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之床》
第十一章:碎片共鸣与暗河尽头的地图
木船漂在湖面时,晨雾正慢慢散去。林夏把凝光石碎片放在掌心,它和口袋里玻璃瓶中的叶子正以相同的频率发亮——淡金色的光晕交织在一起,像两缕久别重逢的丝线,温柔地缠成一团。
“它们在共鸣。”小苏凑过来看,画板上刚勾勒出的溶洞轮廓,被这光晕映得微微发亮,“我爸日记里说‘主石认人’,原来不只是认林夏,还认这些碎片。”
老郑正检查船的引擎,闻言回头笑了笑:“周明当年总说凝光石有‘记忆’,能记住对它好的人。这些碎片跟着他藏了十年,现在见着主石的气息,自然亲。”
王工蹲在船尾,翻看着周明的日记。日记后半本除了能量记录,还夹着几张零碎的纸条,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和之前星图上的猎户座轨迹隐隐呼应。“你们看这个。”他指着一张纸条,“这符号旁边标着‘暗河-星图-坐标’,会不会和湖底有关?”
林夏刚要伸手去接纸条,掌心的碎片突然发烫,光晕猛地变亮,直直指向湖中心。与此同时,口袋里的叶子也剧烈地动了起来,玻璃瓶壁上浮现出细密的纹路——竟和周明日记里的符号重合了。
“它在指路!”林夏站起身,顺着光晕的方向望去。湖中心的水面正微微翻涌,像有东西在水下搅动,隐约能看到一道淡金色的光从湖底透上来。
老郑立刻调整船舵:“去看看!说不定是周明藏的其他东西!”
木船慢慢靠近湖中心,水底的光芒越来越清晰。林夏拿出老郑的探测仪,屏幕上显示出强烈的能量反应,频率和凝光石完全一致。“下面有能量源!不止一个!”
小苏从背包里翻出潜水服:“我下去看看。”她学地质时练过潜水,对水下环境熟。
“我跟你去。”林夏按住她,掌心的碎片还在发烫,“凝光石认我,我去更安全。”
老郑递给她一个防水袋:“把碎片和叶子装进去,别进水。这是水下通讯器,有事随时喊。”
林夏换好潜水服,咬着通讯器咬嘴,深吸一口气跳入湖中。湖水冰凉,却没让她觉得冷——掌心的碎片一直在发热,像个小小的暖炉。她跟着水底的光芒往下潜,越往下,光芒越亮,隐约能看到湖底有个石台,上面摆着十几个和她掌心一样的碎片,正围着一块更大的石头发亮。
“找到了!湖底有个石台,上面全是凝光石碎片!”林夏对着通讯器喊。
小苏跟着潜下来,看到石台上的碎片时,眼睛红了:“是我爸……他把凝光石拆成了这么多块藏着。”
石台上的碎片感应到林夏掌心的碎片,突然齐齐亮了起来,光晕连成一片,像个金色的圆环。圆环中央的大石头缓缓转动,露出下面的一个铁盒——铁盒上刻着守光者的徽章,和李衡、王工手里的一模一样。
林夏游过去打开铁盒,里面没有碎片,只有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地图上用金线标着密密麻麻的坐标,中心位置画着个熟悉的符号——正是凝光石床垫上的“予疲惫者,一隅安歇”。
“是地图!”林夏把地图塞进防水袋,刚想往上浮,就见石台突然震动起来,周围的湖水开始翻涌。通讯器里传来老郑的声音:“快上来!暗能局的船来了!”
林夏和小苏对视一眼,抓起几块离得近的碎片往上游。刚浮出水面,就看到三艘黑色的快艇正往湖中心冲,船头站着黑风衣队长,手里举着抑制器,红光直直对准木船。
“快开船!”林夏爬上船,把防水袋递给老郑。
老郑猛踩油门,木船“突突”地往前冲。暗能局的快艇紧追不舍,抑制器的红光扫过水面,激起一道道水花。
“他们的抑制器升级了!”老郑看着探测仪,屏幕上的能量信号开始闪烁,“再被扫到,凝光石碎片可能会失效!”
林夏摸出防水袋里的地图,地图上的金线突然亮了起来,沿着湖岸标出一条虚线——指向东边的一片芦苇荡。“往那边开!地图说那边能躲!”
老郑立刻调转方向,木船冲进芦苇荡。芦苇秆密密麻麻,快艇开不进来,只能在外面打转。黑风衣队长站在船头骂了句脏话,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木船消失在芦苇深处。
木船在芦苇荡里绕了半个多小时,确认甩掉暗能局后,才靠岸停在一片荒滩上。林夏把碎片和地图拿出来,十几块碎片放在一起,竟自动往中间聚拢,光晕渐渐融合,像要重新拼成一块完整的凝光石。
“它们想合在一起。”王工看着碎片,“周明当年拆了它,是怕它能量太强被暗能局发现。现在我们找到了这么多碎片,是不是可以让它复原了?”
张阿姨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别复原!暗能局有追踪器,完整的凝光石能量太强,会被他们立刻定位!”
林夏连忙把碎片分开:“张阿姨?你们怎么样?”
“我们没事,引开了暗能局的人,现在在青峰山北坡。”张阿姨的声音有些喘,“你们找到东西了吗?周明的日记里有没有说凝光石的来历?”
“找到了碎片和一张地图,日记里没说来历,只说和猎户座有关。”林夏把地图摊开,“这地图上的坐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中心符号和床的字迹一样。”
“那是‘凝光之源’的坐标。”小苏突然开口,指着地图中心,“我妈说过,我爸当年研究星图时,总提‘凝光之源’,说那是凝光石来的地方,藏着能让它稳定的东西。”
老郑拿出放大镜,仔细看地图上的金线:“这些坐标对应着地球上的七个地方,都有强能量反应——说不定是其他的凝光石碎片藏在那里。”
林夏摸了摸口袋里的叶子,叶子轻轻发烫,在地图上的一个坐标处投下光点——那是位于西南的一座雪山。
“它想去这。”林夏指着光点,“这地方叫‘雪线谷’,我之前看地质资料,说那里有罕见的能量矿脉。”
“暗能局肯定也在找碎片,我们得比他们快。”李衡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我和张阿姨去东边的‘落星滩’,你们去雪线谷,老郑熟机械,让他跟着你们,小苏懂地质,也一起去。王工,你去联系你爸,问问暗能局的动向,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守光者们再次分头行动。林夏、老郑、小苏带着碎片和地图,坐老郑的越野车往西南去。车开在盘山公路上,窗外的树叶渐渐变黄,偶尔能看到远处的雪山,像蒙着白纱的巨人。
“雪线谷冬天会封山,现在去正好。”小苏翻着地质手册,“那里有个冰川溶洞,能量矿脉就在溶洞里,凝光石碎片说不定藏在矿脉里。”
老郑从工具箱里拿出个金属探测器:“这是我改装的,能探凝光石的能量,比暗能局的抑制器好用。”
林夏看着窗外的雪山,摸出周明的日记,翻到画着男人背影的那页。她想起小苏说“想认出他”,突然觉得,或许凝光石的来历不重要,重要的是守光者们的约定——他们守护的不只是一块石头,是周明的善意,是彼此的信任。
车快到雪线谷时,天开始下雪。雪花落在车窗上,很快就化成了水。林夏摸了摸掌心的碎片,碎片的光晕在雪光下格外柔和。
“快到了。”小苏指着远处的冰川,“前面就是冰川溶洞的入口,我们得徒步过去。”
三人下车,踩着积雪往冰川走。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很费力。老郑的探测器突然“嘀嘀”响了起来:“前面有能量反应!很强!”
林夏顺着探测器的方向望去——冰川溶洞的入口处,站着几个穿黑风衣的人,正拿着抑制器往洞里走。
暗能局的人也来了!
(第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