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熟悉的城主府,沧桑依旧的高楼,还有骑的卢时摔了好几次的花坛 ——砖缝里还嵌着上次摔落时的碎瓷片。
他没有离去很久,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府门前的石狮子扶手。
“先杀老苏,又破黑影,咱们是啥时候走的来着?” 林凡望着府内的老槐树,语气带着几分恍惚。
胖墩回应道:“7 月末,到现在不足一月。”
“不足一月” 他沉沉叹了口气,“可总觉着和过了一年似的。”
“是啊。” 张子龙也赞同道,“地下矿洞弄得咱们丢了日夜,出来的时候不告诉我,说是 9 月我也信啊。”
“一会吃好饭,大家好好歇歇,每人去胖墩那领三金,有想转转的就去转转。” 林凡这话刚落,蛋饼就窜了出来,爪子还搭在林凡胳膊上,给了林凡一个 “你懂得” 的表情。
他赶忙皱眉装看不懂:“唉,蛋饼啊,少爷我现在已经对那里没兴趣了。”
“按摩放松一下,又不找不正规的,这次让胖墩找,墩子!一定找正规的!” 蛋饼拍着胸脯喊。
胖墩收到脑电波 —— 少主说 “找正规” 就是找不正规,蛋饼说 “找正规” 就是找非常不正规,立刻胸脯挺得溜直,行了个军礼:“明白!”
片刻后,余海英已经亲自出府接应,随之而来的还有她的执政班底,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恭敬。
林凡友好地向他们打招呼,余海英则挨个介绍了他们的姓名。
这些人都已经不是最初一批的官员班底,修真界有些时候也是 “一朝天子一朝臣”,尤其是余海英接盘的时候,她其实直接弃用了大半个苗疆城的本土官。
那些被替换的人,在开会时屁不敢放一个,让去做什么事都以 “拖” 为主,因为劳动力过于低下,张子龙脑瓜一转,招了一批临时工,直接把这群人的工作顶了,后期干脆让他们闲置归家配合隔离。
再次走入宴会厅,这次余海英又找来了伴奏团,一个月前未见的吉他姐姐今天成了主咖,指尖拨弄琴弦时,旋律比上次更显轻快。
再次被招待入座,这次他依旧坐在了主宾案前,案上还摆着一小碟他爱吃的蜜饯。
菜肴都是提前预制的,多为烹锅和凉菜,美酒选择了恒城人比较认可的桃花酿,落座没一会,北子哥也随着阿兰、李昊走入了殿中。
余海英在主位上示意他们落座,这次没有再无脑吹嘘开场,而是简单说明了林凡大人出征的成绩,以及土砂城的现状。
这次的宴席几乎成了半个朝堂会,吹嘘是顺带的,说正事才是目的。
“林小友的军报传来后,下一步就是大量的人力需要调转到望月城。” 美妇人微眯眼眸,完全没了往日的亲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干练劲,“苗疆的位置很尴尬,南是余火未除的土砂城,北是西北的望月城,目前的封城模式还要持续,这是我的态度。”
她扫视一圈又言道:“你们没有异议吧。”
“没有。” 众人齐声回应道,声音比平时更显整齐。
“好,还有一点我不是很满意,今天林凡大人也在,我也点一点你们本职军部的弟兄。” 余海英指尖敲了敲桌案。
“一个月的时间呢,募兵数并不达标,我期望见到一些新的模式,我们需要军队,希望你们能尽快给我期待见到的结果,也别让我在林凡大人面前丢了这个颜面。”
兵部将领赶忙起身,躬身歉意道:“抱歉让余城主失望,我们一定不遗余力!”
林凡本人没开口回应,虽然余海英用他的名头点了一些人,可事先没沟通过,他不去配合,或许就是最好的配合。
果不其然,他只是淡淡在案旁落座,身影自带一股压场感,就压制得下面一些官员有些胆战心惊,有人甚至悄悄攥紧了袖口。
张子龙注视着下面的个别官员,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侧过脸冲主公道:“您现在已经是金色招牌了,就好像谁家小孩不听话,报您名字就能吓死他。”
“嗯?我在苗疆城也没屠过几个官,他们至于吗?” 他疑惑回应道,眉头微微蹙起。
“您风头正盛,而且不是‘正派官员’。”
“什么是正派官员?”
张子龙耐心解释道:“余城主那样的就是典型的正派官员,为人注重亲和力与凝聚力,政治主张通常也是以柔克刚,不会很激进。”
“所以我策划过剃刀行动,就是反派官员?” 对方很快摇了摇头:“非也,您现在是‘行走的巡抚’。”
“行走的巡抚?” 林凡眼睛一瞪,“真的假的?我自己咋不知道!”
“人皇后期给您放权后,就没束缚过您一定去探索何方,后期您又成了准驸马,一个锦衣卫驸马镇抚使,不是行走的巡抚又是什么?” 张子龙忍着笑补充。
“啊...... 我还有这妙用?” 林凡摸了摸下巴,一脸意外。
“而且您难以攀附结交,看着吧,今天的酒席会更轻松些,没有谁会主动和您结交。”
林凡陷入深思,他这么一皱眉,又让许多想巴结他的官员打消了念头 ——有人刚起身一半,又悄悄坐了回去。
至于说为什么?中层领导林根基可以给你答案。
“此子做事乖张,不择手段。” 林根基端着酒杯,声音压得很低。
“傻兄弟,谨慎结交吧,他把公主救了就册封了总旗;在土矿镇,恒城军十一军亲传他夯了公主,不仅没被皇室做掉,还和公主定了亲,成了准驸马。”
“你什么成份?还敢去招惹他?他爹在万花岗帮他擦屁股,屠杀了近千人,把乌蒙山一个宗门都剿灭了;从苗疆又搞了剃刀行动,哪件事不吓人?”
“下镇西村还和蘑菇族搞了个公民签约,这样的人正常吗?” 林根基越说越激动,指尖都有点发颤。
坐在他旁边的小哥听得愣愣点头:“那他的朝廷盟友是谁?”
这句话气的那汉子直接打了他脑门一下 ——力道不轻,小哥疼得龇牙咧嘴:“笨!他都是驸马了,你说谁给他背书!”
“我草...... 人皇?” 小哥眼睛瞪得溜圆。
“知道你还问!这样的人巴结不好会死的,吹一吹就好了,送什么礼?你把持得住吗?”
“你要非得在这位爷身上弄点实惠,也得找中间人,先把他身边的人处好,成了弟兄,再让他弟兄带着你。”
“再说意义,花那么多钱,最后能得到啥?他是移动的恒城锦衣卫,皇室亲军,投资他不如投资俩巡抚实在。”
“哦 —— 老哥,你在哪个部门?带带我啊!” 小哥一脸崇拜。
“唉,不才,在下是本部的采购,也兼业务对接。” 林根基捋了捋袖子,露出一点官服纹样。
那人眼神瞬间亮了:“难怪!难怪呢!小人见过‘战狼’!” 他忙端起酒杯,手都有点抖,恭敬敬酒。
“哈哈,来!” 林根基笑着举杯,两人酒杯轻轻一碰,溅出几滴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