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母女被掳走的同时,正是刘光天和刘海中下班的时间。父子俩骑着自行车,混在下班的人潮里往家赶。
刘光天多年习武,脚下力道比常人足,没多久就蹬着自行车脱离了大部队,冲到了最前面。
刚拐过一个街角,冷不防一道寒光从旁边的胡同里飞射而出,直取刘光天面门!
“小心!” 刘海中惊呼声刚起,刘光天已猛地一打自行车龙头,连人带车摔在地上。
他顺势一个翻滚,稳稳站定,抬头就见一把匕首钉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刀刃还在微微颤动。
刘海中被狠狠甩在地上,幸亏天冷穿得厚,没摔断骨头,却也疼得半天爬不起来,只能躺在地上急喊:“光天!快躲开!”
刘光天刚要起身,耳边又传来 “咻” 的风声 —— 第二把飞刀已到眼前!
他矮身又是一个翻滚,飞刀擦着他的头皮飞过,钉在墙上。
还没等他站稳,一个穿着旧棉袄外套兽皮坎肩的壮汉已从胡同里窜出,瞬间冲到他跟前。
“砰!” 壮汉一记顶心肘,结结实实撞在刘光天胸口。
刘光天只觉气血翻涌,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数米远,重重砸在墙上,捂着胸口直咳嗽,差点岔了气。
生死关头,他哪敢怠慢,强忍着疼猛地起身。
那壮汉却已欺身而上,右臂高高扬起,带着呼啸的风声,对着他的天灵盖就拍了下来 —— 这分明是八极拳的绝招 “猛虎硬爬山”,力道足能开碑裂石,挨上这一下,脑袋怕是要像西瓜一样炸开!
刘光天瞳孔骤缩,情急之下猛地偏头,同时左臂屈起,右拳凝聚全身力气,一记寸拳狠狠捣向壮汉的肚子!
“嘭!” 壮汉的手掌重重拍在刘光天的肩膀上,骨头仿佛都在呻吟。
刘光天的寸拳也结结实实打在了对方小腹上。
壮汉闷哼一声,被这拳打得倒退了两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这看似年轻的小子,竟能硬接自己一招,还能反手反击。
刘光天趁机后退,捂着发麻的肩膀,死死盯着对方。他知道,遇上硬茬了。
说时迟那时快,从第一把飞刀射出,到两人交手后各自站定,前后不过半分钟。
那壮汉正是来报仇的刘胜玉。他没想到刘光天竟比预想中棘手,几招下来竟没能得手。
眼看周围已有零星路人驻足,再过片刻必然引来更多人,他心里一急,决定速战速决。
原本没打算动枪,可此刻已顾不上许多。刘胜玉猛地撩开棉袄,从腰间抽出一把盒子炮,枪口直指刘光天,“砰砰” 就是两枪!
刘光天神经一直紧绷着,见他手往怀里伸时,就知不妙,浑身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传到脑海。
第一枪响时,他猛地向旁边扑出,子弹擦着胳膊飞过,打在墙上溅起一串火星。
可第二枪来得更快,他躲闪不及,只觉胸口一热,随即传来钻心的剧痛,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滑坐下去,鲜血瞬间染红了棉袄。
“光天!” 刘海中在地上哭喊着,挣扎着想爬过去。
刘胜玉眼露凶光,调转枪口就要往刘海中那边打。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响起,跟在光天两父子后面下班的傻柱正好赶到,见状想也没想,骑着车就朝刘胜玉撞过去,嘴里嘶吼着:“杀人了!有枪!快抓凶手!”
刘胜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逼得后退两步,再想开枪时,周围已响起路人的惊叫和跑动声。
他知道再拖下去必遭围困,狠狠瞪了眼地上的刘光天,转身一头扎进旁边的小巷,几个闪身就没了踪影。
傻柱赶紧跳下车,冲到刘光天身边,见他胸口淌着血,急得直跺脚:“光天!光天你撑住!我这就去叫人!”
刘海中爬到儿子身边,抱着他浑身发抖,老泪纵横。夕阳的余晖照在巷口,染上了一层刺目的红。
后面赶来的工友们七手八脚,把刘光天抬上一辆借来的板车。
傻柱二话不说,拉起车就往医院狂奔,板车在土路上颠簸着,扬起一路尘土。
等把刘光天送进手术室,众工友这才松了口气,围着门口焦急地等待。
刘海中虽也急得团团转,却比年轻人沉得住气,毕竟是从旧社会熬过来的,见惯了风浪,眼下只剩对儿子伤势的揪心。
稍定了定神,他拉过傻柱:“柱子,你骑车回趟 95 号院,把光洪叫来。”
如今的刘家,不知不觉间,刘光洪已成了主心骨。傻柱点头应下,跨上自行车就往胡同赶。
没多久,刘光洪就跟着傻柱赶到了医院。他刚站定,手术室的门就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对着围上来的人说道:“放心吧,没有生命危险。子弹打在胸口,幸亏他上衣口袋里有本工作日志挡了一下,离心脏就差几毫米。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肩胛骨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两根,得好好养着。”
刘光洪悬着的心落了一半,转头问刘海中:“爹,到底怎么回事?”
刘海中简明扼要地说了遇袭的经过:“是个高手,出手又快又狠,光天没躲过,还好你总是提醒我们有什么技术性的难题用笔记本写下来,我跟你哥两人都习惯了带个工作日志在口袋里,不然今天光天就交代了。”
听完这话,刘光洪眉头紧锁。能把暗劲水准的刘光天伤成这样,对方的身手绝不容小觑。
他思忖片刻,对刘海中道:“爹,您在这儿守着哥,我去趟市局找舅舅。”
他得问问郑朝阳,四九城里藏着这样的高手,到底是什么来头。
敢在街头动枪伤人,对方显然没把公安放在眼里,这背后恐怕藏着更大的麻烦。
转身出了医院,刘光洪的脚步又快又急。冬日的风刮在脸上生疼,可他心里的火更烈 ,敢动他哥,这笔账,必须算清楚。
刘光洪赶到市局门口时,郑朝阳的车正好也回来了。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急刹声,沙振江飞快跳下车准备开门,郑朝阳却已自己推门下了车,脸色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