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马在草原上奔跑。
夜风很冷，吹在脸上像刀割。星星很亮，密密麻麻铺满天空。
“我们去哪里？”陈破大声问。
“先离开这里。”阿蛮在前面回答，“找个安全的地方。”
他们跑了很久，直到马累了，速度慢下来。
前面有个废弃的牧羊人小屋。木头搭的，屋顶塌了一半。
“在这里休息。”阿蛮说。
他们把马拴好，走进小屋。里面很简陋，只有一张破床和一个火塘。
巴特尔找来干牛粪，生起一堆火。暖和多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陈破问阿蛮。
“跟踪那辆车。”阿蛮说，“巴特尔认识路。”
巴特尔咧嘴笑：“我在这片草原长大，没有我不认识的地方。”
陈破看着跳动的火焰。“谢谢你们来救我。”
“别说这个。”阿蛮摆手，“接下来怎么办？”
陈破沉默了一会儿。“我要回去。”
阿蛮愣住。“回去？回那个地方？”
“不是现在。”陈破说，“但最终要回去。他们能教我控制力量。”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一缕暗金色的气息。气息很稳定，不再狂暴。
阿蛮睁大眼睛。“你学会控制它了？”
“初步掌握。”陈破说，“但这不够。我需要学更多。”
巴特尔看着那缕气息，下意识后退一步。“这力量很邪门。”
“我知道。”陈破收起气息，“但它是救命的唯一希望。”
阿蛮思考着。“你确定要相信他们？”
“不相信。”陈破说，“但互相利用。他们需要我打开某个古墓，我需要他们的知识。”
火堆噼啪作响，火星升腾。
“那个古墓在哪里？”阿蛮问。
“不知道。”陈破说，“林素没说。但肯定很危险。”
巴特尔往火里添了块牛粪。“老人们说过，草原深处有座古城，被黄沙埋了。那里闹鬼，没人敢去。”
“可能是那里。”陈破说，“但需要更多信息。”
夜深了。巴特尔先睡着，打起了呼噜。
阿蛮和陈破还醒着。
“有件事要告诉你。”阿蛮压低声音，“救你出来时，太顺利了。”
“什么意思？”
“守卫很少。”阿蛮说，“像是故意放我们走。”
陈破想起林素最后那个笑容。确实可疑。
“她在试探我。”陈破说，“看我会不会回来。”
“那你还要回去？”
“嗯。”陈破点头，“这是交易。我需要真龙之气的线索。”
阿蛮不再劝他。“我跟你一起去。”
“太危险。”
阿蛮笑了。“哪次不危险？”
陈破也笑了。有这样的朋友，他很幸运。
后半夜，陈破睡不着。他走出小屋，看着无边的草原。
暗金气息在体内安静流动。林素教的方法很有效，但他能感觉到，这力量深处还藏着什么。一个更黑暗的东西，在等待时机。
他拿出承运玉。玉中的气运很平稳，但那一丝紫色纹路在发光。
玉在指引方向。不是回七号站点，而是更远的地方。
也许该先去玉指引的地方看看。
天亮时，他把这个想法告诉阿蛮。
“玉在指引？”阿蛮很感兴趣，“去哪里？”
陈破指向北方。“那边。具体位置不清楚，但感觉不远。”
巴特尔揉着眼睛走出来。“北边是死亡谷。没人去那里。”
“为什么叫死亡谷？”陈破问。
“进去的人出不来。”巴特尔说，“连鸟儿都不从那里飞。”
陈破胸口的玉更热了。就是那里。
“我要去看看。”他说。
阿蛮点头。“好。”
巴特尔犹豫了一下。“我也去。但不能进谷，只在外面等你们。”
他们骑马上路，朝北方前进。
越往北，草越矮，地面开始出现沙砾。风很大，卷着沙土。
中午时分，他们到达一个山谷入口。两边是陡峭的岩壁，谷中弥漫着灰蒙蒙的雾气。
陈破用望气术观察。谷中的气息很混乱，各种颜色交织，像打翻的颜料。
但在这片混乱中，他感觉到一丝特别的气息。很古老，很纯粹。
“我进去了。”陈破下马。
“小心。”阿蛮说，“有事就喊。”
陈破点点头，独自走进山谷。
雾气很浓，能见度很低。地上散落着白骨，有人类的，也有动物的。
他小心前进，随时准备应对危险。
走了几百米，前面出现一个石碑。石碑半埋在沙土中，上面刻着奇怪的文字。
这不是汉字，也不是蒙古文。更古老。
陈破伸手触摸石碑。就在碰到石碑的瞬间，他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他不在山谷中。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是高大的石柱，天空挂着两个月亮。
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终于等到你了，相灵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