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收起手机，抬头看了眼教学楼的方向。阳光照在水泥地上，反着白光。她扭头对薛明说：“走，带你去食堂看看，先吃顿午饭。”
薛明跟在她旁边，脚步慢了半拍，“现在就去？”
“报名都办完了。”秦雨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他一眼，“你不是说饿了吗？”
薛明摸了摸肚子，没说话，但加快了步伐。
学校食堂在主楼侧面，红砖墙刷了一层灰白涂料，门口挂着布帘子，风吹起来能看见里面人影晃动。刚走近，一股饭菜香就飘了出来。炖肉的味儿混着米饭的甜香，还有点酸菜汤的开胃气息。
“这味道……”薛明鼻子动了动，“还挺香。”
“别光闻，进去看看。”秦雨掀开帘子，侧身进去。
里面比外面热闹多了。长条桌摆得整整齐齐，学生三五成群坐在一起吃饭。打饭窗口前排了队，队伍不长也不短，没人插队，也没人大声嚷嚷。墙上贴着今日菜单：红烧肉、土豆片炒肉、清炒白菜、酸菜汤，米饭免费加。
“两荤一素八积分，汤另算一积分。”秦雨念完菜单，转头问薛明，“你要不要试试标准餐？”
“行啊。”薛明点头，“我还没在这学校吃过饭呢。”
两人走到窗口前排队。前面几个学生端着餐盘聊天，说谁家带的咸菜好吃，谁上次期末考试考砸了。声音不大不小，听着挺热闹。
轮到他们时，秦雨指着菜名：“一份红烧肉，一份土豆片炒肉，一份白菜，一碗酸菜汤，两个米饭。”
阿姨利索地打菜，勺子压了压肉块，多舀了一块放进盘里，“新来的吧？多吃点，长身体。”
“谢谢。”秦雨接过盘子，看了眼价格牌确认无误，扫码付了钱。
薛明也照着秦雨的样子点了一份，端着餐盘找位置。靠窗那桌刚空出来，两人坐下。
秦雨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外皮有点焦脆，里面软糯，肥瘦相间，调味偏咸但不过分。米饭是新蒸的，粒粒分明，咬起来有劲道。
“还行。”秦雨点点头。
薛明已经狼吞虎咽吃上了。一口饭一口肉，腮帮子鼓着，眼睛发亮。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秦雨提醒。
“太香了。”薛明咽下一口，“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秦雨看着他吃得那么香，心里那点担心慢慢散了。她本来以为在这种时候，学校食堂能供应热饭就不错了，顶多是糊弄人的大锅菜。没想到不仅分量足，味道也不赖。
秦雨又喝了一口酸菜汤，酸味正正好，里面有几片肉片和粉条。这一顿八积分，确实划算。
“以后你就在这儿吃中饭？”秦雨问。
“当然。”薛明扒拉一口饭，“又便宜又饱，干嘛不吃？”
“那你别光顾着省钱，营养要跟上。”秦雨把盘子里最后一块肉夹给薛明，“学习累，吃少了身体扛不住。”
薛明愣了一下，低头看着那块肉，“知道了”
秦雨看着薛明吃得这么满足，觉得值了。——食堂不错薛明以后在这儿能好好吃饭。
秦雨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一点十五分。
“我得回去了。”秦雨放下筷子，“店里今天还有货要处理，薛齐和老李也要盯着工地进度。”
薛明停下吃饭的动作，“你现在就要走？”
“嗯。”秦雨收拾餐盘，“你下午两点开学典礼，别迟到就行。晚上回来跟我说说情况。”
“我知道。”薛明站起来，“老婆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秦雨看了薛明一眼。
她笑了笑，“那我走了。”
秦雨把餐盘放到回收处，转身朝门口走去。路过打饭窗口时，看到又有几个新生在排队，阿姨依旧笑着给他们多加一勺菜。
走出食堂，风迎面吹过来，带着点树叶的味道。秦雨拉了拉外套领子，快步往校门方向走。
身后传来铃声，应该是上课预备铃。校园里开始有人跑动，脚步声杂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