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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率领玄甲军,一路小心护卫着刘辩、貂蝉以及幸存的几名宫女,终于在河内郡与北上而来的刘锦主力成功汇合。

当刘锦看到形容憔悴、眼中犹带惊恐,却在自己面前强作镇定的刘辩时,心中不禁一软,想起了昔日洛阳宫中那个追着自己喊“世叔”的活泼少年。他快步上前,不顾甲胄在身,轻轻拍了拍刘辩的肩膀,温声道:“辩儿,一路受苦了。到了世叔这里,便安全了。”

这一声熟悉的“辩儿”和“世叔”,让刘辩多日来的委屈、恐惧瞬间爆发出来,他再也忍不住,扑到刘锦怀里失声痛哭。刘锦轻声安抚着他,目光却与一旁的赵云交汇,微微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待刘辩情绪稍稳,刘锦深知军前非久留之地,更非安置这位前皇帝的合适场所。他当即唤来王越,吩咐道:“王师,挑选一队最得力的锦衣卫,要绝对可靠,路径熟悉,由你亲自安排,秘密护送辩殿下及这些宫女前往蓟县。抵达后,交由荀文若妥善安置,务必保证殿下安全,起居用度皆按亲王规格,不可怠慢。”

“喏!”王越领命,立刻前去安排。

然而,刘锦看着刘辩那单薄的身影和貂蝉等人惊魂未定的模样,心中总觉得不够稳妥。他沉吟片刻,目光转向赵云:“子龙。”

“大哥!”赵云抱拳。

“护送之事,关系重大。仅凭锦衣卫,我仍不放心。你做事最为沉稳细致,由你亲自带队,与锦衣卫一同护送辩殿下返回幽州!”刘锦下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云,领命!”赵云毫不犹豫地应下。

刘锦又补充道:“待你将殿下安全送至蓟县后,不必再回前线。立刻去与程昱先生汇合,听他调遣。并州之事,需加速了。”

“明白!”赵云郑重点头,深知肩上责任重大。

很快,一支由赵云亲自率领、精锐锦衣卫护卫的小队,带着刘辩、貂蝉等人,悄然脱离了主力部队,踏上了返回幽州蓟县的隐秘道路。有赵云这员超级猛将和精锐锦衣卫双重保障,刘锦终于可以稍稍安心,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接下来的并州攻略上。

半个月后,蓟县。

程昱收到了刘锦通过秘密渠道送达的指令。他展开书信,上面清晰地写着刘锦的战略意图:命他即刻率军进入并州,以雷霆之势掌控局面!

程昱不敢怠慢,立刻找来田豫。

“国让,主公军令已至!”程昱将书信递给田豫,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并州空虚,时机已到!你我现在就点齐三万大军,自代郡出,南下并州!”

“末将领命!”田豫闻言,精神大振。他早已摩拳擦掌,等待多时。

在程昱和田豫的高效组织下,三万幽州军(主要由留守的幽州步兵团及部分机动兵力构成)迅速在代郡完成集结。这支生力军兵甲精良,士气高昂,他们如同蓄势待发的洪流,在程昱和田豫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越过幽并边界,正式开启了吞并并州的军事行动。

在赵云和锦衣卫的严密护卫下,刘辩、貂蝉一行人历经跋涉,终于抵达了幽州的治所——蓟县。

当车队缓缓驶近城门时,包括刘辩和貂蝉在内的所有来自洛阳的幸存者,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随即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神情,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他们的固有认知里,幽州乃是帝国北疆的苦寒边陲,是流放罪臣、与胡人交战的前线,想必是黄沙漫天、民生凋敝的景象。即便是州治蓟县,顶多也就是一座坚固些的军事要塞罢了。

然而,此刻展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座远超他们想象的宏伟雄城!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高大巍峨、远超洛阳旧观的城墙!城墙并非传统的夯土结构,而是由一种颜色青灰、排列整齐的巨型砖石(青砖)垒砌而成,看上去坚固无比,浑然一体。城墙上箭楼、马面、瓮城一应俱全,布局精妙,守军甲胄鲜明,旗帜林立,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肃杀之气。

穿过宽阔深邃的城门洞,城内的景象更是让他们瞠目结舌!

街道宽阔平整,可容数辆马车并行,路面并非泥泞土路,而是用一种混合了碎石和特殊粘合材料铺设,坚硬而整洁。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贩夫走卒,行人如织,叫卖声、谈笑声不绝于耳,一派繁荣喧嚣。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街道两旁的建筑!大多不再是低矮的土木结构,而是采用了与城墙类似的青砖灰瓦,显得整齐划一,坚固耐用。许多临街的店铺甚至建起了两三层的小楼,鳞次栉比。街上行人虽衣着不及洛阳士族华美,但大多面色红润,衣衫整洁,眼神中透着一种洛阳难民脸上早已消失的安宁与生气。

空气中,没有洛阳常见的污浊气味,反而隐隐飘来一阵阵食物的香气和若有若无的……酒香?(幽州商会的美酒)

“这……这里真的是幽州蓟县?”一名宫女忍不住低声惊呼,揉了揉眼睛。

刘辩也看得呆了,他扒在车窗边,小嘴微张,喃喃道:“这里……比以前的洛阳还要……还要整齐,还要有精神……”

貂蝉亦是美眸圆睁,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久居深宫,见识过洛阳的极致繁华,但那繁华之下是世家大族的奢靡与底层百姓的困苦。而眼前这座蓟城,却透着一股蓬勃的、有序的、充满活力的气息,这是一种与洛阳截然不同的“强大”!她不由得看向队伍前方那位白袍将军赵云的背影,心中对那位素未谋面却能打造出如此基业的冠军侯刘锦,产生了无比强烈的好奇与敬畏。

赵云将他们的震惊尽收眼底,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自豪之色,解释道:“殿下,姑娘,蓟县能有今日之貌,全赖主公多年苦心经营。主公重视民生,兴修水利,推广新式农具,使得粮食充盈;设立工坊,改良技艺,产出诸多货物;更建立幽州大学,培育人才……如今幽州百姓,虽不敢说家家富足,但至少能安居乐业,免受饥寒战乱之苦。”

听着赵云的讲述,看着眼前这实实在在的繁华景象,刘辩和貂蝉等人心中最后一丝对“苦寒边地”的偏见被彻底击碎。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冠军侯刘锦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和底气。

在荀彧的安排下,刘辩与貂蝉等人被暂时安置在一处清静雅致的院落,巧合的是,这处院落与张璇的住所相邻,或许荀彧是考虑到同是身份特殊且与刘锦关系匪浅的女子,便于照应。

安顿下来后,荀彧便带着一个年纪虽小却气度沉静、眼神灵动的少年来见刘辩。那少年正是已在幽州学习生活了一段时间的诸葛亮。

荀彧对着神色依旧有些拘谨和茫然的刘辩躬身行礼,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规划性:“殿下,主公在来信中特意嘱咐,言道殿下年纪尚幼,正值求学明理之时,不可荒废。幽州现有两处最适合殿下进学之所,一为幽州军校,一为幽州大学。不知殿下意愿,是想进入军校,还是大学深造?”

刘辩闻言,脸上露出困惑之色。他自幼长于深宫,所学无非是经史典籍、帝王之术,对于这“军校”、“大学”的区分毫无概念。他怯生生地问道:“荀先生,这……这两者,有何不同?”

一旁的诸葛亮见状,上前一步,他虽比刘辩还小几岁,但言谈举止却已颇为沉稳老练。他对着刘辩拱手一礼,然后清晰地说道:

“殿下,幽州大学,主修经史子集、治国方略、律法算学、格物工巧。旨在培养治世能臣,运筹帷幄,安邦定国。若殿下志在探究古今兴衰,明悟治国之道,大学是为首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继续道:“而幽州军校,则主修兵法韬略、战阵指挥、骑射武艺、地形测绘。旨在锻造统兵将帅,驰骋沙场,克敌制胜。若殿下欲晓军旅之事,知兵而善用,军校更为适宜。”

解释完毕,诸葛亮看着眼前这位只比自己大几岁,却经历了废立、逃亡等巨大变故的前皇帝哥哥,脸上露出了纯真而友善的笑容,带着一丝少年人的亲近语气说道:“殿下,我就在幽州军校学习,那里可有意思了!能学到很多实实在在的本事!贾文和先生和郭奉孝先生偶尔也会来授课,讲的都是外面听不到的奇谋妙计呢!你要是也来军校,我们还能作伴。”

刘辩听着诸葛亮的解释,又看到他眼中那份在深宫从未见过的、充满求知欲和活力的光彩,再想起这一路逃亡的艰辛与无力,内心深处某个地方被触动了。他厌倦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宫廷斗争和无力自保的软弱,渴望拥有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和实实在在的能耐。

他看了看荀彧,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诸葛亮,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对荀彧说道:“荀先生,我……我想去幽州军校!”

这个决定,意味着这位前大汉皇帝的人生轨迹,将彻底转向一条与所有先祖都截然不同的道路。

在荀彧的妥善安排下,年仅十四岁的刘辩,换下了那身象征过往身份的华服,穿上了一身与其他学子无二的幽州军校制式青色劲装,正式成为了军校中的一员。

他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军校管理严格,学子们大多专注于学业与训练,加之荀彧等人的刻意低调安排,除了少数核心人员,并无人知晓这位沉默寡言、学习异常刻苦的新同学,竟会是曾经高踞九重的大汉皇帝。

诸葛亮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引导者的角色。他拉着刘辩,熟稔地在占地广阔的军校中穿行,热情地为他介绍着这里的一切——肃杀的演武场、摆满沙盘舆图的兵法教研室、传来阵阵锻打声的兵器作坊,以及藏书颇丰,不仅收录兵书,更有诸多地理志、工巧图的图书馆。

“辩哥哥,你看,那边是射圃,下午我们有骑射课,可有趣了!”

“这边是饭堂,伙食可比宫里……呃,比外面好多了,管饱!”

更让刘辩感到新奇和温暖的是,诸葛亮将他引入了自己的小圈子,介绍他认识了许多年纪相仿的伙伴。

“这位是诸葛均,我三弟,性子有些闷,但数算格物极好。”

一位与诸葛亮眉宇间有几分相似,但更为沉静的少年对着刘辩腼腆地点了点头。

“这是诸葛诞(注:历史上为诸葛丰之后,与诸葛亮同族但关系较远,此处为艺术创作),族中的兄弟,力气大,武艺课上总被师傅夸奖。”

一个身形已颇为健硕的少年咧嘴一笑,抱拳行礼,眼神清澈。

“还有这两位,是崔琰先生家的子侄,崔林和崔申,他们家可是我们幽州的大管家,农事畜牧都是一把好手。”

两位气质儒雅却又不失干练的少年笑着与刘辩见礼,言谈间对农时水利竟也头头是道。

这些少年,或许家世背景各异,有的出身琅琊诸葛,有的来自清河崔氏,皆是幽州集团着力培养的下一代翘楚。他们身上没有洛阳世家子常见的骄矜之气,反而充满了朝气、务实和对新知识的渴望。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由诸葛亮亲自引荐、气质有些特殊的“刘辩同学”,很快就接纳了他。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辩白天与这些伙伴一同闻鸡起舞,练习武艺弓马;在课堂上凝神聆听教官讲解兵法战阵,在沙盘上推演交锋;课余时,也会与诸葛均讨论一道难题,或听崔家兄弟讲述幽州牧场的新鲜事。晚上,则与诸葛亮同宿一舍,挑灯夜读,或是听诸葛亮兴致勃勃地分析天下大势,讲述郭嘉、贾诩先生授课时提到的精妙案例。

这里没有宫廷的繁文缛节,没有时刻存在的阴谋算计,更没有朝不保夕的恐惧。有的只是汗水、学业、竞争以及少年人之间真挚的友谊。刘辩苍白的脸颊渐渐红润起来,原本怯懦的眼神中也开始闪烁起专注和自信的光芒。他开始学习如何靠自己的力量站稳马步,如何凭借自己的智慧在沙盘上取胜。

对他而言,那象征着无尽权力与痛苦的龙椅已然遥远,而手中这杆沉甸甸的木制长枪,和身边这些可以并肩努力的伙伴,才是触手可及的真实。在这座北方的军校里,前弘农王刘辩正在悄然“死去”,而一个全新的刘辩,正在悄然成长。

蓟城,张璇的居所兼办公处内,她正伏案疾书,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与坚定。案几上摊开着刘锦从前方送来的书信,信中除了关切问候,更着重提及了一件大事——着她在幽州大学内,筹备增设“女子学院”,招收第一批女学生。

这在此刻的大汉,无疑是一项石破天惊、甚至可称离经叛道的举措。

自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纲常礼教渐成桎梏。“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深入人心,女性被牢牢束缚在家庭之内,相夫教子被视为天职。读书识字,明理求知,对于绝大多数女子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知识的垄断与阶层的壁垒:

· 世家特权:唯有顶级的世家大族,如汝南袁氏、弘农杨氏等,才会为了培养家族门面、提升联姻价值,允许族中嫡女自幼接受教育,学习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但所学内容也多局限于修身养性、辅助夫家,极少涉及经世致用的学问。

· 寒门困境:对于普通士人乃至寒门家庭,资源首先向男性子嗣倾斜,以求科举仕进,光耀门楣。女儿则被视为“赔钱货”,能识得几个字、会算些粗浅账目已属难得,更多是学习女红、厨艺等持家技能。

· 平民绝境:至于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生存尚且艰难,更无力也无意识让女儿读书。女子往往自幼便要分担家务、劳作,成年后便嫁人生子,重复着上一代的轨迹。知识,对她们而言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刘锦在信中点明了此举的深意:“……妇人非无智,囿于门户尔。开女学,非为标新立异,实欲破此沉疴,启半数民智。民智开,则国力潜生。且医、织、算、文诸科,女子心细或更胜须眉,岂可令珠玉蒙尘?……”

张璇深深认同刘锦的看法。她自身便是女子,更曾身为张角之女,经历过颠沛流离与身份的尴尬,深知拥有独立学识和能力对女子是何等重要。她不愿再看到无数女子因无知而命运任人摆布。

她与荀彧、诸葛瑾等人几经商议,克服了来自内部的一些保守声音(主要担心舆论压力和耗费钱粮),最终定下了章程,并以幽州刺史府的名义发布了告示:

【幽州大学女子学院招生令】

为启民智,育英才,幽州刺史府特于幽州大学内设女子学院,首批招收适龄女子入学。

一、招收对象:年十二至十六岁,身家清白,无论出身,唯才是举。

二、修习科目:经史启蒙、数算基础、医理护理、织造技艺、文书档案等。

三、待遇:一经录取,其在校期间之衣食住行、笔墨书籍等一应费用,皆由幽州官府承担!

四、出路:学成之后,经考核优异者,可留任幽州各官署、医院、工坊、学堂任职。

此告示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在整个幽州乃至周边州郡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质疑、嘲讽、不解之声纷至沓来。

“女子上学?成何体统!”

“牝鸡司晨,非家国之福!”

“官府出钱让女娃读书?冠军侯莫不是疯了?”

但同样,也有无数被压抑了太久的渴望,在暗流中涌动。一些开明的寒门士人、小吏之家,看到了女儿改变命运的一线曙光;甚至少数颇有远见的中小家族,也开始心动,觉得让族中女子学些本事,或许未来对家族亦有裨益。

张璇亲自坐镇,主持报名与遴选事宜。她不仅要面对外界的压力,还要精心设计课程,挑选合适的女师(其中不乏她亲自出面邀请的一些因战乱流落至此的才女或官宦女眷),确保这第一批女学生能真正学有所成。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在执行刘锦的命令,更是在开辟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这些即将踏入幽州大学的女学子,她们背负的不仅是个人的前途,更是未来天下女子能否走出深闺,展现才华的希望。每一份递上来的报名简册,在她手中都显得沉甸甸的。幽州,正在以一种悄然却又坚定的方式,改变着时代的轨迹。

翌日,张璇手持一份墨迹未干的名单,来到了幽州大学深处一间清雅安静的办公室。这里原是州学的一处讲堂,如今被改造成了校长室。室内书香弥漫,四壁皆是书架,上面整齐地陈列着经史子集以及一些新编的农工格物书籍。

幽州大学校长刘虞,正坐在窗边的胡床上,就着明亮的晨光,手持一卷《幽州农事纪要》细细阅读。他自来到幽州后,婉拒了刘锦授予的显赫官职,言道自己年事已高,不堪政务劳顿,只愿在这学问之地,为幽州培育些人才,也算是发挥余热。刘锦知他心意,也敬重其品行学识,便请他出任了这幽州大学的校长。

经过这段时间的共事,张璇与这位德高望重、性情温和的长辈相处得颇为融洽。刘虞欣赏张璇的聪慧、坚韧与办事能力,并未因她曾是张角之女而有丝毫芥蒂;张璇也敬重刘虞的学识与人品,在他面前执礼甚恭。

“校长。”张璇轻叩门扉,得到允许后步入室内,恭敬地行了一礼。

刘虞放下书卷,抬眼见是张璇,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是小璇啊,不必多礼,快坐。可是女子学院名单之事有了结果?”

“正是。”张璇将手中的名单双手呈上,“这是初步拟定的名单,共计三十人,请您过目。”

刘虞接过名单,目光扫过上面的名字。他看到了排在首位的“貂蝉”,心知这应是那位随弘农王一同前来、被暂时安置在张璇处的宫女,据说容貌才情俱佳。其余名字,则多是一些蓟县及周边郡县出身的女子,其中不乏小吏之女、寒门之后,甚至还有一两个名字看着像是寻常商户人家的女儿。

他并未细问每个人的背景,只是抬头看向张璇,眼中带着信任与鼓励,温和地笑道:“既然是小璇你觉得可以的人选,那老夫自然也认为可以。你办事,我放心。此事关乎重大,开创先河,其中艰难,老夫亦知。你只管放手去办,若遇阻难,或是那些老学究有什么闲言碎语,自有老夫替你担着。”

刘虞的信任与支持让张璇心中一暖。她知道,有这位宗室长者、名士大儒坐镇支持,女子学院推行起来,阻力会小上许多。

“多谢校长!”张璇再次躬身,“那我便按此名单,发放录取文书,安排入学事宜了。”

“去吧。”刘虞笑着挥挥手,重新拿起了书卷,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口中却喃喃自语道,“开女学,启民智……世荣这孩子,总是能做出些惊世骇俗却又利在千秋的事情来。好啊,真好……”

张璇退出校长室,手中紧握着那份名单,阳光透过廊道的窗户洒在她身上,仿佛也为这项崭新的事业镀上了一层充满希望的金光。幽州大学女子学院,这株破土而出的幼苗,终于要在众人的呵护与期待中,正式迎接它的第一批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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