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龙喊道:“弟兄们!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只是求财,不伤人命!说白了,就是黑吃黑!只要你们乖乖放下武器投降,老子保证不伤你们一根汗毛!”
此刻黑云寨的土匪们,十有八九都醉得像滩烂泥,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哼哼。
就算勉强能爬起来的,也是脚步虚浮,眼神迷离,手里的枪比烧火棍还难使唤,更别说组织起像样的抵抗了。
而姚二庭带来的那一百号晋绥军,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有一半喝得酩酊大醉,瘫在大厅里人事不省,能指望得上的,撑死了也就五十来人。
再加上土匪窝里现在还能勉强站起来、拿起家伙的,也不过几十个歪瓜裂枣。这么一算,他们能投入战斗的,满打满算不到一百人。
谢宝庆也看明白了眼下的形势,知道硬拼是死路一条,慌忙在里面喊道:“兄弟们!有话好说!那些物资,你们想要就拿走!我们绝不阻拦!
但是要我们缴枪投降?那不可能!我们信不过你们!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卸磨杀驴?
如果你们真的只求发财,就该同意我的条件!犯不着为了这点钱财丢了性命,是吧?你们就算能杀了我们,自己也得付出代价,万一伤了元气,甚至折损人手,那才叫得不偿失啊!”
“怎么办,长官?看来这帮杂碎是铁了心要负隅顽抗了!”陈龙低声问道,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楚云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土匪的下场已经注定了!至于钱伯钧的这些兵,是时候让他们选择了!”
陈龙心领神会,再次提高嗓门,对着里面喊道:“晋绥军的弟兄们!你们听着!我们与你们同属晋绥军体系,算是半个同僚!
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的长官姚二庭,已经和小鬼子勾勾搭搭,准备卖国求荣当伪军了!
你们是想跟着他当千古骂名的汉奸,还是想做堂堂正正的抗战英雄?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立刻出来缴枪投降,既往不咎!不然等下打起来,可就没后悔药吃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们自己算算,能战的也就几十号人,跟那些土匪数量差不多!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盘散沙!你们现在出来投降,他们拦不住!我数到十,过时不候!”
“十……九……八……”陈龙开始倒数。
就在陈龙数数的时候,土匪窝里,姚二庭脸色阴晴不定,他对谢宝庆和武田低声说道:“妈的,不对劲!这帮人既然火力这么猛,为什么不直接冲上来,反而跟我们磨磨蹭蹭谈条件?
我看他们八成是有什么难处,比如子弹不多了,或者人手其实没我们想的那么多!
要是老子弹药充足,手下弟兄也都清醒,哪他妈跟他们废话这么多,直接冲上去把他们剁成肉酱!”
武田也推了推眼镜,连连点头,用生硬的中文附和道:“姚君说得有道理!你们种花家有句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们不按常理出牌,就说明他们在战场上遇到了困难,对我们构不成绝对的威胁!”
谢宝庆被两人一忽悠,胆子也壮了起来,探出头喊道:“对面的兄弟!别他妈报数了!我们是不会投降的!还是那句话,要钱,广场上的东西你们随便拿,我们绝不拦着!
但要命,那就得问问我们手里的家伙答不答应!大不了鱼死网破,以命换命!”
“哈哈哈……”寨子里传来一阵底气不足的哄笑。
楚云飞眼中寒光一闪:“我给这帮狗东西机会,是看在大家都是炎黄子孙的份上!既然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铁了心要当汉奸走狗,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全部拿来合成!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
随着楚云飞一声令下,早已憋足了劲的系统兵们立刻开火!
“砰砰砰!”
“哒哒哒!”
枪声瞬间响成一片!神枪手们此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一个个化身成神枪手王喜奎附体,弹无虚发,每一颗子弹都精准地飞向目标!而且他们根本不用节省子弹,仿佛弹药无穷无尽。
只要有土匪或者晋绥军敢冒头,下一秒就会惨叫着倒地,非死即伤。
敌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打懵了,又惊又怕。
姚二庭吓得魂飞魄散,慌张地大喊:“他娘的!对面是哪路神仙?这他妈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王牌军啊!老子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猛的火力!弟兄们,都给我躲好了!千万别冒头啊!快找掩体!快!”
谢宝庆也急得满头大汗,连忙指挥喽啰们把寨子里能找到的麻袋、木箱、桌椅板凳全都搬了过来,堆成了几座简易的掩体。
所有人都缩在沙袋后面,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子弹打在沙袋上,溅起一片尘土。
楚云飞看着前面的沙袋掩体,眉头紧锁,不耐烦地骂道:“打个土匪窝而已,居然浪费这么长时间!”
“迫击炮!给老子拉上来!”他高喊。
敢死队配置的迫击炮早就准备好了,五门迫击炮被迅速架设起来,炮手们熟练地调整角度,目标直指土匪们藏身的大厅和沙袋后面。
“放!”
“轰轰轰!”
几声巨响,炮弹拖着尖啸砸了过去,直接在大厅门口炸开了花!
碎石、木屑夹杂着几条血淋淋的胳膊腿飞上了天!
然而,剩下的土匪和晋绥军依旧缩在沙袋后面负隅顽抗,炮弹落下去,虽然炸得沙土飞扬,杀伤力却打了折扣。
楚云飞眼神一沉,喝道:“机枪手!给我火力压制!”
法械步兵们立刻架起轻机枪,“哒哒哒,哒哒哒”,密集的火力如同狂风骤雨般扫向敌人的掩体,打得沙土飞溅,敌人的火力点瞬间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肉弹敢死队!出五个!给我冲上去,炸掉他们的乌龟壳!”楚云飞当机立断。
这些由鬼子合成的敢死队,本来就是消耗品,是用来执行这种自杀式任务的。
他们是武器,不是人,这一点,楚云飞分得清清楚楚。
“队员们!为楚长官尽忠的时刻到了!板载!”五个光着膀子的敢死队员猛地站起来,每个人身上都捆着二三十斤重的炸药包,像一座座移动的火山。
“冲啊!”他们嘶吼着,发挥出了骨子里的武士道精神,跑得飞快,而且异常灵活,在枪林弹雨中不断进行着蛇形走位,躲避着零星的子弹。
才几个眨眼的功夫,楚云飞就看见这五个“肉弹”居然已经冲到了敌人的沙袋掩体前!
这么快?楚云飞都有点傻眼了,这帮家伙简直是疯了,根本不带丝毫犹豫和躲闪的,就这么硬生生冲过去了!
“等……等等!你们要干什么?!”谢宝庆在沙袋后面看得真切,吓得魂飞魄散,面色惨白如纸,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后逃去。
其他土匪和姚二庭的晋绥军也吓得屁滚尿流,纷纷狼狈地四散奔逃,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
“楚长官万岁!万岁!”这五个肉弹敢死队队员发出最后的怒吼,猛地拉响了身上的炸药包引信!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火光冲天!
惨叫声、哭喊声、骨头碎裂声混杂在一起,伴随着焦黑的肉块和鲜血四处飞溅,无数残肢断臂被气浪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
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硝烟散去,只见刚才敌人藏身的地方出现了几个巨大的焦黑弹坑,地上一片狼藉,还有一些残兵败将在地上痛苦地蠕动、哀嚎。
楚云飞这才大手一挥,厉声喝道:“全军冲锋!记住!只要是还喘气的,就给我打断他们的狗腿!不要俘虏,不要!”
“杀啊!”敢死队队员们如同出笼的猛虎,嗷嗷叫着率先冲了上去,法械步兵营的战士们也紧随其后,发起了总攻。
敢死队冲在最前面,看见地上有还在蠕动的,立马有队员端起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用枪尖戳了戳。
“你的,还活着?”一个敢死队员问道,语气冰冷。
地上那人似乎是个土匪,胳膊被炸伤了,疼得龇牙咧嘴,见有人过来,慌忙哀求道:“大……大哥!饶命啊!我的胳膊受伤了,动不了了!”
“这么说,你的腿,没受伤了?”敢死队队员面无表情地问。
“我胳膊伤得很重啊!求求你,给我包扎一下,救救我……”那土匪还在哭喊着求饶。
敢死队队员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猛地提起刺刀,狠狠地朝着土匪的大腿刺了下去!
“噗嗤!”刺刀瞬间刺穿了这个土匪的狗腿!
“哇!”土匪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在地上疯狂翻滚。
刹那间,整个战场上传来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原来都是敢死队的队员们在挨个“补刀”。
不得不说,这帮由小鬼子合成的敢死队,下手真是狠辣无情,完美地执行了楚云飞“打断狗腿”的命令。
法械步兵营的战士们随后赶到,他们相对“文明”一些,看见还有反抗能力或者试图逃跑的,便直接举枪射击,动作干脆利落,姿态甚至带着一丝优雅。
开完枪,有的战士还不忘“好心”提醒那些在地上哀嚎的伤兵:“喂,那个谁,把你裤子撕了,自己先包扎一下止血!”
楚云飞缓缓走了过来,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沉声问道:“山猫子呢?给我滚出来!”
没人回应,只有痛苦的呻吟声在空气中弥漫。
楚云飞眉头一皱,眼神更加阴冷。
陈龙突然灵机一动,朝着一个角落大喊:“山猫子!你家三姑姥姥托我给你带了两斤红糖!想活命就赶紧出来!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啊!”
“我……我是山猫子!”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一堆尸体后面慌忙抬起头,还举起了手。
这家伙长得精瘦,却留着一脸乱糟糟的络腮胡,显得格外不协调,正是山猫子。
楚云飞眼神一厉,想也不想,掏出勃朗宁抬手就是两枪!
“啪啪!”
子弹精准地打断了山猫子的两条狗腿!
“哇!”山猫子抱着鲜血淋漓的断腿,在地上滚来滚去。
“绑起来!带回驻地,交给孙铭处置!”楚云飞冷冷地说道。
立刻有士兵上前,用粗壮的麻绳把山猫子五花大绑起来。
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能把绳子弄断,两条腿都断了,也插翅难飞!
“报告长官,马六也找到了!”陈龙拖着一个看起来就狡猾奸诈的光头大汉过来,他的腿上血肉模糊,显然也挨了一枪,正疼得龇牙咧嘴,惨叫不止。
陈龙踹了他一脚,说道:“这家伙想装死,被一个敢死队兄弟在腿上补了一刀,装不下去了!”
“你……你……你居然是楚云飞?!”姚二庭此刻也被抓了过来,当他看清楚云飞那张脸时,吓得如同见了鬼一样,失声大叫起来,脸上血色尽失。
楚云飞正想着该如何处置这个汉奸走狗,突然,宫本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色凝重地报告:“报告长官!匪首谢宝庆和那个小鬼子武田不见了!守在外门的兄弟说,自始至终没看见有人从正门逃出去!”
楚云飞忽然说道:“我知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