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正在绞尽脑汁想怎么编,苏沫沫却已经失去了耐心。
她看着陆凡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突然!
她抬起手,对着自己胸口那处刚刚包扎好的枪伤,狠狠一拳砸了下去!
“噗!”
这一拳,又准又狠!
“唔!”
“呃啊!”
病房里,三道痛苦的闷哼声,同时响起!
陆凡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柄大锤砸中,痛得他差点把嘴里的包子给喷出来!
病床上的夏语冰更是身体一颤,本就苍白的俏脸瞬间没了血色!
我靠,这小娘皮这么狠?
自虐?!
陆凡惊骇地看着苏沫沫,只见她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眼神里全是疯狂。
“解释。不然,我们就一起把这伤口,再撕开一遍。”
不等陆凡反应,另一边的夏语冰,眼神一冷。
你能打,我也能打!
夏语冰猛地抬手,五指成爪,对着自己左肩上那道被匕首刺穿的伤口,狠狠一拧!
“嘶——!”
又是一股钻心的剧痛,同时在三人身上炸开!
陆凡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左肩胛骨都快被捏碎了。
他妈的,一个比一个狠!
这是要跟老子玩自相残杀是吧?!
苏沫沫死死瞪着陆凡,眼神传递着最后通牒:你不解释,我就自杀!
陆凡知道,这娘们绝对做得出来!
这样下去不行,三人伤得只会更重!
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别讲了!
“比狠是吧?”
陆凡突然笑了,笑得无比邪恶,无比无耻,“行,老子今天就陪你们玩到底!”
话音未落,陆凡猛地把手伸进自己的病号服里,在自己胸口用力一掐!
“嗯?!”
“呀?!”
两道截然不同,两人发出惊呼!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伤口疼痛的感觉!
触电了。
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刺痛。
从两人胸口传来。
就像山尖被刮了一下!
瞬间传遍全身!
脸“唰”的一下,从苍白变成了涨红!
她们震惊地看着陆凡。
这个无耻之徒,他……他竟然……
进攻一点?
“怎么了?”
陆凡脸上挂着魔鬼般的笑容。
“这才哪到哪啊?继续啊!互相伤害啊!”
两个女人被他的无耻彻底镇住了。
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这已经不是比狠了,这是在比谁更不要脸!
而在这方面,陆凡显然是祖师爷级别的!
“不玩了?”
陆凡嘿嘿一笑,缓缓地,将那只作恶的手,从胸口移开。
然后……一路向下,停在了自己的裤裆上。
他挑了挑眉,看着两边的女人,笑容愈发灿烂。
“来啊,谁怕谁,谁怕谁是孙子。”
“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子死前,也得先爽了再说!”
“……”
“……”
整个病房,死一般的寂静。
苏沫沫和夏语冰被他的无耻击败了。
枪林弹雨,酷刑折磨,她们都不怕。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遇到这种流氓到了极致的战术!
再动手?
天知道这个疯子会干出什么事来!
那股被冒犯的感觉,让她们羞怒交加,偏偏又发作不得!
最终,苏沫沫缓缓垂下头。
夏语冰别过脸去,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两人拿起了面前的早餐,默默地吃了起来。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从来没有发生过。
但那微微颤抖的手,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神。
羞死人了!
这个男人,绝对不能留!
必须死!
碎尸万段都不解恨!
王铁柱在旁边已经看傻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凡哥……牛逼!
陆凡看着两个乖乖吃饭的女人,得意地哼了一声。
拿起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就对了嘛,家和万事兴。”
他嚼着包子,目光在苏沫沫身上扫了一圈,坏笑道:
“来,沫沫,多吃点,你看你胸都瘦了。”
无耻!
太无耻了!
这家伙的脸皮,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
城墙拐角吗?
苏沫沫气得胸口一阵起伏,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她直抽冷气。
她算是看明白了,跟这个男人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而且还脸不红心不跳。
夏语冰率先打破了沉默。
“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很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因为她知道,在“身份来历”这个问题上,她们永远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关注眼下。
“怎么办?”
陆凡一听这话,精神头瞬间就来了。
刚要说话……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沫沫!我的宝贝女儿!你怎么样了?!”
一个雍容华贵、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哭喊着冲了进来,一把扑到苏沫沫的病床前。
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面容威严、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正是苏氏财团的现任掌门人,苏沫沫的父亲,苏振东。
而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神情各异的男男女女,显然都是苏家的核心成员。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苏沫沫看到来人,脸上的冰冷和倔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委屈。
那演技,切换自如,看得陆凡都想给她颁个奥斯卡小金人。
“我的傻女儿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说?要不是看了报纸,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
苏沫沫的母亲林慧茹抓着女儿的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一边哭一边检查她的伤口,满脸都是心疼。
而苏振东,则一言不发,但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却在第一时间扫视了整个病房。
当他的目光落在陆凡和夏语冰身上时,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眉头也随之紧紧皱起。
一个穿着病号服,身上同样缠着绷带,却一脸嬉皮笑脸的年轻男人。
一个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气质冰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女人。
还有角落里那个站得笔直,像个木桩子似的傻大个。
这三个人,就是报纸上说的,和自己女儿一起经历了喋血之夜的“护花使者”和“神秘女侠”?
苏振东久经商场,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沫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林家那帮混蛋,真的敢对你下死手?”
一个声音从苏振东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关切。
陆凡抬眼望去,说话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
如果他没记错,这家伙应该就是苏沫沫的二叔,苏振明。
一个觊觎苏家家产已久,野心勃勃的笑面虎。
“是啊,沫沫。你可得跟我们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家虽然不是东西,但也不至于蠢到在总商会的晚宴上动手吧?”
另一个穿着旗袍的贵妇也跟着附和,言语间充满了怀疑。
这帮人,名为探望,实为问罪。
他们根本不关心苏沫沫的死活,只关心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苏家的利益,或者说,他们自己的利益。
苏沫沫的脸色白了几分,她张了张嘴,正准备应付。
就在这时,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哎呀!爸!妈!你们可算来了!”
只见陆凡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满脸堆笑,那亲热的劲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苏振东失散多年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