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礼的提议。
这是一个考验。
他向大晏提出和平,但代价高昂:三十万军队就像一把悬在朝廷头上的利剑。
十年的和平很有吸引力……但问题是:公主必须前往他们的圣城。
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举动,旨在扰乱和试探。
公主赵咸鱼是个谜。
她隐藏着自己,也许很虚弱,但读者知道她有力量。
她蜷缩着,试图让自己消失。
但是,当翻译官慕容白开始翻译萧元礼的声明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脖子上的纹身形成了一条金链,射了出来,挡住了翻译笔。
这不是身体上的攻击,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与那些话语本身有关。
导火索。
真正的冲突爆发了。
慕容白说出了“天语公主”。
这个名字、这个头衔……它是关键。
她脖子上的金色纹身闪耀起来,光芒四射。
立刻,沙盘上出现了血红色的字——血字。
它们与提示中提到的石碑有关。
我已经能想象到了:它们是一个古老预言的片段。
萧元礼的面具碎了!
动作很快,就像一拳打在肚子上。
然后,我们看到了……他也有标记!
他眼睛附近有金色的标记。
祖传遗物!
永安井绳!
他不仅仅是敌人;他在某种程度上与她有关联。
这很好。
这加深了神秘感。
突然,出现了一个新因素。
一名卫兵冲了进来。
狂热分子耶律烈。
他拿着带血的麦秆,这是宗教狂热的可怕象征。
他不只是在进行政治行动;他把信仰和恐怖也掺和了进来。
最后通牒是什么?
大汗说,如果她拒绝前往,他将牺牲自己。
现在,将军薛怀忠。
他打碎了一个酒坛,这表明了他的忠诚。
大晏一方。
这关乎荣誉。
但是,正当场面升级时,凤玦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他观察着。
赵咸鱼的血渗进了裂缝里,露出了龙脉,连接两国的地脉!
现在,局势变得至关重要了。
玉佩。
萧元礼也有一块。
那一刻。
真相大白。
赵咸鱼说:“原来……你也曾是永安宫的一片瓦。”这暗示着很多。
他们都有着共同的失落过去。
沙盘上的倒影被一扫而空。
在不可避免的高潮来临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以血为犁”。
这是一种牺牲。
一种必要的暴力行为。
它营造出一种恐惧和兴奋的感觉。
我该如何结束这一章呢?
预言已经揭晓。
情节转到了最狂热的人身上:耶律烈以及他如何用刀对付萧元礼。
他认为萧元礼试图控制局面。
他必须“确保公主的意愿”得到遵循。
这直接引出了结尾的句子。
最终目标是什么?紧张感!高度的紧张感!
那面旗帜通体玄黑,旗面中央却用金线绣着一株饱满的麦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与这片沙场格格不入的丰收与生机。
它像一个沉默的宣告,宣告着这片土地上,除了战争与死亡,还有第三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谈判的大帐内,气氛早已凝固如冰。
萧元礼,这位西境三十万大军的神秘统帅,脸上的青铜面具折射着帐外渗入的微光,冰冷而无情。
他无视了大晏元帅薛怀忠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用字正腔圆的大晏官话与同样流利的北狄语,交替宣读着那份足以撼动两国国运的求和书。
“我西境三十万儿郎,愿以十年不犯大晏寸土为诺,换天语公主,踏足我朝圣城一次!”
声音不高,却如巨石砸入深潭,激起滔天巨浪。
十年!
对于饱受战火蹂躏的边境百姓而言,这是何等奢侈的安宁!
可代价,却是将他们大晏的定海神针,那位传说中能与上天沟通的“天语公主”赵咸鱼,送入虎口!
“痴心妄想!”薛怀忠身旁的副将拍案而起。
屏风之后,一抹纤弱的身影蜷缩着,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赵咸鱼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丝声音。
她不是什么天语公主,她只是个被推上神坛的冒牌货,一个能看到一些旁人看不见的东西,却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掌控的可怜虫。
她的翻译官,大晏第一才子慕容白,正襟危坐,手中那支紫毫笔悬于纸上,准备将萧元礼的北狄语翻译成书面文字,呈给薛帅。
就在这时,萧元礼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用的是一种更加古老、艰涩的西境语言,仿佛某种祭祀的祷文。
慕容白眉头紧锁,艰难地分辨着,笔尖颤抖着落下。
当他译到“天语公主”四个字时,异变陡生!
“嗡——!”
一声刺耳的嗡鸣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众人脑海中炸响!
蜷缩在屏风后的赵咸鱼猛地一颤,只觉得后颈一阵滚烫,仿佛被烙铁烫伤。
那道从她出生起便伴随着她的金色符文,竟在此刻刺破了她高高的衣领,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影锁链,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铮”的一声,死死缠住了慕容白即将落下的翻译笔!
紫毫笔瞬间被金光禁锢,悬停在纸面之上,分毫不得动弹!
慕容白大骇,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从笔杆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几乎握持不住。
“公主!”薛怀忠惊呼出声。
与此同时,大帐正中央的巨大沙盘之上,风云突变!
那用细沙堆出的大晏与北狄、西境三方对峙的疆域图,竟无风自动!
沙粒飞旋,无数猩红的血色从沙盘底部渗透出来,迅速勾勒出几个狰狞扭曲的古字,与传说中边境那块天降石碑上的血字,一模一样!
“咔嚓——!”
一声脆响,比帐内所有人的心跳声都要清晰。
众人惊骇地望向萧元礼,他脸上的青铜面具,竟从眼角处开始,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裂痕迅速蔓延,如蛛网般爬满整张面具。
“砰!”
面具轰然碎裂,化作无数碎片掉落在地。
露出的,是一张异常俊美却苍白如纸的脸。
最令人心惊的,是他的左眼眼角,赫然也有一道与赵咸鱼后颈如出一辙的金色纹路!
那金纹仿佛活物一般,在他的皮肤下微微蠕动,散发着不祥而古老的气息。
“永安井……井绳……”萧元礼失神地喃喃自语,伸手抚向自己的眼角,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狂热与恐惧。
那是他萧氏一族世代相传的先祖遗物,据说是一截从早已消失的“永安宫”古井中打捞出的神物,融入了先祖血脉,想不到今日竟会与大晏公主产生共鸣!
不等众人从这接二连三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卫兵的呵斥。
“大汗有令!挡我者死!”
一声暴喝,帐帘被狂暴地掀开。
一名北狄亲卫浑身浴血,显然是冲破了薛怀忠的防线硬闯进来的。
他冲到帐中,无视了所有人,单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他手中捧着的,并非战报,而是一株沾染着新鲜血迹的金色麦穗!
“大汗……大汗他亲眼在北地铁骑原的麦田中,看到了公主的倒影!”亲卫的声音因激动而剧烈颤抖,“他说……他说那是天神赐予北狄的恩典!若公主不允降下福祉,他……他宁可自刎于阵前,以谢天恩!”
“放肆!”
薛怀忠勃然大怒,猛地抓起身旁的酒坛,狠狠砸在地上!
陶瓷碎裂,酒香四溢。
“我朝公主的安危,岂容尔等用一国之君的性命来要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他的怒吼被另一阵更为诡异的共鸣所淹没。
就在那染血的麦穗出现的瞬间,赵咸鱼后颈的金纹光芒再度暴涨!
那光芒不再是锁链,而是化作无数细如发丝的金线,瞬间与沙盘中央那株麦穗连接在一起。
嗡鸣声响彻整座大帐,这一次,异象出现在了支撑着帐篷的巨大梁柱之上!
只见那些坚实的木料表面,竟像水波一般荡漾起来,无数密密麻麻、蝇头大小的姓名,从木纹深处浮现出来——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那全都是大晏边境线上,最普通不过的黎民百姓的名字!
一直沉默不语,站在薛怀忠身侧,如同影子般的凤玦瞳孔骤然一缩。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赵咸鱼的指尖。
无人察觉,赵咸鱼因极度的痛苦和紧张,指甲早已掐破了掌心,一滴滴殷红的血珠正顺着她的指缝滑落,滴在地面上。
那血珠并未凝固,而是像有生命一般,顺着会场地面砖石的裂缝,飞速蔓延开来。
那诡异的血线,赫然勾勒出了一幅横跨整个大帐的巨大地图!
那地图的走向,竟是传说中大晏与北狄、西境三国地下交错纠缠的龙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萧元礼颤抖着,从怀中捧出一块古朴的、刻着云纹的玉佩。
那玉佩的材质,竟与他脸上金纹的质感别无二致。
他高举玉佩,像是献祭一般,朝着屏风的方向跪倒。
“先祖有灵,永安不灭……”
他的话音未落,屏风后的赵咸鱼再也抑制不住,猛地弓起身子。
“噗——!”
一口带着金色纹路的腥甜血液,被她狠狠呕出,溅洒在屏风之上,瞬间将那素雅的绢布染成一片妖异的金红。
她的声音沙哑、虚弱,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怆与苍凉。
“原来……你们……也曾是永安宫上的一片瓦。”
话音落下,她缓缓站起身,绕出了屏风。
当她的身形第一次完整地暴露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使臣,无论是萧元礼、还是那北狄亲卫,都骇然发现,他们在沙盘上的倒影,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拉长,卷入那片由血色古字和金色麦穗构成的汹涌麦浪之中,朝着遥远的北方席卷而去——那正是传说中,永安宫沉没的方向。
石碑之上,仿佛有新的血字正在凝聚成形。
那是一句让所有野心家都遍体生寒的谶言:以血为犁。
就在这神迹与谶言交织的极致死寂中,一股比寒冬更为凌冽的杀意骤然爆发。
那名一直跪地的北狄亲卫猛然抬头,眼中闪烁着狂信徒般的炽热与决绝,他的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弯刀。
他看到萧元礼正痴痴地望着公主,那是一种混杂着敬畏与占有的眼神。
这,是对神最大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