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成立的振奋尚未平息,紧急军情便如雪片般传来。金国东路军统帅完颜宗望,亲率五万精锐,挟大破辽军主力之余威,如泰山压顶般直扑燕京屏障——居庸关!关内,耶律大石留下的五千辽军残部,在悍将萧斡里拉指挥下,正凭借天险浴血死守,然兵力悬殊,伤亡惨重,关城已岌岌可危!
“报——!居庸关烽火连天!萧将军遣死士突围求援,关城多处破损,箭矢将尽,恐难支撑三日!”
“报——!金兵攻势如潮,已有人数次攀上关墙,皆被萧将军亲率卫队杀退!”
“报——!完颜宗望放出狂言,破关之日,鸡犬不留!”
联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如铁。舆图上,代表金兵的红色箭头,已重重钉在居庸关位置。
“寨主!”晁盖虎目赤红,抱拳请战,“让俺带兄弟们去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萧将军和辽国弟兄们战死!”
耶律大石虽面色沉静,但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显是内心焦灼万分。居庸关若失,燕京门户洞开,联军将失去重要依托,更将寒了所有抗金义士之心!
林冲立于图前,快速扫过山川地势与军情标注。片刻沉吟后,他猛地抬头:“居庸关必须救!而且要快!但要救,就不能一头撞进完颜宗望的包围圈!”
他手指重点敲击地图:“完颜宗望兵力五万,攻城正急,其大营必然后方空虚!我军新合,锐气正盛,当以正合,以奇胜!”
“军令!”林冲声若寒冰,“耶律副帅!”
“在!”耶律大石踏前一步。
“命你率本部所有骑兵,及杨志铁骑营,共六千精骑,即刻轻装出发,多带箭矢火种,昼夜兼程,绕道北口,突袭金军后营粮草囤积之地!焚其粮草,乱其军心!”
“得令!”耶律大石眼中精光爆射,此计正合他骑兵所长!
“晁盖哥哥、徐宁教师!”
“在!” “末将在!”
“命你二人,率步军一万,钩镰枪营、强弩营为主,随后出发,抵达居庸关外十里青石峪潜伏!待金军后营火起,阵脚动摇之际,自侧翼猛攻其攻城部队,缓解关城压力!”
“遵命!”晁盖、徐宁轰然应诺。
“凌振!”
“末将在!”
“神机营随中军行动,携带全部‘震天雷’,我有大用!”
“是!”
“其余各部,随我亲率中军,尾随晁盖哥哥之后,视战局变化,给予致命一击!朱贵兄弟,加派斥候,我要时刻掌握完颜宗望的一举一动!”
“明白!”
军令如山。耶律大石与杨志率领六千铁骑,没入北方的山峦之中。紧接着,晁盖、徐宁的步军也迅速开拔。林冲自统中军,随后压上。
三日后,黄昏。居庸关下,战事已至白热化。
关墙上下,尸积如山,血流成河。金兵如潮水般一波波涌上,又被浑身浴血的辽军将士用刀砍、用枪刺、用石头砸下去。关楼多处坍塌,城门在冲车的撞击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守将萧斡里拉左臂中箭,草草包扎后仍挥舞战刀,嘶吼着指挥战斗,声音已然沙哑。守军箭矢耗尽,便拆屋取石,甚至将阵亡战友的遗体也推下城去。
“勇士们!顶住!援军就在路上!为了大辽!为了死去的兄弟!”萧斡里拉目眦欲裂。
完颜宗望立马于远处高坡,望着摇摇欲坠的关城,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强弩之末!传令,赤盏忽鲁,带你的人上!一鼓作气,给本帅拿下此关!”
号角凄厉,一支身披重甲、手持巨斧大锤的金军精锐“铁浮屠”开始缓缓推进,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鼓点,敲在每一个守军的心上。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残破的关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
金军大营后方,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紧接着,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直上云霄!
“怎么回事?!”完颜宗望脸色骤变。
“报——!元帅!不好了!一支骑兵突袭后营,粮草……粮草起火了!”
完颜宗望又惊又怒,未及反应,居庸关左侧的山峪中,突然杀声四起!晁盖、徐宁率领的梁山步军,如神兵天降,钩镰枪如林,强弩齐发,狠狠撞入正专心攻城的金军侧翼!
金军攻城部队猝不及防,瞬间大乱!攻城器械被焚,士卒自相践踏!
关墙之上,萧斡里拉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振臂高呼:“援军!是我们的援军到了!兄弟们!杀啊!”
绝处逢生的辽军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将攀上城头的金兵纷纷砍落。
完颜宗望毕竟久经战阵,迅速冷静下来,厉声下令:“不要乱!赤盏忽鲁,带你的人挡住侧翼之敌!其余各部,继续攻城!先破关城!”
战局陷入惨烈的胶着。金军兵力占优,虽遭突袭,但主力尚存,在完颜宗望的指挥下,渐渐稳住阵脚,反而对晁盖、徐宁部形成了反包围之势。梁山步军凭借钩镰枪阵和强弩,苦苦支撑,但伤亡逐渐增加。
夕阳如血,映照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居庸关依然摇摇欲坠,援军似乎也陷入了困境。
就在此时,战场南方,低沉的号角声穿透云霄!一面巨大的“林”字帅旗,出现在地平线上!旗下,林冲玄甲黑袍,手持丈八蛇矛,一马当先!身后,是梁山联军最后的主力中军,如同决堤的洪流,以无可阻挡的气势,冲向混乱的战团!
“林冲在此!金虏受死!” 一声雷霆般的怒吼,震撼了整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