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吴所谓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他脸上的表情如同调色盘般变幻莫测一一时而因震惊而瞪大双眼,时而因理解了什么而若有所思地点头,时而又被画面中过于直白的细节冲击得面红耳赤,猛地暂停视频,把发烫的脸埋进膝盖里无声地尖叫,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好奇心,重新拿起手机继续“学习”。
他看得太过投入,完全沉浸在了这种混合着羞耻、好奇和知识汲取的复杂情绪中,连公寓门被打开的声音都未曾察觉。
另一边,姜小帅在发完“理论资料”后,便开始了“实践辅助工具”的寻觅。
他翻找着自己常用的购物网站,对比着各种香薰的精油成分、香调和助眠放松的功效,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安神效果好像不错……这个味道太浓了可能不适合.…..嗯,这个檀香混合雪松的,应该能让人放松下来.……”
郭城宇端着杯水靠在书房门框上,看着自家媳妇儿对着电脑屏幕一脸认真地研究香薰,那专注的侧脸和微微蹙起的眉头,让他觉得好笑又心痒。
联想到昨晚清吧里那俩人头碰头的窃窃私语,以及“师徒”相称的腻歪劲儿,他瞬间就明白了姜小帅在忙活什么。
他放下水杯,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从身后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姜小帅清瘦的肩窝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耳畔,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帅哥哥,忙什么呢?给咱那宝贝徒弟准备‘嫁妆’呢?”
姜小帅被他吓了一跳,随即放松下来,侧头白了他一眼:“什么嫁妆,这是教学工具!严肃点!”
郭城宇低笑,手臂收得更紧,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姜小帅的颈侧,语气暧昧不清:“教学工具啊......那,帅哥哥,不如咱俩今晚先替他们试试效果?看看这香薰是不是真能……助兴?”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姜小帅耳根一热,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却没什么力道,反而更像是欲拒还迎:“你少来……我这正事儿呢....…”
“这也是正事儿。”郭城宇不由分说地将他从电脑前抱起来,直接往卧室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姜老师,咱们得严谨。”
最终,那晚姜小帅精心挑选的香薰是否真的起到了预期效果不得而知,但郭城宇和姜小帅确实度过了一个异常和谐而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郭城宇路过某高端香氛店时,想起昨晚的“实践”,心思一动,进去按照姜小帅看中的那款,直接买了一套。
他拎着包装精美的袋子来到了公司。
熟门熟路地走进池骋的办公室,郭城宇将手里的袋子往他那宽大的办公桌上一放,笑得一脸促狭:“喏,我家那位‘好师傅’让我转交的,给他宝贝徒弟的‘教学辅助工具’。”
池骋从文件里抬起头,目光扫过那印着知名香薰品牌logo的袋子,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也瞬间明白了郭城宇这笑容里的含义。
他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笃定的自信:“用不上,拿回去你们自己用吧。”
郭城宇挑眉:“哟,这么有信心?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池骋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无奈:“不是信心的问题。”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声音低沉了几分,“我只是没忍心而已。”
他想起吴所谓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紧张和懵懂,想起他在自己怀里那带着依赖又有些无措的模样。
他的大宝,虽然在他有意的呵护下恢复了开朗,但在情事上,依旧是一张有待细细描绘的白纸。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急切,在这张白纸上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记。
“大宝还要上课。”池骋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郭城宇,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沉稳,“我打算等他放暑假再说。时间充裕,不用着急。”
郭城宇了然地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袋子,耸耸肩:“行吧,你们有计划就行。那这东西,我就笑纳了,回头跟我家帅哥哥再‘深入研究’一下。”他笑得意味深长,挥挥手离开了办公室。
池骋看着关上的门,无奈地摇了摇头。郭城宇和姜小帅……还真是热心。
不过,他的大宝,他自己会照顾好。
傍晚时分,池骋结束工作回到公寓。打开门,室内一片安静,只有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客厅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他换了鞋,放轻脚步往里走,然后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那个让他心头柔软的身影。
吴所谓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背对着门口,笔记本电脑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耳机严严实实地戴在头上。
他身体微微前倾,看得无比专注,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池骋走近了几步,能清晰地看到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画面,以及吴所谓那随着视频内容不断变化的侧脸表情-时而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时而困惑地皱起鼻子,时而又像是明白了什么关键点,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紧接着又被后续更直白的演示冲击得整张脸连同脖子都红透了,像个煮熟了的虾子,嘴里还无意识地发出细微的、含混的惊叹声。
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池骋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他想起郭城宇白天送来的那个香薰,再看看眼前这个正进行“理论知识恶补”的大宝,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柔软。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吴所谓身后,然后俯下身,张开双臂,从后面将人整个圈进了自己怀里。
“啊!”吴所谓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惊叫一声,猛地回过头,看到是池骋,脸上的血色“轰”地一下爆开,手忙脚乱地就要去合上电脑,嘴里结结巴巴地“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