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大骇,知晓她是有真本事的,故而低垂着头往一旁退去。
心中想着待其验完了身,瑞阳公主便可得偿所愿。
那萨满老妇钻入花轿之中。
“你要干什么?”
瑞阳公主先是吓了一跳。
“公主若想嫁给我们王上,就该入乡随俗!”
萨满此言一出,瑞阳公主果真停止了挣扎。
她对戕狼王是真的爱入骨髓。
但只过了片刻,花轿内就传来了鄙夷的哼声。
“哼!真真是没有想到,夏朝自诩是最重礼义廉耻的,结果这金尊玉贵的公主,却是个破烂货儿!”
萨满鄙夷嘲讽,掀开轿帘时,公主殿下正啜泣着捂住自己的裙摆。
“你胡说!我们夏朝最看重贞洁!本公主是清清白白的!”
瑞阳公主带着哭腔大声喊着。
而那萨满却是唇角带着一抹冷笑。
“清白?你早已不是清白身,成婚一两年的妇人,状况与你亦是相同的!”
萨满说罢,示意那戕狼使臣调转马车。
那戕狼使臣瞥了一眼公主,摇了摇头。
“我们戕狼此次要举行盛大的祭天大典!新娘要担当圣女一职,必须是纯洁无瑕的!”
戕狼使臣抛下这句话,驾着马车离去。
“你们站住!你们站住!”
瑞阳公主大声喊着,急匆匆抓着衣裙一角,便从喜轿中奔了下来。
我看到那喜服底下,露出了醒目的白。
她在骗我,她还是将吉缎绣成了戕狼的喜服,并且悄悄地穿在了身上。
“殿下!”
我大声喊着。
红盖头被她扯下,丢在了地上,她一路追着马车跑。
“公主殿下!”
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你们别走!别走!”
瑞阳公主终是跑不动,摔倒在地。
眼睁睁看着那甬道出口的朱红色大门,缓缓闭上。
红玉在萨满离去后,身体才打了一个哆嗦,回过神来。
见公主跌跪在地,她有些恍惚。
转而疾步朝着公主奔来。
她一把将我推开,以为我要扶的这位是琉璃公主。
“你这灾星,真是下作!好大的胆子,居然是不洁之身!”
红玉说罢,粗暴地将公主从地上拽起。
结果,下一瞬就瞧见了瑞阳公主的脸。
她大惊失色。
“殿,殿,殿下,怎,怎会是你?”
红玉诧异,不知该如何收拾这烂摊子,便赶忙小心翼翼地扶着公主上喜轿,先回皇后宫中。
我也紧紧跟着,眸光则是全在那吉缎上。
刚在皇后的凤藻宫前停下,就瞧见了桂嬷嬷。
桂嬷嬷灰白的眉头轻挑,眼神之中带着一抹不悦。
“怎的将她抬了来?”
桂嬷嬷沉着一张脸。
“嬷嬷,不好了!”
红玉则是立马跑向桂嬷嬷,在她的耳畔嘀咕了一番。
桂嬷嬷的面色越来越惨白,最后她疾步上前撩开了轿帘,看到了坐在喜轿中哭得稀里哗啦的瑞阳公主。
“快,殿下快出来!”
桂嬷嬷想扶公主。
公主却是悲伤过度,桂嬷嬷根本无法将其从轿中扶出。
“都瞎了狗眼,还不快过来帮忙!”
她呵斥一声,我立马上前扶公主殿下。
红玉也想过来帮忙,却被桂嬷嬷厉声呵斥。
“你等着受罚吧!”
说完就同我一左一右,扶着公主踏入了凤藻宫。
凤藻宫内,皇后娘娘正倚靠在卧榻上闭目养神。
从她唇角勾起的弧度来看,今日心情极好。
“娘娘!”
直至桂嬷嬷的一声呼唤,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皇后娘娘缓缓睁开眼眸,一双桃花眸,脸颊圆润身材略显丰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贵气。
当她的眸光瞥见瑞阳公主时,眼里的慵懒闲适一扫而光。
取而代之的,便是震惊和恼怒。
“瑞阳,你在胡闹什么!”
皇后娘娘此刻还以为是公主披着嫁衣,胡闹着要嫁去戕狼。
“娘娘,戕狼使臣离宫了!”
桂嬷嬷焦急地走上前去。
“嗯,那便妥了!那灾星,终是送走了。”
皇后娘娘脸上的怒容消减了几分。
可桂嬷嬷却是更为着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行至皇后娘娘身旁与其耳语。
“荒唐!”
皇后娘娘怒叱一声,殿内所有人都跪下了。
瑞阳公主则好似一个断了线的木偶,摇摇摆摆不发一语。
“来人!让徐女医来!”
皇后娘娘下了令,转而又起身行至瑞阳公主面前。
“瑞阳,那萨满说的,是真的吗?”
皇后娘娘的眸光,带着腾腾杀气。
殿内鸦雀无声。
瑞阳公主立刻摇头。
她一把抓住皇后娘娘的衣袖,激动地辩驳着。
“母后,儿臣久居深宫,何曾接触过男子?儿臣是清白的!”
瑞阳公主说到此处,已委屈地流下泪来。
皇后心疼不已,一把将其拥在怀中。
“瑞阳不哭,母后定会帮你讨回这清白,到时割了那萨满的舌头便是!”
皇后娘娘眸光微眯,确实是起了杀心。
很快,女医便来了。
皇后娘娘安抚公主躺下,屏风一挡,便让女医检查。
“拖下去杖毙!”
皇后再从屏风后出来,立刻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红玉。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
红玉被宫人拖了出去。
我的心也瞬间提起。
在这幻境之中若是死了,那么便真是没命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为何琉璃公主变成了瑞阳?”
皇后立在我的面前。
我低头跪在她的脚下。
殿外的院子里,红玉被狠狠地杖打。
那些太监下手极狠,三杖而已直接打断了腰椎,红玉当场没了气息。
殿内噤若寒蝉。
“回皇后娘娘,奴婢不知,奴婢一直跟在红玉姐姐身旁,红玉姐姐让奴婢在一边候着,奴婢不敢不尊!”
这红玉已经被处刑,我也只能将过错全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皇后娘娘!”
就在这时,女医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是煞白的,神情局促不安。
“如何?”
皇后从女医的神情,就瞧出了端倪。
但是,她不信。
就如瑞阳公主所言,她久居深宫,根本就没有机会与外男接触。
“难道是清穆将军?”
桂嬷嬷在一旁提醒。
因为,前几日清穆将军与公主殿下单独谈过话。
“当时奴婢也在,并非是将军!”
我忙开口,为清穆将军辩解。
“娘娘,公主应当早就,早就······”
女医欲言又止,不敢将话说得太过直白。
“你的意思是,公主殿下并非近日破的身,她早就不是完璧了?”
皇后娘娘的面色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