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模拟器：千年世家》
第一章 弹窗里的陌生纪元
六月的风裹着毕业季的燥热，吹进出租屋时，还带着楼下小吃摊的油烟味。孙炎把最后一个纸箱推到墙角，手机在裤兜里震了震——是系统更新提示。
他随手点了确认，屏幕暗下去又亮起，进度条缓慢爬升时，他盯着墙纸上自己唯一一张照片出神。照片里是福利院的老院长，去年冬天走了，从那天起，“孙炎”这两个字就只剩他自己扛着。
“叮——”
更新完成的提示没跳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个灰黑色弹窗，边缘泛着像旧羊皮卷的纹路。标题栏没有图标，只有一行楷体字：《祖先模拟器》。
“什么垃圾广告？”孙炎皱眉要划掉，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却被下面的字钉住了：“为无脉者，寻根源；为漂泊者，立世家。”
他愣了愣。无脉者？漂泊者？这词像根细针，轻轻戳了下他心里最空的地方。鬼使神差地，他点了“进入”。
加载界面是流动的暗金色，像融化的青铜。接着跳出创建页面：“请设定您的第一位祖先：姓名、时代、初始身份。”
时代选项里列着从夏商到明清的下拉框，孙炎手指一顿，停在“西汉·武帝时期”。他想起高中历史课上，老师讲霍去病时眼里的光——“封狼居胥，那是华夏武将的巅峰啊”。
初始身份有“士族子弟”“商贾之家”，他往下滑，看到最底端的“边关孤儿”。
心脏莫名跳了下。
他输入姓名：“孙玄”。
确认的瞬间，手机屏幕骤然亮起，不是刺眼的白光，是暖黄的、像篝火的光。孙炎感觉指尖一麻，仿佛有电流顺着屏幕爬上来，再睁眼时，眼前的出租屋竟模糊成了晃动的色块——
风沙迷眼，耳中是呼啸的风声，还有远处隐约的胡笳。他低头，看见自己穿着粗麻布短打，脚下是硌人的碎石，掌心握着半块干硬的粟米饼。
“玄娃！发什么愣！再不走，匈奴人的游骑该追上来了！”
一个粗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孙炎转头，看见个满脸风霜的汉子，背着个比他还高的包裹，正扯着他的胳膊往前跑。远处的地平线上，尘烟滚滚，隐约有黑色的影子在移动。
这不是幻觉。
他低头看手，那是双瘦得只剩骨头的少年手掌，指节处有旧伤结痂的痕迹。手机？他猛地摸口袋，空的。可当他想“回去”时，眼前突然浮起半透明的面板，和手机屏幕一模一样——顶端写着：孙玄（公元前123年，陇西边境），状态：饥饿，轻度疲劳，安全度：低。
面板下方有行小字：“宿主可通过意念操控祖先行动，体验其人生，积累‘世家气运’。”
孙炎的呼吸乱了。他真的……进入了这个“游戏”？或者说，这个游戏，把他拽进了两千多年前的陇西。
“快！进前面的烽燧！”汉子的吼声拉回他的神。孙炎跟着往不远处的土黄色堡垒跑，风沙里，他看见烽燧上插着面残破的红旗，旗角绣着个模糊的“汉”字。
公元前123年，汉武帝元朔六年。这一年，霍去病十七岁，第一次跟着舅舅卫青出塞。
孙炎攥紧了那半块粟米饼，掌心的汗浸湿了粗糙的饼渣。他看着面板上“孙玄”的名字，突然意识到——这个他随手创建的孤儿，要在这片刀光剑影的土地上活下去，或许还要……追上那个属于少年将军的传奇。
而他这个千年后的孤儿，成了唯一能帮他的人。
第二章 烽燧下的生死课
烽燧的木门被“哐当”一声推开，里面弥漫着汗味和皮革的腥气。十几个穿着汉军甲胄的士兵围过来，领头的是个络腮胡校尉，眯眼打量孙炎和那汉子：“王二，这娃是哪来的？”
被称作王二的汉子喘着气回话：“校尉，这是老孙家的娃，爹妈上月被胡骑杀了，就剩他一个……我带他往关内逃，半道听说匈奴右贤王部在附近晃，只能先躲您这儿。”
校尉瞥了眼孙炎，少年瘦得像根柴，眼神却不慌，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烽燧角落里堆着的弓箭。他哼了声：“烽燧不是收容所，粮食够吃三天的，多张嘴就多份消耗。”
孙炎心里一紧，意念动了动——他想让孙玄说话。
下一秒，“自己”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涩，却很清楚：“校尉，我能干活。劈柴、挑水、磨箭头，我都能干。不用多给粮食，够填肚子就行。”
校尉愣了下，大概没料到这孤儿敢接话。他指了指墙角的石磨：“看见那堆铁疙瘩了？磨成箭头，磨够十个，给你半块饼。”
孙炎操控着孙玄走过去。石磨是青灰色的，边缘磨得发亮，旁边堆着些锈迹斑斑的铁条，是从坏了的兵器上拆下来的。他捡起块石头当锤子，蹲下身，开始敲砸铁条。
铁硬得很，少年的力气小，敲了没几下，手心就磨出了红印。孙炎在“这边”都觉得疼，可他没让孙玄停。他知道，在这地方，“有用”是活下去的唯一通行证。
王二凑过来，压低声音：“玄娃，别硬扛，不行就跟校尉求个情……”
“不用。”孙玄头也不抬，“王叔，我得自己挣饭吃。”
孙炎看着面板上“孙玄”的状态，“轻度疲劳”慢慢变成“中度疲劳”，但“意志”那一栏，原本是“微弱”，此刻竟跳成了“坚韧”。旁边还多了个小图标，写着“基础生存技能（入门）”。
天黑时，孙玄磨出了八个箭头。校尉过来检查，拿起一个看了看，箭头不算锋利，但形状规整，能嵌进箭杆里。他没说话，让亲兵给了孙玄半块饼，还有一碗浑浊的米汤。
孙玄蹲在角落，小口小口地吃着。孙炎“飘”在旁边，看着少年把饼掰了一半递给王二，王二推回来，他又塞过去，低声说：“王叔，你带我走了这么远，该吃的。”
王二眼圈红了，别过头去：“你吃，你还长身子。”
夜里，烽燧里点起篝火，士兵们围坐着说话。孙炎听见他们聊起朝廷的军队，说大将军卫青要带大军出定襄，还有个新来的票姚校尉，是大将军的外甥，才十七岁，据说上次跟着打匈奴，单骑冲阵，杀了好几个胡人头目。
“那票姚校尉叫啥？”有人问。
“好像叫……霍去病。”
孙炎心里猛地一跳。来了。
就在这时，烽燧顶上的士兵突然喊起来：“有动静！西北方向，好像是骑兵！”
篝火瞬间灭了。校尉抄起刀，低吼道：“拿家伙！戒备！”
孙玄抓起刚磨好的一个箭头，紧紧攥在手里。孙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得飞快，却没往后躲，反而往王二身后挪了挪，把老人护在后面。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匈奴人的呼喝。孙炎盯着面板，“安全度”那一栏疯狂闪烁，从“低”变成了“极度危险”。
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游戏里的“打怪升级”。这里的每一声马蹄，每一支箭，都可能让“孙玄”彻底消失——而他这个千年后的“宿主”，除了操控这具少年的身体，什么都做不了。
箭雨破空而来，钉在木门上，发出“笃笃”的闷响。校尉吼着下令：“点火！放烽烟！”
火折子划亮的瞬间，孙炎操控孙玄扑过去，捡起地上的柴禾往火里添。火光映着少年的脸，他看见孙玄的眼睛亮得很，不是害怕，是拼劲——要活下去的劲。
第三章 风沙里的少年相遇
烽燧的烽烟烧了整整一夜。
天蒙蒙亮时，匈奴骑劫的动静才渐渐远了。校尉清点人数，伤了三个，万幸没人死。他看着被箭射得千疮百孔的木门，脸色沉得像锅底：“右贤王部越来越嚣张了，再这么下去，这烽燧撑不住三天。”
孙玄蹲在灶台边，帮着熬药。昨天添柴时被流矢擦伤了胳膊，亲兵给涂了草药，现在还隐隐作痛。他听着校尉的话，手里的动作没停，心里却在想——匈奴人退了，可下一次呢？这烽燧太小，粮食少，根本不是长久之地。
孙炎也在琢磨。他打开面板，看着“孙玄”的信息：除了基础生存技能，又多了个“初级箭术认知”（昨晚躲箭时被动触发），“世家气运”那一栏还是0，只有个灰色的“待激活”图标。
怎么才能激活气运？难道要让孙玄做出什么“大事”？
正想着，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这次不是匈奴人的散漫节奏，是整齐的、带着威压的声响。校尉警惕地爬上烽燧，看了一眼，突然大喊：“是汉军！是咱们的人！”
孙玄跟着跑出去。风沙里，一队骑兵正往这边来，大约百余人，甲胄鲜亮，马鞍上挂着匈奴人的首级，一看就是刚打完仗的精锐。领头的是个少年，骑着匹白马，银甲白袍，明明年纪看着不大，眉宇间却带着股慑人的锐气。
等骑兵近了，孙炎看清那少年的脸——算不上多俊朗，但眼睛亮得像寒星，下巴微微抬着，有种天生的骄傲。
面板突然跳了下，弹出一行提示：“检测到关键历史人物：霍去病（票姚校尉）。”
孙玄的心跳漏了一拍。是他。
霍去病勒住马，看向校尉：“此处昨夜是否遇袭？”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校尉躬身回话：“回票姚校尉，昨夜遭右贤王部游骑劫扰，幸得弟兄们拼死抵抗，没让他们攻进来。”
霍去病点点头，目光扫过烽燧，落在角落里的孙玄和王二身上：“这两个是？”
“是逃难的百姓，暂时躲在这儿。”
霍去病的视线在孙玄身上停了一瞬。少年穿着破麻布衣服，胳膊上缠着草药，脸上还有灰，但眼神很直，不像一般逃难者那样瑟缩。他没多问，转头对校尉说：“我部要往西北追剿残敌，此地粮水尚可支撑？”
“回校尉，粮食只够三天了。”
霍去病皱了皱眉，对身边亲兵说：“分二十石粮给他们。”又看向校尉，“我留十个弟兄帮你守烽燧，三日后若不见大军来，你们就往东南撤，到定襄关汇合。”
校尉连忙道谢。亲兵们开始卸粮食，孙玄看着那些白花花的粟米，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孙炎知道他想做什么——他也在想同一件事。留在烽燧，迟早还是危险；跟着霍去病，或许才有出路。
“校尉，票姚校尉！”孙玄的声音响起来，带着点颤，却很清楚，“我能跟着你们吗？我认识路，这附近的沙丘、水源，我都熟！我还能帮着喂马、磨箭头，不用多给粮食！”
校尉吓了一跳，想拉他，被霍去病抬手拦住了。
少年将军看着孙玄，嘴角似乎勾了下：“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是去杀匈奴人，可能会死。”
“我爹妈就是被匈奴人杀的。”孙玄抬起头，迎着霍去病的目光，“我不怕死，我想跟着校尉，杀匈奴。”
风沙吹过，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霍去病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有点意思。行，你跟我走。王二是吧？”他看向一旁的汉子，“烽燧暂时安全，你先在这儿等着，等大军来了，再随队入关。”
王二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拍了拍孙玄的肩膀：“跟着校尉，好好干。”
孙玄点点头，转身想拿自己那点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就半块饼，还有他磨的几个箭头。霍去病的亲兵扔给他一套备用的麻布甲：“换上。”
孙炎看着孙玄穿上甲胄，虽然不合身，却莫名觉得挺拔了些。面板上“孙玄”的状态变了：“归属：暂随票姚校尉部”，“安全度：中”，而“世家气运”那一栏，灰色图标终于亮了，跳出个“1”。
虽然只有1，但那是开始。
霍去病翻身上马，回头对孙玄说：“跟上。”
孙玄拔腿就跑，跟着骑兵队的尾巴。风沙里，白马的身影在前头领路，银甲在晨光里闪着光。孙炎“飘”在后面，突然觉得这趟跨越千年的“模拟”，好像真的要开出不一样的花了。
第四章 帐前的碎甲与建言
跟着霍去病的队伍走了两天，孙玄才真正明白“精锐”两个字的分量。
骑兵们每天只歇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赶路，哪怕是夜里，马蹄声也轻得像猫步。他们不怎么说话，但只要霍去病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像离弦的箭，动作干净利落。
孙玄跟不上马速，只能跟着步兵斥候走，白天跑几十里，晚上倒头就睡。他没喊过一句累，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帮着亲兵喂马、检查鞍具，或是蹲在火堆边磨箭头——他带来的那几个箭头被霍去病看到了，夸了句“还算规整”，就让他跟着军械兵打下手。
孙炎看着面板上“孙玄”的“体能”从“孱弱”涨到“普通”，“基础生存技能”升成了“熟练”，还多了个“马术认知（入门）”——是他趁喂马时偷偷摸了摸马鬃，被个老兵笑着教了句“骑马先认马性”。
这天傍晚，队伍在一处山坳扎营。霍去病的大帐刚搭好，就有斥候来报：“校尉，前方三十里发现匈奴营地，看规模，大概是右贤王的一个从属部落，约有三百余人，牛羊近千头。”
帐里瞬间静了。有亲兵低声说：“咱们只有百余人，硬拼怕是吃亏。”
霍去病没说话，手指敲着案上的地图。孙玄正好端着磨好的箭头进来，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
孙炎心里一动。他知道，霍去病打仗从来不是靠人多，他靠的是奇袭，是快。
他操控着孙玄把箭头放下，没立刻走，反而小声说：“校尉，我去过那附近。”
帐里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霍去病抬眼：“你说。”
“那地方叫黑风口，”孙玄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凹地，“山坳两边是峭壁，只有中间一条路能过。但峭壁上有几处矮坡，能下去，就是坡陡，不好走。”
他顿了顿，想起小时候跟着爹去采药时见过的景象：“匈奴人扎营喜欢靠水源，黑风口的水源在山坳里头，他们肯定把牛羊赶到水源边，晚上防备会松些——他们觉得汉军不敢孤军深入。”
霍去病的眼睛亮了。他俯身盯着地图，手指沿着黑风口的轮廓划了一圈：“你的意思是，从峭壁矮坡绕过去，半夜突袭？”
“是。”孙玄点头，“匈奴人的帐篷是围着牛羊扎的，只要先烧了他们的马厩，断了退路，他们就成了瓮里的鳖。”
帐里的亲兵们面面相觑。这法子险，峭壁矮坡不好走，万一摔下去，没等打仗就先折了人。
霍去病却笑了，拍了拍地图：“就这么办。”他看向孙玄，眼神里多了点东西，“你叫孙玄？”
“是。”
“今晚跟我走。”霍去病站起身，“你带路，到了矮坡下，指给我看具体位置。”
孙玄心里一紧，又一热，低头应道：“诺。”
孙炎看着面板上的“世家气运”跳到了5，“霍去病好感度”那一栏从“无”变成了“轻微认可”。他长出了口气——赌对了。历史上的霍去病固然勇猛，但他也善纳建言，只要孙玄能拿出有用的东西，就一定能被看见。
半夜三更，霍去病点了五十名精锐，跟着孙玄往黑风口去。峭壁果然难走，碎石时不时往下掉，孙玄走在前面，凭着小时候的记忆找路，好几次差点滑倒，都被身后的亲兵扶了一把。
到了矮坡下，他指着坡上的一处裂缝：“从这儿上去，能看到匈奴人的马厩，就在帐篷区的东边。”
霍去病点头，对亲兵做了个手势。士兵们拿出绳索，悄无声息地往上爬。孙玄蹲在坡下，听着上面传来的轻微响动，手心全是汗。
没过多久，远处突然亮起火光，接着是匈奴人的惊叫和马嘶。孙炎知道，成了。
霍去病从坡上跳下来，拍了拍孙玄的肩膀：“干得好。”他的银甲上沾了点血，笑容却比白天更亮，“回去给你记一功。”
孙玄抬头，看见少年将军的眼睛在夜里像星子。他突然觉得，这风沙漫天的边关，好像真的有了能扎根的地方。而面板上的“世家气运”，悄悄跳到了10。
第五章 封狼居胥前的印记
黑风口一战，五十人破了三百人的匈奴部落，斩了首领，夺了近千头牛羊，自己这边只伤了七个。消息传回卫青大营时，连大将军都惊了，特意让人给霍去病送了坛酒，夸他“后生可畏”。
孙玄也跟着出了名。士兵们不再叫他“那个逃难的娃”，改叫“孙小子”，有老兵还教他骑马，说：“跟着票姚校尉，不会骑马可不行。”
霍去病真给孙玄记了功，还把自己备用的一把短刀赏了他。刀是精铁打的，柄上缠着防滑的麻绳，孙玄每天都拿布擦得发亮，却舍不得用。
日子在赶路、作战、休整里循环。孙炎跟着孙玄，亲历了好几次大战——河西之战，霍去病率部六天破了五个匈奴王国，把休屠王的祭天金人都给抢了；漠北之战，他们追着匈奴单于的踪迹，深入大漠两千多里，连水草都少见。
孙玄不再是那个只会磨箭头的少年了。他学会了骑马射箭，能跟着斥候去探路，甚至能在战场上帮着传递军令。他的“体能”涨到了“强健”，“箭术”成了“熟练”，“马术”也到了“精通”，面板上的“世家气运”已经累积到了120。“霍去病好感度”更是到了“信任”——霍去病常把他带在身边，议事时也不避讳他。
这天，大军行至狼居胥山。山不高，却很陡，山顶光秃秃的，风一吹，能听见呜呜的响。霍去病站在山下，望着山顶，沉默了很久。
孙炎知道，这是历史性的一刻。封狼居胥，就在今天。
“孙玄，”霍去病回头，“你跟我上去。”
孙玄愣了下，连忙点头。他跟着霍去病往山上爬，山路上全是碎石，爬得吃力，却没人说话。快到山顶时，孙炎看见远处的草原像块绿色的毯子，一直铺到天边，匈奴人的帐篷早已不见踪影——他们被赶到了更北的地方，再也不敢轻易南犯。
山顶有块平整的巨石。霍去病让人拿出祭品和笔墨，他要在这里祭天，宣告这片土地是大汉的疆土。
祭文是随军的文吏写的，霍去病接过笔，却没立刻写，转头看向孙玄：“你说，该留个什么记号？”
孙玄懵了。这种事，哪轮得到他说话？
孙炎却反应过来。这是个机会——让“孙玄”的名字，和霍去病、和封狼居胥绑在一起的机会。
他操控着孙玄开口，声音有些抖，却很坚定：“校尉，祭文是给上天看的，给后人看的，得让他们知道，是谁把匈奴赶跑的，是谁守着这片地的。”
霍去病挑眉：“你想说什么？”
“刻字。”孙玄指着那块巨石，“把校尉的名字刻上去，把咱们汉军的名字刻上去。以后不管过多少年，只要有人来这儿，就知道是大汉票姚校尉霍去病，率部驱逐匈奴，于此祭天。”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光是校尉，还有跟着您出生入死的弟兄们……哪怕只刻几个名字，也是个念想。”
霍去病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好主意。”他对身后的亲兵喊，“拿凿子来！”
文吏想劝：“校尉，祭天重地，刻字怕是……”
“有何不可？”霍去病拿起凿子，在石头上敲了第一下，“我大汉将士流血牺牲，换来了这太平，刻个名字，天也容得！”
他先刻了“大汉票姚校尉霍去病”，字很大，笔力遒劲。然后他转头问孙玄：“你的名字，想刻在哪？”
孙玄吓了一跳：“我……我不行……”
“让你刻就刻。”霍去病把凿子塞给他，“黑风口是你带的路，漠北追敌是你探的水源，你当得起。”
孙炎的心跳得飞快。他操控着孙玄的手，握住凿子，在霍去病的名字旁边，小心翼翼地刻下“孙玄”两个字。石头很硬，刻得手生疼，可他刻得很认真，一笔一划，都像要刻进历史里。
后来，亲兵们也跟着刻，有的刻自己的名字，有的刻家乡的地名。那块巨石上，渐渐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在风里，像是在诉说着这群少年和汉子的故事。
祭天结束，下山时，霍去病拍着孙玄的肩膀说：“孙玄，等回了长安，我请陛下给你封个官。”
孙玄低着头，笑了：“我不想当官，我想跟着校尉。”
霍去病愣了下，也笑了：“傻小子。”
孙炎看着面板上“世家气运”瞬间涨到200，“历史印记”一栏跳出个金色图标：“封狼居胥·共铭”。他知道，孙玄的名字，从这一刻起，就和这段最壮阔的史诗，绑在了一起。而属于孙家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