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他几乎是掐着秒,小小声地在她耳边轻唤:“乖乖,五分钟到了。”
简南絮这次总算肯睁开眼了,眸子里还蒙着一层水汽,迷迷蒙蒙的,带着初醒的懵懂。
“抱……”
她朝他伸出双臂,声音软糯,理直气壮地要求。
祁京墨低笑出声,满眼宠溺,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洗漱间。
“吃了早饭再过去还是?”
王翠从灶房走进客厅问道,她记得之前在京市和别家的小媳妇聊天,她说现在看病有时候要求不吃早饭过去。
“先吃一点东西,午饭我带恕恕去白师傅那儿吃,王姨你做你自己的饭就行。”
祁京墨把人抱到餐桌边坐下,看王翠端过种类颇多的早餐。
“宝宝吃鸡蛋还是包子?还是玉米红薯?”
“要吃包子,粉丝馅儿的。”
她被圈着,双手环着祁京墨的腰,无聊的小手还暗搓搓伸进他的衣服里给他挠痒痒。
“乖宝别闹,牛奶要撒出来了。”
虽然是规劝的话语,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哥哥不疼我了,你变心了~”
她假装生气,故意嘟着唇把脸扭过一边,手还抽了出来。
“乖宝对不起,哥哥不说了,求乖宝再捏一捏。”
祁京墨好脾气地低头轻哄,还抓着她的小手重新放回自己的腹部,让她捏着腹肌玩。
“哼哼~”
她傲娇地轻哼两声,手上的动作却不见停,这儿摸摸那块捏捏,边吃边玩儿。
“恭喜啊,是双胎。”
翁敬凡把手从简南絮的腕上离开,笑着对两人道。
“什,什么意思?”
祁京墨声音都有些颤抖,有些不敢置信。
“双胞胎?”
简南絮也愣住了,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竟然孕育着两个小生命?
不过,她和弟弟就是龙凤胎,好像这种双胎概率是家族遗传。
“就是你媳妇儿肚子里面,怀着两个孩子。”
翁敬凡看着祁京墨还愣怔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这是天大的好事!多少人想怀双胎还怀不上呢!”
祁京墨哪里坐得住,他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踱了两步,又转回翁敬凡面前,眉头拧成了疙瘩。
“翁老,我,我是怕!这怀一个都够她受的了,这两个,她这身子骨怎么吃得消?
会不会更难受?营养跟不跟得上?后期肚子得多大?生的时候是不是更危险?我、我该怎么办?要注意什么?您得给我个列个单子出来……”
翁敬凡被他这架势逗得有点想笑,又觉得这大小伙子是真疼媳妇儿,便放下茶杯,耐心地一条条跟他掰扯。
“首先,营养要跟上,但也不是胡吃海塞。以后啊,鸡蛋、牛奶、瘦肉这些好东西,得匀着顿吃,少吃多餐,别一顿撑着了。蔬菜水果也不能少。”
“其次,休息!重中之重!”
翁老伸出两根手指强调,“双胎不比单胎,孕妇自然要更辛苦。
不能再让你媳妇儿由着性子逛半天街或者坐那儿画半天画了。得多躺着,坐着的时候脚下最好垫个凳子。尤其是后期,肚子大了,负担重,容易累着腰。”
他看着祁京墨认真得像听领导报告一样的神情,又补充道:“不过也不是让她天天躺着不动,天气好的时候,扶着她慢慢散散步,活动活动筋骨,对以后生也有好处。”
“至于生产,”
翁老顿了顿,神色也认真了些。
“双胎嘛,风险确实比单胎大那么一点点,但也没你想的那么吓人。咱们定期检查,密切关注,到时候实在不行,咱们就到省城去住院生。”
祁京墨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消化着翁老的话,虽然心里的担忧没能完全消除,但总算有了个明确的方向。
他谢过翁敬凡,弯下腰去扶简南絮,姿态更是小心翼翼,恨不得把她捧着。
翁敬凡把滋补养胎的药方又修改了一番,仔细叮嘱祁京墨注意事项,后者拿着笔记本和笔,一笔一划记得认认真真。
回去,祁京墨骑得更慢了,最后甚至下了车,推着她走回去。
“哥哥,如果你不会骑车,可以把腿让出来的!”
简南絮坐在自行车后座,腰还被他的右掌紧紧搂着,另一只手把着车把手,缓慢往前移动着。
她要被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气笑了,她现在有些担心孩子随他的智商了。
“这是怎么了?检查不顺利?”
王翠看到祁京墨抱着人进来,抿着唇小心翼翼的样子,手里的衣服也忘了晾,赶紧在围裙上擦擦手迎上来。
“没有,身体特别好。”
祁京墨一直把人抱进了客厅,动作轻缓地放到沙发上,才转头对王翠回道。
“乖乖怀了双胎,以后要更仔细照顾,营养一定要补充到位。”
他话音刚落,王翠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嘴巴微张,愣了好几秒,仿佛没听清。
“什么?双,双胎?”
她重复了一遍,声音陡然拔高,脸上的担忧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细纹都笑成了沟壑,
“哎哟!我的老天爷!双胞胎?!真的吗?大夫说的?!”
她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看看简南絮,又看看祁京墨,“哎呦喂!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南絮啊,好孩子,你可真是咱们家的大功臣!一次怀俩,这福气!哎呦,真好,真好!”
激动过后,王翠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去趟供销社!鸡蛋得多备点!红糖、红枣、桂圆干也得再买些!还有布!得多扯点软和棉布,小衣服小被子都得准备双份的!”
“王姨,不用那么着急,才三个月。”
简南絮就着祁京墨的手小口喝着温水,看王翠那副又急又喜的模样,笑着打断她。
“不着急不着急,你姨就是太高兴了,我先出去一趟,京墨,你照顾好南絮,我一会儿就回来。锅上还炖着汽锅鸡,看着点儿火。”
王翠边交代着,边回西厢房她的房间拿小包,一阵风似的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