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齐离开办公室后，秦雨翻到报价单的下一页，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她盯着上面的一串数字，目光却并未真正聚焦，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桌面上，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来电显示是“老周”。
秦雨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声音平静：“说吧。”
“查清楚了。”老周的声音依旧低沉，“林晓不是什么邻居小妹，她是职业第三者。专挑经济条件好的男人下手，制造偶遇，装可怜、博同情，最后骗钱。”
秦雨没吭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过去三年，有记录的受害者有三个，全是已婚男性。其中一个男人的妻子报了警，才把她赶走。她用的名字不全叫‘林晓’，但长相一致，照片能对上。”
秦雨微微点头，尽管对方看不见。
老周继续道：“她三天前就到了本市，住在城东一家廉价公寓。行动轨迹显示，她曾多次蹲守薛齐跑短途的几条固定路线，尤其是你们公司门口那条街。她清楚薛齐开什么车，也知道他常在哪些地方停车休息。”
秦雨轻笑一声：“钱包丢了？演得挺像。”
“就是演的。”老周语气肯定，“她根本没住过那个小区。物业、邻居、水电记录全都查过，没人认识她。所谓‘小时候一起吃饭’的事，完全是编的。”
秦雨靠向椅背，脑海中浮现出薛齐方才的表情——薛齐为什么要替林晓撒谎？为什么说是邻居？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调度场。一辆货车正缓缓倒车入库，司机打灯、鸣笛，动作标准而熟练。
“还有件事。”老周顿了顿，“林晓最近在社交账号上很活跃。昨晚十一点，她发了一条定位在你们公司附近的动态，配文是‘终于遇到贵人了’。那时候，她还没和薛齐相遇。”
秦雨眼神一凝。
这不是临时起意。看来，薛齐早就是被林晓盯上的目标。
“林晓她目标明确，就是要接近薛齐。现在住进你们仓库，环境也摸熟了，下一步应该是拉近关系，再伺机提要求——比如借钱、介绍工作、勾引薛齐，甚至直接住进家里。”
秦雨握紧手机：“信息来源可靠吗？”
“全部可查。银行流水、住宿登记、社交平台Ip、通话记录，我都核对过，错不了。”老周语气笃定。
“好。”秦雨淡淡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需要我继续跟进吗？”老周问。
“不用。”秦雨说，“你现在什么都别做。不能让她察觉，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在查她。”
“包括薛齐？”
“包括薛齐。”秦雨语气未变，“这事我自己来处理。钱已经给你打过去了。”
“行。有需要随时联系我。”老周说。
电话挂断。
秦雨将手机放在桌上，屏幕朝下。她没有立刻起身，也没有挪动，只是静静坐着，手搭在椅把上，指尖轻轻敲了两下，秦雨在脑中慢慢构思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