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盯着手机屏幕，看到老李发来的照片和消息，回了句“收到。注意防护”，把手机放进了围裙口袋。她转身走向仓库。
仓库门拉开，一股淡淡的塑料味飘出来。她弯腰从角落拖出两个大纸箱，箱子上印着看不清的外文，边角已经磨得发白。这是昨天签到得来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各一千瓶，每瓶一升装，沉得很，秦雨各拿出500瓶。
秦雨拍了下箱子，“薛文，来搭把手！”
薛文正坐在柜台后翻账本，听见声音立刻起身走了过来。他个子高，动作利索，蹲下就抱起一箱往货架走。
“放A区第二排，”秦雨跟在后面，“洗发水靠左，沐浴露右边。”
两人拆箱、分类、贴标签，动作熟练。薛文负责码放，瓶子排得整整齐齐，标签朝外，一瓶不歪。秦雨检查了一遍，点点头。
“这货看着不错，”薛文擦了下手，“比市面上便宜一半都不止。”
“便宜才好卖。”秦雨把空箱子踩扁堆到墙角，“明天就开始推，主打家庭囤货。”
货架被填满一大片，原本空着的位置现在全是绿色和蓝色的瓶子，在灯光下有点反光。秦雨退后两步看了看，又走到冷柜前确认猪肉库存，顺手把一袋米往前提了提，遮住后面露出的半截纸箱。
店里安静下来。
薛文回到柜台后坐下，拿起笔继续记账。钢笔尖划在纸上沙沙响。
秦雨站在店中央没动。她看了眼门口，又看向薛文。
“你一个人守店，累不累？”
薛文抬头，“还行，我能撑得住。”
“你一个人还是太辛苦了。”秦雨走近几步，“现实摆在这儿。薛齐去工地监工，一天十二小时轮班，回不来。薛明开始入学了，以后白天上课，也不能来店里帮忙了。”
薛文没说话，低头把账本翻了一页。
“现在店里就你一个常驻的。”秦雨靠着柜台站，“我呢，要盯公司注册进度，要看工地情况，还得处理运输队的事。我要是哪天出门半天，店里没人收钱，顾客来了只能干等着。”
薛文抬眼，“你是想招人？”
“对。”秦雨点头，“不是临时帮工，是要能长期干的。包吃，不包住。工资按月结，干得好有提成。”
薛文手指敲了下桌面，“住在附近的人最好。”
“没错。”秦雨说，“最好是本地人，或者在这片住了多年的。知根知底，不容易出事。”
薛文想了想，“要会算账吗？”
“基础就行。”秦雨说，“你管总账，新人顶多收钱、理货、记流水。要是识字、手脚快，学几天就能上手。”
“要是遇到难缠的顾客呢？”薛文问。
“你就找我。”秦雨笑了笑，“但不能总这样。你不可能就围着一个店转一辈子。以后运输公司运转起来，人手更紧。你要学会独挡一面，因为以后我获取的物资越来越多，店铺也会越开越多。”
薛文慢慢点头。
“我相信你可以。”秦雨看着薛文，“你可以找你朋友，最好能听你话的本地朋友来上班。”
薛文抿了下嘴，“你说得对。”
秦雨语气认真，“招人是为了让你轻松点，也是为了以后扩店做准备。”
薛文低头看着账本，笔没动。
“你有没有认识的人？”秦雨问，“老实肯干，愿意做这种琐碎活的？最好是闲着的，或者干零工的。”
薛文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脑子里过名单。
“别急着回答。”秦雨说，“你可以想想。今晚回去睡一觉，明天早上再告诉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但这件事必须尽快定下来。”
薛文抬起头，“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