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评加更)
莫测看着最后那条消息，脑子里居然认真思考了一下。
喂狗？
狗都不一定吃。
那玩意儿，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一份霸王条款的定金，是一次针对核心资产的强制尽调，是一份深度价外看跌期权的保证金。
金融属性拉满了，生物属性约等于零。
莫测无视了手机里陆沉霜那近乎抓狂的刷屏。
女人的情绪，尤其是陆沉霜这种女人的情绪，就像夏天的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你撑伞，反而会淋得一身湿。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屋檐，静静地看着她自己表演完。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恒立实业的利润已经落袋为安，二百七十多万的资金趴在账户里，多待一秒都是对效率的犯罪。尤其是在这个风口上，时间就是金钱的无数次方。
他点开自选股，目光落在了那个沉寂已久的名字上。
弘业股份（）。
屏幕上，分时图的白线，像一条濒死的心电图，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
时间，上午十点十分。
股价，5.16元。
换手率，0.11%。
成交额，144.7万。
这支股票，躺得太平了。
平得像太平间里的住户，毫无生气。
甚至比恒立实业启动前还要惨淡。
莫测的眉头微微皱起。
系统前天给出的信息是，启动价5.43元。
而现在，股价只有5.16元。
他点开日K线图，昨天这只股票的收盘价是5.26元，现在这个价格，意味着它正躺在水下，跌了-1.90%。
这就有点意思了。
上次恒立实业的启动价是2.42元。
而恒立启动涨停的前一天，盘中最低价恰好就是2.42元，收盘价则是2.58元。
如果这个规律成立，那么系统给出的所谓“启动价”，很可能就是妖股拉升前最后一个交易日的日内最低价。
这意味着，到11月2日启动那天，它至少还有5%的上涨空间。
这狗系统，偶尔也会发点福利？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个价格，这个位置，都是一个完美的建仓点。
一个上帝来了都得说卧槽的黄金坑。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
他看着账户里那两百七十一万的可用资金，又看了看弘业股份那半死不活的成交量。
这感觉，就像手里握着一根消防水管，却要给一个多肉盆栽浇水。
稍微一开闸，盆都得给你冲飞了。
把两百七十多万的资金，一次性砸进这个每分钟成交额才几万块的盘子里，又不影响股价……这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是最笨的办法。
蚂蚁搬家。
把两百多万的资金拆成无数个几十手、一百手的小单，像个耐心的拾荒者，一点一点地去吃掉盘口上那些零星的卖单。
这不叫交易。
这叫捡垃圾。
还是在垃圾分类最严格的小区里，戴着白手套，用镊子捡。
我，诡神莫测，重生归来的未来资本巨鳄，居然要在这里干手动下单员的活儿。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在金融圈还怎么当逼王？
莫测心里吐槽着，手指却很诚实地点开了买入界面。
想在这种流动性近乎枯竭的池子里，悄无声息地潜伏进去，除了耐心，别无他法。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认命了一般，手指在软件上敲击起来。
买入。
价格：5.16元。
数量：100手。
确认。
委托单悄无声息地挂了出去，在庞大的买一队列里，连一朵小水花都没溅起来。
成交明细里，零零星星地跳出几笔成交，都是几十股，一百股的。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那笔100手的买单，才被一笔突如其来的小卖单砸中，成交了。
【您的买入委托已成交！】
莫测看着这条提示，一点喜悦都没有。
太慢了。
按照这个速度，等他把这两百七十多万全买进去，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这还只是开始。
他需要不断地挂单，撤单，再挂单。
像个最原始的交易员，死死地盯着盘口五档的变化，与那些同样没什么耐心的散户，争抢着那一分一厘的筹码。
这要是被陆沉霜那个疯批知道了，估计能笑掉她那d罩杯的肩带。
“老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放着好好的涨停板不要，拿我的钱来这里学打地鼠？”
莫测几乎能脑补出她的声音。
他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准备继续他的“拾荒大业”。
就在这时，右边传来一道极轻，却异常清晰的声音。
“为什么？”
是苏挽晴。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精准。
“恒立实业的换手很充分，封单坚决，确认了市场的分歧转一致，明天至少还有五个点以上的惯性溢价。”
她没有看莫测，视线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那双干净的眼睛里，全是纯粹的分析和数据。
“而这只股票，”她的目光转向弘业股份的分时图，“流动性近乎枯竭，买卖盘口价差大，深度不足。”
“把高流动性、高溢价的资产，置换成低流动性、折价的资产，这笔交易的风报比，从任何一个模型来看，都不成立。”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提出“为什么”。
第一次，是困惑于他的情绪消失。
这一次，是质疑他的交易逻辑。
莫测正准备用一句“玄学”把她怼回去，脑海中却猛地闪过一个念头。
等等。
手动下单员？
我为什么要自己干？
眼前这个姑娘……前世的瑶池资本第五金花。
四大金花之下的第一人，首席交易官，以手术刀般精准的操盘手法闻名于世，一个人操盘的资金量能顶得上一个小私募。
她，不就是现成的、顶级的、甚至可能是免费的……人肉量化交易终端吗？
想到这里，莫测嘴角的弧度变得玩味起来。
“如果，”莫测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苏挽晴的眼睛，“这个账户交给你，这两百七十一万，今天收盘前，在不引起股价太大波动的前提下，你能全部买进去吗？”
高深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
啥玩意儿？
让苏挽晴操作？
莫哥你疯了？那可是两百多万啊！
苏挽晴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莫测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她的脸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但那双清泉般的眸子却瞬间亮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莫测手机上弘业股份的盘口数据，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笔记本上打开的软件，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划动了几下，似乎在心算着什么。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她抬起头，那双清泉般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自信”的光芒。
“可以。”
她顿了顿，补充道：“拆单，设定多个价格区间，利用程序化指令在不同时间窗口挂出被动买单，主要吃掉对手盘的零星抛压。过程会比较繁琐，但……”
她忽然俏皮地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浅、却颠覆了她平日安静气质的弧度。
“轻而易举，洒洒水啦。”
最后那句话，她学着一种网络上俏皮的语气，虽然表情依旧平静，却让莫测听得心头一跳。
有内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