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卡利多姆一行人在幽暗地域又度过了数天。
离开龙牙堡的第四天,小队正在休息时,一伙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野生哥布林偷袭了他们,也许是被篝火吸引,也有可能是长久的黑暗生活摧毁了他们的理智,这一队几百人的小战团乌泱泱的冲向了在洞穴中烹饪晚餐的众人。
结果不必多说,都用不到卡利多姆亲自出手,随队灰矮人12把重弩交替发射,不消一会儿就将这群没眼力的哥布林杀了个屁滚尿流。
战斗虽然结束的很快,但后续却给大家带来了极大的不便,由于担心血液吸引来未知的危险,一伙人连夜赶路又跑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找到了适合露宿的洞穴。
为了防止篝火再次引来敌人,这次找到的露营洞穴内部呈S型,除了分为三班轮流警戒的灰矮人,所有人住进入了洞穴的最里面,这里足够隐蔽,也没有什么怪物栖息过的痕迹,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空间比较狭小,卡利多姆比划了半天,最终放弃了恢复巨龙的形态。
这样的故事时有发生,出行的前几天几乎可以说是在闹剧中结束。
接下来的几天小队离开了大路,开始在一些隐秘的隧道中穿行,于是日子变得无聊起来,生活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赶路,校对地图,寻找洞窟,直到途中路过的一座几乎深不见底的深渊绝壁,还有一条隔了老远就能听到哗哗流水的巨大地下河流,基本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景色。
卡利多姆一直记着那处垂直绝壁上的狭隘道路,那是一米宽两米高的凹入通道,据说这是曾经灰矮人逃离夺心魔城市后开凿出来的逃亡小道,但是经过岁月的侵蚀,已经变得残破不堪。
一些蝙蝠和飞行动物在这里筑巢,粪便,骨骼,还有食物的残肢堆砌在整条过道上。尤其在小队经过时,受惊动物叽叽喳喳的声音在空旷的绝壁上不停的向外扩散,吓得侏儒一身的肥肉都抖了起来。
好在灰矮人小队早有准备,他们收起了武器,拿出了矿镐,沿着这条古道又是凿又是挖,在大家提心吊胆了半天之后,终于清理出了一条安全的通道,所有人快速的通过了这座绝壁。
之后又经历了一天的旅途后,到达了那条不停流淌的大河,根据领队的灰矮人队长所说,这里曾经生活着一条青足龙蛇,在他们的祖先逃亡时吞噬了不少灰矮人的族人,而且这种生物是蓝龙的死敌,一旦察觉到卡利多姆,一定会与小队不死不休。
对此,杰洛特曾经提出建议,既然青足龙蛇这么危险,为什么不换一条更安全的道路?
但是猎魔人哪里知道,这已经是灰矮人考虑再三后选出的最合适的道路了。另外两条道路一条更靠南方,原本是最为安全的通道,但大地震过后,原本的通道毁灭了,新开拓的通道要面临大量幽影生物的威胁。剩下一条靠北,原来是由地底侏儒控制的小城,一年多以前遭到了卓尔精灵的血洗,所有的居民都成为了奴隶,城市变为了一群亡灵的乐园。
所以,只要小心翼翼,不招惹那条青足龙蛇,眼前这条道路反而成为了通往中层最好的选择。
一行人走过怪石林立的石林,在迂回的通道中来回穿梭,直到哗哗的水声透过岩石传入耳中,才摸索着来到了地下暗河边。
这是一条既宽又长的河流,连绵不尽的流水冲刷出了这条椭圆形的河道,顺着狭窄的河岸众人一路隐匿行踪,缓缓向着上游赶去。在那里有一座灰矮人记忆中的古代桥梁,通体由岩石雕琢,上面镌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和图案,是一行人渡过大河最重要的助力。
河流的沿岸漆黑安静,四周的岩石像是圆弧形卷饼,牢牢的包裹住了这条大河。周围没有任何生物的行踪,只有奔腾不息的河水一遍又一遍拍打堤岸的声音。
“没看到青足龙蛇呀!”
这是这一段路上唯一出现的声音,说话的小图克不负图克之名,差点招来龙蛇的行为直接遭到队友的死亡凝视。察觉不妥后,小图克才乖乖的闭上嘴巴,沉默的跟着众人走到了目标桥梁处。
在这里小队成员得到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是青足龙蛇死了,就剩一个脑袋孤零零的挂在桥面上。坏消息是石桥断了,它的后半段仿佛遭到了剧烈的轰击,不见了踪影,很有可能消失在了奔腾的河水之中。
这一下众人都急躁了起来,不过不是因为石桥的问题,而是青足龙蛇的脑袋还十分新鲜,那杀死并吞噬他的存在很可能就在附近。
在一起商议后,小队成员没有选择立即返回,而是在附近找起了可能存在的线索,毕竟返程的路途太过遥远,而另外两条道路也不见得更加安全。
一行人沿着断掉的石桥向周围仔细的寻找,石头,痕迹,还有环境中的不同,在一阵沉默无声的搜索后,白狼杰洛特,凭借着独特的猎魔人感官找到了重要的线索。
“一片碎裂的鳞片,我顺着破损的石头找到了地上的拖痕,然后一路跟随在岩壁上发现了少量被刮蹭的青苔,再顺着划痕发现了上游有一些零散的血迹,这个鳞片就在血迹旁的湖水里,周围的环境太过幽暗,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
鳞片被摆到了众人的眼前,所有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
“红龙的鳞片,还很新鲜。”
“快找找,周围可能还有其他线索。”
“找什么找?快撤,这么大的鳞片至少是成年的巨龙才会拥有,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河道周围只有狭小的通道,而且没有发现其他巨龙破坏的痕迹,所以这条猎食的红龙很可能是顺着地下河一路游走,肚子饿了才顺路捕食了青足龙蛇,只要我们快点越过河流进入新的通道,应该不会与红龙相遇。”
“我只想知道如果绕行还要花费多长时间?万一在这段时间希里遇到了危险,我们能不能及时赶到她的身边。”
所有人都在表达自己的观点,最终争论无果后,大家将决断权交到了卡利多姆的手中。
“按照红龙的性格,如果他还在这里,发现我们后早就发动攻击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那条未知红龙的去向。”
卡利多姆思索片刻后看向了猎魔人。
“杰洛特,以你猎魔人的感官能否察觉到和这鳞片相同的痕迹或是气息?我需要你查看我们原本要去的通道,验一验红龙是否经过那里?”
卡利多姆实话实说,他相信杰洛特的人品,将决定权又交到了猎魔人的手中。
白狼望了望手中的鳞片,在他猎魔人的感官中,一道红色的气息凝聚其上,同样的还在断裂的石头上,地面的拖痕上,以及划去的苔藓上,他们都有相同的气息,猎魔人观察片刻后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
“可以,我正是凭借这气息找到的鳞片。”
于是,剩下唯一的阻碍就是断掉的石桥了,这条地下河流宽度太广,即使施展了跳跃术,都无法去到对面。但这难不倒卡利多姆,他直接取下项链变为了蓝龙,抓着杰洛特一扇翅就飞到了对面。
断裂石桥的对面是一个断裂的桥墩,岸上不知何人雕琢的石门已经破损,露出了深邃的通道。石门大概一人多高,孤零零的镶嵌在岩壁之上。
“没有红龙的气息,也没有其他任何生物的气息,这个通道似乎荒废着非常久了,除了尘埃再没有其他的了。”
“好极了,杰洛特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他们全部接过来。”
说完,卡利多姆便重新飞回了河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