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铃响，走廊里很快挤满了人。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聊作业，有的说笑打闹。薛明刚和李涛说完话，手里抱着几本书准备回教室。
他走到一半，迎面走来几个人。带头的是佟佟，身后跟着三个女生，其中一个突然加快脚步，肩膀狠狠撞上薛明的手臂。
书“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散了一地。
那人不但没道歉，反而瞪着月明：“你没长眼啊？挡着路了知道吗？”
薛明皱了下眉，没说话。他弯腰开始一本本捡书，动作不急也不慢。周围已经有人停下来看热闹，还有人拿出手机拍。
佟佟站在一旁冷笑：“某些人别以为有点姿色就了不起，眼高于顶。”她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附近的人都听见，“装什么清高，不过是个靠女人养的复读生罢了。”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原本看热闹的学生都愣了一下。有人小声嘀咕：“靠女人养？谁啊？”也有人立刻联想到早上那封被拒的情书，眼神在薛明和佟佟之间来回扫。
薛明把最后一本书捡起来，站直身子。他看着佟佟，语气平静：“我无意与你们起冲突，希望你们也别太过分。”
这句话说得不高不低，却让围观的人安静了几秒。
刚才撞他的女生还想说什么，被佟佟拉了一下。佟佟盯着薛明，嘴角还是挂着笑，可眼神已经变了。她原以为薛明会慌，会解释，甚至可能会生气动手——那样她就能去找老师告状，说他欺负同学。
可薛明没有。
他只是捡起了书，然后说了这么一句。
不软弱，也不挑衅。
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李涛站在不远处，一直没上前。他看着薛明的背影，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人比看起来难搞多了。
“走吧。”佟佟终于开口，转身往前走。她带来的三个女生赶紧跟上，其中一人临走前还回头瞪了薛明一眼。
人群慢慢散开，有人低声议论，有人若有所思。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对同桌说：“我觉得他挺好的，换我早就骂回去了。”同桌点头：“忍耐力真不错，做事也不急，那种情况还能冷静捡书，不容易。”
薛明没理会这些声音。他整理好手里的书，朝教室方向走去。李涛快步追上来，拍他肩膀：“没事吧？”
“没事。”薛明摇头，“就是书脏了点。”
“她们明显是冲你来的。”李涛压低声音，“听说中午佟佟查了学生资料，是不是真的？你老婆……”
“是真的。”薛明打断他，“我老婆叫秦雨，我们登记了，她是孤儿，开店养家。我不觉得丢人，也没必要瞒着大家。”
李涛愣住，随即笑了：“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要是说出来，她们还能这么嚣张？”
“说了就有用？”薛明反问，“她们不是想知道真相，是想看我出丑。我说再多，也没用。”
李涛沉默几秒，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通透。”
两人走进教室，薛明坐回靠窗的位置。他把书放进桌洞，掏出笔记本继续写上午没记完的内容。阳光照进来，落在纸上，字迹清晰。
李涛坐在他斜后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人和班里其他人都不一样。薛明却像是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教室外的走廊上，佟佟靠墙站着，手里捏着手机。她刚建了个群，把今天一起行动的三个女生拉了进去。
【必须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
【不能让他在学校混得舒服】
【下次换个方式】
消息一条条发出去，没人回复。过了半分钟，其中一个女生回了个“oK”，另外两个点了表情。
佟佟收起手机，回头看了一眼教室方向。透过窗户，她能看到薛明低头写字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