交车的路线,路过的路牌……但自从昏迷后就完全记不得了。
他沿着田埂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希望能遇到人家,或者找到一条像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