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脚步声愈发明显。
每一步都似重锤敲击大地,沉闷而有力,仿佛要将这黑暗敲出裂缝。
随着这沉重的声响,黑暗中的那人正一步步向凌尘逼近。
每靠近一分,凌尘心中的恐惧便如潮水般上涨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影在黑暗中缓缓浮现。
待身影逐渐清晰,竟是一黑袍人。
迈着沉稳而诡异的步伐,缓缓来到凌尘身边。
黑袍人的出现,让本就压抑的黑暗氛围愈发阴森恐怖。
只见这黑袍人手中握着一柄匕首,刀刃闪烁着凛冽寒光,仿佛能轻易划破这浓稠的黑暗。
整个人隐匿在黑暗之中,凌尘即便瞪大了眼睛,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根本无法看清其面容,只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寒意与未知的恐惧。
黑袍人缓缓蹲下,动作不紧不慢,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冰冷。
他的目光落在凌尘的右手手掌上,在黑暗中,那眼神竟似透着一种贪婪,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
紧接着,黑袍人举起手中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凌尘的右手落下。
匕首锋利的刃口切入肌肤,伴随着“嗤”的一声,如切破绸缎,鲜血瞬间涌出。
凌尘只觉一股钻心的剧痛从右手传来,仿佛无数钢针同时刺入骨髓。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因重伤而动弹不得。
只能紧咬着牙关,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
黑袍人手法娴熟,匕首在他手中如同一把无情的刑具,开始对凌尘进行割肉剔骨。
每一刀下去,都伴随着凌尘痛苦的闷哼,那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更添几分凄惨。
随着匕首的舞动,一块块血肉被剥离,骨骼在寒光下若隐若现。
直到凌尘的右手手掌只剩下森然白骨,黑袍人这才停下手中动作。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将那些剔下来的血肉收集起来,动作有条不紊,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从黑袍人动手的那一刻起,凌尘便死死咬着牙,强忍着这几乎能让人昏厥的剧痛。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浸湿了身下的土地。
他的双眼因痛苦而充血,几乎要将眼眶撑裂。
在这无尽的痛苦中,他以为自己这一次必将命丧于此,心中甚至已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黑袍人在对他右手手掌割骨剔肉后,竟突然停了下来。
就在凌尘满心疑惑,还未从剧痛与恐惧中缓过神来时,黑袍人做出了一个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举动。
只见黑袍人将收集起来的血肉,缓缓凑到凌尘嘴边,然后不容反抗地硬生生塞进他嘴里。
那一瞬间,温热且带着腥味的血肉触碰到凌尘的嘴唇。
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根本无法动弹。
出于本能,他竟将那些血肉咽了下去。
当凌尘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忘却了右手被割骨剔肉后的钻心疼痛,躺在河岸上,不由自主地干呕起来。
喉咙里发出一阵“呕呕”的声音,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胃液不断涌上,灼烧着他的喉咙。
而黑袍人在做完这一切后,没有丝毫停留。
头也不回地站起身,迈着与来时一样沉稳的步伐,缓缓消失在黑暗之中。
只留下满心恐惧与痛苦的凌尘,在黑暗中独自承受着这一切。
在那黑袍人离去后不久,寂静的黑暗中,又隐隐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这脚步声同样沉重,仿佛是死神再次敲响的丧钟。
一下一下,踏在凌尘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上。
不多时,又一名黑袍人缓缓现身。他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如同鬼魅般悄然靠近。
只见他的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某种既定的使命。
待来到凌尘身旁,这黑袍人竟如先前那一位般,如法炮制起残忍的行径。
黑袍人先是微微俯身,那姿态如同捕食前的野兽,锁定了凌尘的右手手掌。
紧接着,他缓缓抽出一把与之前同样闪烁着寒光的匕首。
在黑暗里,那匕首的锋芒宛如恶魔的眼眸,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黑袍人没有丝毫犹豫,手中匕首猛地落下,精准地切入凌尘右手的皮肉之中。
“噗”的一声,鲜血瞬间迸溅而出,在黑暗中溅出几缕温热的血花。
凌尘的身体因剧痛猛地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叫。
这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黑袍人却不为所动,手中匕首如死神的镰刀,在凌尘的手掌间肆意游走。
他熟练地割下一块块血肉,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凌尘痛苦的呻吟。
那声音如同哀鸣的困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凄惨。
很快,凌尘的右手手掌再次变得血肉模糊,只剩森森白骨。
黑袍人停下手中动作,有条不紊地将割下的肉一一收集起来,动作利落而冷静,仿佛这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操作。
随后,黑袍人将收集好的血肉凑近凌尘的嘴边,脸上似乎带着一种冷漠的决绝。
他伸出另一只手,强行掰开凌尘的嘴。
不顾凌尘的挣扎与反抗,将那些带着温热鲜血的肉硬生生地塞了进去。
凌尘拼命地摇头,试图吐出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
但黑袍人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根本无法挣脱。
出于本能,凌尘再次将这些肉咽了下去。
当意识到自己又咽下那些可怕的东西后,凌尘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他躺在河岸上,全身剧烈颤抖着,忍不住再次干呕起来,那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如此无助与凄凉。
而那黑袍人,在完成这一系列残忍的举动后,没有再多看凌尘一眼。
便转身离去。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凌尘独自在黑暗中。
承受着身体与心灵上双重的剧痛,周围再次陷入了令人绝望的寂静。
凌尘彻底崩溃了。
那接连而来的恐怖遭遇,如同一把把利刃,将他仅存的心理防线切割得粉碎。
喉咙因为之前的惨叫与干呕而变得沙哑。
此刻,他只能发出一声声低沉、破碎的呜咽,仿佛受伤至深的野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着伤口。
身体上,右手手掌传来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他淹没。
那被割肉剔骨的地方,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噬咬,每一下都带着钻心的刺痛。
可这身体上的疼痛,在他此刻的绝望面前,竟显得微不足道。
他的双眼瞪得极大,空洞无神地望向黑暗的虚空,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混合着汗水与血水,浸湿了他的脸颊。
双手无意识地颤抖着,尽管右手已只剩白骨。
却仍本能地抽搐,似在抗拒着刚刚经历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