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核心,时空凝滞,寒矛惊魂。
那一声悠长刺耳、仿佛能震荡灵魂的金玉交鸣,如同无形的涟漪,在崩塌的穹洞中久久回荡。时间,仿佛被那两道自玄鸟棺椁眼中迸射而出的幽蓝光柱,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幽蓝的光柱,凝练得如同实质的万载玄冰,精准无比地抵住了那柄刺向楚明昭眉心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幽蓝能量短矛的矛尖!矛尖与光柱接触点,爆发出刺目的幽蓝电芒,疯狂地跳跃、湮灭,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恐怖的能量波动如同被禁锢的怒涛,在方寸之间疯狂对冲、挤压!
那覆盖着破碎焦黑鳞甲的怪物,如同被无形的枷锁瞬间束缚!它刺下的动作彻底僵住,覆盖着融化金属的头颅猛地抬起,空洞(或隐藏)的眼窝位置,仿佛有两团幽暗的火焰在疯狂跳动,充满了极致的惊愕、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更高位格力量强行压制的、滔天的怨毒与愤怒!它喉咙深处滚动着压抑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嘶鸣,抓着短矛的手臂剧烈颤抖,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禁锢,却如同蚍蜉撼树!
距离楚明昭眉心,不足三寸!那幽蓝矛尖散发出的冰冷死意,几乎冻结了周围飘落的尘埃!
扑通!
距离最近的韩肃,因那怪物爆发出的精神冲击而陷入的短暂僵直终于解除!大脑的剧痛和天旋地转让他无法稳住身形,高大的身躯重重单膝跪倒在地,染血的手掌狠狠撑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才勉强没有倒下!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那近在咫尺的、被幽蓝光柱抵住的死亡矛尖,以及矛尖下方那张苍白如纸、沾染着血污与尘泥、昏迷中依旧因剧痛而微微蹙眉的少年(女)脸庞,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
差一点!只差一点!
“楚兄弟——!”韩猛魁梧的身影也冲到了近前,看到那凝固的死亡瞬间,骇得魂飞魄散!他手中的破岩重镐再次抡起,却因那恐怖的能量对峙而不敢贸然砸下,生怕引发不可控的爆炸!
“别动!都别动!”韩肃嘶哑的咆哮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强行压下韩猛的动作!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两道幽蓝光柱的源头——玉台顶端,那具剧烈震颤、散发着亘古寒威的玄鸟棺椁!棺盖之上,那只左翼断裂的玄鸟浮雕,空洞的眼窝中幽蓝光芒炽盛到了极致,仿佛燃烧着最后的残魂!一股沉重、悲怆、却又带着不容亵渎的守护意志,如同实质的寒流,笼罩着整个核心区域!
这棺椁……在保护楚参将?!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再次狠狠劈在韩肃因“虎符胎记”而颠覆的认知之上!前朝遗迹……玄鸟棺椁……守护虎符血脉?!
“嘶——桀——!!!”
被强行禁锢的怪物,终于爆发出更加疯狂的嘶鸣!它似乎被玄棺的守护彻底激怒,放弃了强行刺下的意图,那只完好的手臂猛地回抽!幽蓝的能量短矛在它手中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矛身剧烈震颤,竟硬生生顶着那两道幽蓝光柱,向上猛地一挑!
轰——!!!
禁锢的能量平衡被强行打破!更加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猛地炸开!幽蓝与幽蓝的光芒疯狂对冲、湮灭,形成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纹,狠狠撞向四周!
噗!噗!
韩肃和韩猛首当其冲,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胸口,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周围的掘子军精锐更是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惨叫着被掀翻一片!
那怪物也被爆炸的巨力反冲得向后踉跄数步,覆盖着鳞甲的身体上崩裂出更多伤口,暗紫色的粘稠血液渗出!但它似乎付出了某种代价,强行挣脱了玄棺光柱的束缚!
而地上昏迷的楚明昭,则被爆炸的气浪狠狠掀飞,如同断线的风筝,翻滚着撞向冰魄玉台的基座!砰的一声闷响,她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地,左肩和左肋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冰冷的金属地面和残破的衣襟。更致命的是,衣襟在翻滚中被撕裂,左侧锁骨下方,那道形如猛虎獠牙、边缘因“凰焰焚城”而略显模糊的朱砂色胎记,在幽蓝磷光的映照下,彻底暴露无遗!
“嘶——!” 侥幸未被掀飞的几名掘子军士兵,目光扫过那处胎记,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光线昏暗,但那独特的形状和位置……结合副将之前的异常和督帅的警告……一个惊悚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窜入脑海!
“虎……虎符……”一名年轻士兵失声喃喃,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韩肃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抹去嘴角的血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楚明昭锁骨下那道刺眼的胎记,又猛地转向玉台上那具因爆发守护之力而光芒黯淡、甚至棺体表面都出现了细微裂痕的玄鸟棺椁,最后,如同淬火的刀锋般,钉回那喘息着、散发着滔天怨毒的焦黑怪物身上!
虎符!玄棺!怪物!重伤昏迷的楚参将!
所有线索如同冰冷的绞索,瞬间勒紧!督帅的警告在耳边轰鸣——“虎符归位,血诏现世,大劫将至!” 这地宫深处的一切,就是那即将席卷天下的劫难开端!而地上这个身份成谜、拥有虎符胎记的少年(女),就是漩涡的中心!
“结阵!保护楚参将!拦住那怪物!” 韩肃的声音因极致的压力而完全变调,嘶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铁血意志!无论楚参将是何身份,他(她)是督帅拼死也要保护(或追查)的关键!更是此刻唯一能解开这惊天秘辛的钥匙!绝不能让那怪物得手!
“诺!” 韩猛和勉强聚拢的掘子军精锐,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怒吼着回应!军人的天职和对督帅的忠诚压倒了所有的惊疑!刀出鞘!弩上弦!残存的几人迅速以昏迷的楚明昭为中心,背靠冰冷的玉台基座,组成了一个残缺却充满死志的防御圆阵!冰冷的兵锋,齐齐指向那喘息着的焦黑怪物!
“吼——!” 怪物发出更加怨毒的嘶鸣,幽蓝的能量短矛再次抬起,矛尖锁定了被军阵护在中心的楚明昭!它似乎也消耗巨大,覆盖的鳞甲光芒黯淡,但那股毁灭的意志却更加疯狂!
三方对峙!空气凝固如铅!下一次碰撞,必将更加惨烈!
溶洞深处,寒雾弥漫,玉台异动。
冰魄玉台顶端,那具因爆发守护之力而光芒黯淡的玄鸟棺椁,表面细微的裂痕处,正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比之前更加浓郁、更加冰冷的白色寒雾。寒雾如有生命般,并未随意飘散,而是如同流淌的冰河,顺着玉台的阶梯,缓缓向下弥漫、沉降。
昏迷中的楚明昭,正瘫倒在玉台冰冷的基座之下。左腹深处,那因生命本源透支而带来的极致空虚与冰冷,如同万丈深渊,吞噬着她残存的意识。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撕裂般的痛楚。识海中一片死寂的黑暗,系统的青铜卷轴虚影早已熄灭,仿佛从未存在。
然而,就在那丝丝缕缕、蕴含着玄棺寒气的白雾,如同冰冷的触手,悄然弥漫到她身体周围,甚至触及她裸露在残破衣襟外的肌肤时——
异变陡生!
嗡!!!
她左侧锁骨下方,那道黯淡模糊的虎符胎记,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同源却又相异的冰冷能量,竟极其微弱地、不受控制地闪烁了一下!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吸力,从胎记深处悄然产生!
那弥漫在她身周的玄棺寒气,仿佛受到了无形的牵引,竟不再弥漫,而是丝丝缕缕地、极其缓慢地,朝着她胎记的位置……汇聚而去!
如同干涸龟裂的大地,本能地汲取着天降的寒露!
昏迷中的楚明昭,身体无意识地微微痉挛了一下。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冰冷的能量,顺着胎记的脉络,悄然流入她枯竭如沙漠的经脉和本源深处!那刺骨的、因透支而带来的空虚冰冷感,竟被这同源的寒气……稍稍缓解了一丝?仿佛在灼热的烙铁上,滴下了一滴冰冷的泉水!
但这缓解,伴随着一种更深沉的、冰火相冲的隐痛!仿佛她体内强行点燃的“凰焰”余烬,与这外来的玄棺寒气,正在她脆弱不堪的躯壳内,进行着无声而凶险的角力!
商队毡房,玉裂心焚,魂渡寒渊。
毡房内,死寂被一声更加凄厉、仿佛灵魂被投入冰火炼狱的惨嚎彻底撕裂!
“呃啊——!!!”
萧凛蜷缩在角落的身体猛地弹起,又重重砸回羊毛毡上!他双手死死抠住自己的左腹,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仿佛要将那并不存在的伤口彻底撕裂!布满了蛛网状血丝的眼睛圆睁欲裂,瞳孔深处,赤金的烈焰与幽蓝的寒光疯狂交织、冲突、湮灭!
就在刚才!
就在溶洞中,玄棺寒气被楚明昭胎记本能汲取、流入她枯竭本源的同一刹那!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火交织的极致痛苦——左腹深处那熟悉的灼烧剧痛混合着一种新生的、仿佛要将灵魂都冻裂的刺骨冰寒——如同淬毒的冰锥与烧红的烙铁同时贯穿了他的识海!
那不是他的伤!
是昭昭的伤!是她体内凰焰余烬与玄棺寒气冲突带来的撕裂感!是她生命本源在冰火夹缝中艰难汲取一丝生机时的极致痛苦!
“冷……热……昭……撑住……” 更加破碎、更加混乱的音节从他染血的唇齿间挤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冰雾般的白气。那只紧攥着折翼玄鸟玉珏的右手,因这跨越灵魂的痛苦共鸣而剧烈痉挛!玉珏表面,那只玄鸟左翼断裂处闪烁的、混合着赤金与暗红的不祥光芒,此刻如同沸腾的熔岩,疯狂地明灭、流转!
一股冰冷、沉重、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灼热的意念,如同失控的洪流,从剧烈震颤的玉珏深处汹涌而出,狠狠灌入萧凛混乱不堪的识海!
这意念不再是单纯的悲怆守护!而是……夹杂着某种被强行唤醒的、古老而暴戾的……共鸣与……渴求?!
……溶洞……崩塌的穹顶……冰魄玉台……那具逸散着浓郁寒雾、棺体布满裂痕的玄鸟棺椁……以及棺椁下方,昏迷中无意识汲取着寒气的……那道纤细身影……
画面模糊而扭曲,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吸引力!仿佛那玄棺的寒气,不仅是对地上身影的滋养,更是对……他手中这块剧烈震颤的玉珏……无法抗拒的诱惑?!
“棺……寒……玉……” 萧凛染血的嘴唇翕动着,破碎的音节带着浓重的迷茫与一种被本能驱使的贪婪。那只紧攥玉珏的手,因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的共鸣渴求而变得更加用力,指缝间渗出的鲜血几乎将玉珏染红!玉珏表面,那赤金与暗红交织的光芒,在疯狂闪烁中,颜色愈发深沉、不祥,甚至在玉珏内部,隐隐传来极其细微的……如同冰层即将破裂的“咔嚓”声!
仿佛有什么被封印的、危险的东西,正被溶洞深处的玄棺寒气和楚明昭体内冰火冲突的痛苦……强行吸引、唤醒!
“大个子!你的玉……玉在响!在裂!” 蜷缩在角落的阿娜尔,终于被这诡异恐怖的一幕吓得失声尖叫!她指着萧凛手中那块光芒诡异、内部发出细微碎裂声的玉珏,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那玉珏散发出的气息,让她如同置身于即将喷发的火山口,又似坠入了万载冰窟!
萧凛对少女的尖叫充耳不闻。他的意识彻底陷入了冰火炼狱与玉珏诡异共鸣的双重折磨之中。身体在羊毛毡上剧烈地翻滚、抽搐,时而蜷缩如受冻的幼兽,时而又因体内的灼热而弓起,喉咙里滚动着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痛苦、迷茫与一丝被本能驱使的狂躁呜咽。
毡房内,诡异的光芒闪烁,玉珏的碎裂声如同死亡的倒计时。那跨越空间的灵魂链接,不仅传递着痛苦,更引来了不祥的共鸣。溶洞深处,楚明昭无意识汲取的玄棺寒气,如同一把钥匙,正在悄然打开另一处封印着危险力量的潘多拉魔盒。
溶洞核心,寒雾锁链,一瞬生死。
防御圆阵内,气氛凝固如铁。掘子军精锐们紧握着武器,冰冷的汗珠沿着额角滑落,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着前方数丈外,那喘息着、散发着滔天怨毒的焦黑鳞甲怪物。它手中那柄幽蓝的能量短矛,光芒虽然因之前的爆炸和对冲而黯淡了不少,但矛尖依旧死死指向被护在中心的楚明昭,如同毒蛇锁定着猎物。
韩肃站在阵型最前,染血的战刀横在胸前,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最冷静的猎鹰,扫视着怪物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眼角的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玉台基座下,楚明昭身周那不同寻常的变化——丝丝缕缕的白色寒雾,正从玉台顶端逸散而下,并反常地向着她锁骨下那道黯淡胎记的位置汇聚而去!而她苍白如纸的脸上,那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头,似乎……稍稍舒展了一丝?
玄棺寒气……在滋养她?韩肃心头剧震!这诡异的现象,再次印证了他心中那个颠覆性的猜想!
“嘶——桀——!”
那怪物似乎也察觉到了寒雾的异常流向和楚明昭气息的微弱变化!它发出一声更加急促、充满焦躁与暴怒的尖啸!覆盖着破碎鳞甲的身体猛地前倾,幽蓝短矛不再犹豫,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不再指向楚明昭,而是化作一道幽蓝的闪电,朝着挡在最前的韩肃——悍然刺来!它要先撕开这碍眼的屏障!
“御——!” 韩肃瞳孔骤缩,嘶声怒吼!手中战刀爆发出全部的罡气,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朝着刺来的幽蓝矛尖狠狠劈去!试图格挡!
韩猛和其他士兵也怒吼着,刀剑齐出,弩箭上弦,攻向怪物身体各处要害,试图围魏救赵!
然而,那怪物的速度太快!力量太强!
锵——!!!
战刀与幽蓝矛尖狠狠碰撞!刺耳的金铁交鸣伴随着能量湮灭的爆响!韩肃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顺着刀身狂涌而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精钢锻造的战刀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刀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弯曲、变形!
噗——!
韩肃再也压制不住翻腾的气血,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同被狂奔的犀牛撞中,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狠狠撞在身后一名掘子军士兵身上,两人滚作一团!
防御阵型,瞬间被撕裂了一个缺口!
“死——!” 怪物眼中(或感知中)幽芒大盛!它根本不去理会侧面攻来的刀剑和弩箭(大部分被它覆盖的破碎鳞甲弹开,只有一两道造成了轻微划伤),幽蓝短矛余势不减,如同索命的毒牙,越过倒飞的韩肃,朝着地上昏迷不醒、身周寒雾缭绕的楚明昭——再次狠狠刺下!
这一次,再无玄棺光柱阻挡!最近的韩猛救援不及!
眼看那幽蓝的死亡矛尖,就要将一切终结——
嗡——!!!
异变再起!
并非来自玉台,而是来自地上昏迷的楚明昭自身!
就在那死亡矛尖即将触及她眉心的千钧一发之际!她左侧锁骨下方,那道因汲取了丝丝玄棺寒气而不再那么黯淡的虎符胎记,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却并不刺目的——赤金与幽蓝交织的奇异光芒!
光芒瞬间将她整个身躯包裹!形成一个薄如蝉翼、却流转着赤金烈焰纹路与幽蓝冰晶符文的——奇异光茧!
同时!
她一直紧握成拳、因昏迷而无力垂落的左手(掌心曾被玉簪灼伤),此刻竟无意识地微微张开!掌心之中,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凝实的、由赤金与幽蓝能量强行糅合而成的、形如微小太极的奇异光点,如同最后的守护之盾,猛地浮现!
光点出现的瞬间,正好迎上了那刺下的幽蓝矛尖!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极其诡异、仿佛能量被强行中和、吞噬的细微湮灭声!
那柄蕴含着恐怖毁灭力量的幽蓝能量短矛,在触及那微小太极光点的刹那,矛尖的幽蓝光芒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黯淡、溃散!整柄短矛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强酸之中,从矛尖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瓦解、湮灭!最终化作点点幽蓝的星芒,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而那微小的太极光点,在湮灭了整柄能量短矛后,也闪烁了一下,瞬间黯淡、消失。
光茧随之隐没。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怪物保持着刺下的姿势,覆盖着破碎鳞甲的手臂僵在半空,手中空空如也!它似乎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那足以洞穿精钢、湮灭能量的短矛……竟被一个昏迷之人掌心浮现的、米粒大小的光点……彻底湮灭了?!
巨大的惊愕和一种源自本能的、对未知力量的恐惧,第一次压倒了它滔天的怨毒与杀意!它覆盖着融化金属的头颅猛地转向地上依旧昏迷的楚明昭,空洞的眼窝中幽暗火焰疯狂跳动,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防御阵型内,死里逃生的韩肃挣扎着撑起身体,韩猛和其他士兵也因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而彻底呆滞!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地上昏迷的少年(女)身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撼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虎符胎记……赤金烈焰……玄棺寒气……还有这湮灭能量武器的神秘光点……
这个“楚参将”……到底是何方神圣?!
短暂的死寂,笼罩了崩塌的溶洞。只有玉台顶端,玄鸟棺椁逸散的寒雾,依旧无声地流淌。而那暂时被震慑的怪物,喘息着,覆盖鳞甲的身体微微起伏,幽暗的目光在昏迷的楚明昭和光芒黯淡的玄鸟棺椁之间游移,似乎在权衡,在忌惮。下一次攻击,或许将更加疯狂,或许……它将选择退却?
命运的弦,在湮灭的矛尖与奇异的光点之后,绷紧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