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刚拿起玄关的外套，指尖还没触到门把手，空气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不是窗外的车流声，是金属高速飞行的呼啸。
林凡身形一闪，下一秒，“噗嗤”一声闷响，一颗9毫米口径的子弹深深钉进他身后的电脑主机，塑料外壳瞬间炸裂，蓝色的火花伴随着刺鼻的焦糊味噼啪窜起，屏幕在一阵乱闪后彻底黑了下去。
“啧。”林凡掸了掸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论天气，“别躲了，瞄准镜的反光晃到我了。”
话音未落，客厅通往阳台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道高大的黑影逆着光走进来。
左边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银色长发在脑后束成马尾，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正是琴酒。
他身后跟着的伏特加，依旧是那副憨厚却透着狠戾的模样，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琴酒的目光扫过报废的电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反应不错。这几天在米花町，你的风头可不小。”
他的声音像是磨砂纸划过金属，“连警视厅和大使馆都围着你转，差点以为你要转行当政客了。”
林凡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言归正传。”琴酒向前踏出一步，风衣下摆扫过地板，“我们是来送邀请函的——boSS对你很感兴趣，邀请你加入组织。”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墙上的弹孔，语气轻描淡写，“刚才那下，算是见面礼，开个玩笑。”
“当然，”他补充道，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果躲不过，那也没必要进组织了。废物，我们从不收留。”
林凡终于有了动作。
他右手在身侧轻轻一扬，一道寒光顺着子弹飞来的方向破空而去——那是他刚才从玄关鞋柜上随手拿起的水果刀，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
伏特加瞳孔骤缩，刚想提醒楼上的狙击手，却听到楼顶上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闷响，像是重物落地。
“我也喜欢开玩笑。”林凡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掸掉了灰尘，“礼尚往来而已。”
他看向琴酒，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看来贵组织的狙击手，确实是个废物。你说得对，留着没用。帮组织除掉废物一个，出手费，一百万美元”
琴酒的脸色第一次有了波动。他很清楚狙击手的位置——在对面公寓的楼顶，距离这里至少有三百米。
这个距离，用狙击枪锁定目标不难，但要用一把普通的水果刀，仅凭手臂的力量投掷，精准命中狙击手的要害，甚至让对方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这已经超出了“高手”的范畴，近乎诡异。
他自己是组织顶级的杀手，能在近距离躲过狙击，能在枪林弹雨中游走，但要做到林凡这一手，绝无可能。
伏特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琴酒抬手制止了。
琴酒的目光重新落在林凡身上，这一次，冰冷的眼底多了几分探究：“你果然越来越有趣了。”
他想起几天前，在热带乐园的工地附近，这个男人单枪匹马从几十名警察的包围中把他们救出来的场景。
当时他以为是警方的圈套，是林凡和警视厅演的双簧，目的是打入组织内部。
可这几天组织的情报网查遍了林凡的底——中国籍，几天前才来日本，身份干净得像张白纸，既没有警方背景，也没有和任何势力勾结的痕迹。
“你救我们那天，我怀疑过是陷阱。”琴酒坦然承认，“但查了三天，没找到任何破绽。你和警方的周旋，和那个外交官的交涉，都太独立了，不像任何人的棋子。”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徽章，上面刻着乌鸦的图案，“所以，这是正式的邀请，boSS的命令。”
林凡的视线落在徽章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加入可以。但我想知道，进去之后，地位怎么算？”
琴酒挑眉：“和我平级。”
这个答案让伏特加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在组织里，琴酒的地位仅次于少数几位高层，能和他平起平坐，意味着一进组织就站在了金字塔顶端。
林凡似乎并不意外，又问：“组织的结构呢？总不能让我稀里糊涂地做事。”
“简单来说，分三个部门。”琴酒解释道，“情报组，负责人是朗姆，他们管收集信息，处理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行动组，我负责，暗杀、交易、处理麻烦，都是我们的活。”
他顿了顿，提到最后一个部门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还有科研组，没有组长，暂时由雪莉带队，研究药物和特殊武器”
“听起来倒是分工明确。”林凡点点头，继续追问，“待遇呢？总不能让我白干活。”
“待遇从优。”琴酒回答得很干脆，“每次行动按难度分成，最低三成起，没有固定工作时间，想接任务接，不想接没人逼你。另外，组织会承担你的所有开销，包括餐费和住房补贴——当然，以你的能力，大概也不在乎这点钱。”
林凡笑了。他确实不在乎补贴，但这种“自由”的工作模式，倒是合他的胃口。
他需要一个能进入组织的身份，而琴酒给出的条件，恰好提供了最好的跳板。
“可以。”他伸出手，“我加入，但我要去科研组，成为科研组组长。当然，行动组任务我会接的”
琴酒盯着他的手看了两秒，才缓缓握住。
两只同样带着薄茧的手相触，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无形的较量。
“好。”琴酒松开手，从风衣内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牌，扔给林凡，“从今天起，你的代号是白兰地（brandy）。”
林凡接住金属牌，上面用烫金字体刻着“brandy”，边缘镶嵌着一圈暗纹，触手冰凉。
“白兰地……”他低声念了一遍，这个代号带着烈酒的灼烧感，倒和他此刻的心境有些契合。
琴酒转身走向门口：“具体的联络方式，伏特加会发给你。等有任务了，自然会找你。”
他走到玄关，突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记住，进了组织，要么往上爬，要么死。别让boSS失望。”
伏特加狠狠瞪了林凡一眼，快步跟上琴酒的脚步。
玻璃门被带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电脑主机还在冒着丝丝青烟。
林凡走到窗边，看着琴酒和伏特加的车消失在街角。他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金属牌，阳光照在“brandy”的字样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加入组织，只是第一步。
林凡看向远处的东京铁塔，该是时候进行第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