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月 13 日的频繁审案与抓捕,让苗疆城团队一时间缺了大量的人手。
胡广生在外的最后一个私生子已被抓获,现关押于衙署大牢。
林凡当即在志愿者中提拔了一批衙署职员,又从本府调派并提拔了几位衙署官差。
7 月 14 日清晨,林凡叙述、张子龙执笔,他们向恒城方面做了全面汇报,最终送出的文书内容如下:
臣部于七月九日,察得城中百姓疑遭投毒,经查,恒城所运粮秣中预先混入了尸身。连夜追查之下,已锁定苗疆城胡广生部及蝮蛇中街帮匪为首要嫌犯。
七月九日夜间,经审讯,该伙匪类已供出苗疆城帮匪名单若干。
七月十日,臣部决意发动 “剃刀行动”,拟对苗疆城黑帮性质团伙施以毁灭性打击。诚邀恒城军为主力,计划于七月十一日巳时(上午十时),在全城范围内清剿帮匪。
七月十一日巳时,“剃刀行动” 如期开展,累计斩除帮派分子共七千八十一名,清算涉案世家三家。
同期,投毒主使胡广生经严刑审讯,仍拒不认罪,臣部正持续鞫问。
此案牵涉苗疆城部分官员,臣部推测,恒城境内或仍有古神教余党潜伏,望人皇多加警惕,尤以粮官纠察之事为要,严防僵尸肉混入漕运。
臣部后续清算行动正有序推进,时政方案如下:以赏赐为饵,令民众揭发黑帮分子及幕后家族,务求短期内对恒城恶势力官僚施以毁灭性打击。
此信于 14 日清晨递交,约莫 16 日之前抵达。
接下来是针对读书人群体的压制。经会议决定,他们敲定在学府开办一场演讲会,定于 15 日上午举行。
届时,主要持抨击意见的群体将有权参与会议。
而滞留在城中的非本地学子,到时候也可以去现场旁听,对相应政策进行质疑与探讨。
这迫使他和张子龙提前演练,针对尖锐问题准备回复。
昔日的演讲中,林凡所处的位置让他可以放狠话 —— 毕竟他只是贯彻上层旨意的临时城主。可剃刀行动后,他的身份已彻底与苗疆城的利益绑定。若再像上一次那样胡闹,部署计划将满盘皆输。
13 日下午,关于 14 日学府的宣讲事宜正在落实。
林凡抽空去了趟衙署。
衙署地牢里有个单间,里面正是小 b 和小牛一直在折磨的胡广生。这个古神教的马前卒此刻已体无完肤,全靠强效丹药吊着命。他被悬在空中,稍想倚靠,裆部就会被剧烈摩擦 —— 这是老三抽空搞的 “杰作”,也是胡广生噩梦的开始。
这个姿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这只是 “招待” 他的日常手段。每当这汉子表现出适应,小 b 和小牛就会把他放下来,两个出身牛村的汉子接着想法子折磨他。
可即便如此,胡广生连撒谎都不肯。
林凡沉默地注视着他,却只在他凄惨的脸上看到了胜利者的轻蔑笑容。
他眉头一皱,紧握双拳:“胡广生,你还不说是吗?”
见对方不回应,林凡转头对小 b 道:“千刀万剐,再不招供,就用筷子插他的鼻梁骨;再不招供,就除了嘴巴和舌头,挖眼、卸耳、割鼻、去四肢,把他放进坛子里做成人棍 —— 只要他还能听见人说话、自己还能说话就行。”
他几乎是颤抖着说完。这样的酷刑,连林凡此刻都有些心悸。可小 b 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走到胡广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道:“胡广生,想死前留个全尸样,就早点交代。”
“你杀了多少无辜的人?你的信仰就是肮脏的傻逼信仰,古神教就是活该被废的傻逼宗教!”
“胡广生,我草你妈!你那个私生子,今天上午已经被你没死的手下供出来了!你不想他跟着你死,就把知道的告诉我;不然,我把你爷俩全都做成人棍,你自己选!”
施刑带来的精神刺激是双向的,林凡此刻已无法再亲手施展酷刑。他收敛起万般思绪,又去了另一间衙署,确认胡广生私生子的身份。
安排好私生子之后,回府邸的路上,他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空城的街道本该像被掏干了内脏的躯体,死寂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可此刻的石板路上,竟晃着十几道穿白袍的影子。风卷着袍角扫过地面,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某种爬行动物在吐信。
林凡猛地勒住的卢缰绳,马蹄人立而起时,他沉声道:“北子哥护我,蛋饼盯着子龙!”
已归队的阿兰策马冲在最前,银枪斜指地面:“尔等在此作祟,不怕城防军拿办吗?!”
话未落,那些白袍人缓缓转头,兜帽下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毒的冰,嘴角勾着一致的弧度 —— 不是笑,是猫看老鼠的玩味。
身后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塔塔塔,像雨点砸在铁皮上。林凡眼角余光瞥见,另一队白袍人正堵住巷尾,手里的长刀在阴影里闪着冷光。
“是古神教的疯子!回衙署!” 林凡话音刚落,前排的白袍人已举刀劈来,刀锋带着破风的锐响。他双腿夹紧马腹,长枪顺手抄在掌心,枪尖嗡地颤出半寸寒芒。
的卢被刀光惊得狂性大发,猛地向后弓身,四蹄乱刨,在原地打转。就在一名白袍人扑到马前的刹那,它硬生生顿住 —— 像被无形的墙挡住。
林凡只觉腰间骤然一空,整个人像被弹弓射出去般飞离马鞍。在众人倒抽冷气的惊呼里,他双手将长枪攥得死紧,借着惯性化作一道黑色的箭,直直撞向那名还没收回刀的白袍人。
“呃?” 那人瞳孔骤缩,喉间挤出半个疑问,下一秒,枪尖已从他左胸透背穿出,带起的血珠溅在林凡脸上,滚烫得像火。
林凡摔在地上时打了个滚,青砖擦破了手肘,渗出血珠。还没等他稳住身形,一道刀风已贴着鼻尖扫过,内甲被划开一道细口,凉意在皮肤上炸开。他咬牙翻身后仰,长刀擦着下巴钉进地面,溅起的碎石子崩在他额头上。
“杀!”
白袍人嘶吼着围上来,白刃翻飞间,林凡的身影在夹缝里腾挪。可这些疯子根本不避要害,摆明了要同归于尽,不过三回合,他便觉虎口发麻,猛地松手让长枪下坠,借着对方劈来的力道旋身,腰间短刀 “噌” 地出鞘,硬生生架住迎面砍来的刀锋。
“妈的,是硬茬!” 他腕骨被震得生疼,看清对方裸露的手臂上盘着青黑色的纹路 —— 是淬了毒的修士。
侧身避开另一人的突刺,他借着惯性踉跄后退,直撞到北子哥的马前。几乎同时,北子哥的长枪如毒龙出洞,“噗” 地刺穿刚才那名修士的咽喉,枪尖挑着人甩向人群,撞翻了两个扑来的白袍人。
“蛋饼!看紧子龙!” 北子哥的暴喝混着马蹄声炸响。
蛋饼这才从厮杀中回过神,转头就见三名白袍人已逼近张子龙。那书生虽握着佩剑乱挥,但手腕抖得像风中的叶子,若非阿兰横枪挡在他身前,怕已被劈成两半。阿兰肩头已添了道伤口,血顺着银枪往下滴,染红了半片枪缨。
五十多个白袍人像涨潮的浪头,一波波压过来。林凡这边算上张子龙才五人,每一秒都有人在生死线上打转。
林凡额角的冷汗滑进眼里,涩得他睁不开眼。那种熟悉的迟钝感又缠了上来,眼前的刀光开始变慢,白袍人的动作像被按了慢放 —— 左边那人下盘虚浮,右边那个习惯先抬左手。
他突然矮身,长刀贴着地面扫出半道弧光,正斩在左侧那人的脚踝。趁对方踉跄的瞬间,他猛地旋身,刀背磕开右侧刺来的剑。
“群架不能拼血!” 北子哥的吼声在耳边炸开。
林凡后撤时脚掌碾过碎石,脆响里突然想通 —— 单挑是赌命,群战是算账,每一步后退都得换对方一滴血,不然就是亏本买卖。
这个念头刚落,他已抓住空隙,抄起脚边掉落的长枪,借着转身的力道掷出去。枪尖精准地扎进最前排那名修士的丹田,那人闷哼着倒下时,林凡已退到阿兰身边,长刀横挥,替他挡开身后的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