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婆娑,阻挡不了追逐的步伐,那家伙从二楼跳下,此刻只能看到个边角。
阿兰率先反应,脚尖一点屋檐,凭借身手在屋檐上比林凡快了不少。
他的轻功比阿兰要差上不止一等,几米高的围墙,阿兰几乎两脚就能窜腾而上,可那贼撒开腿跑,速度却也不慢。
城主府附近的居所少有高楼层,眼见那贼就要跟丢。
可二百米距离内,蛋饼从储物戒中取弓射箭,箭矢在夜幕留下一道残影,明显让远处那贼身形一顿。
那人狼狈的跌落下某户人家,待阿兰赶来时,顺着血迹发现了他逃亡的街道。
豆角听着鸟哨声开始配合胖墩包抄,墩子虽然体重极大,但跑起来不输豆角多少,迈着大步往前冲。
仓皇逃窜的刺客忽的看见街口一胖一瘦的男人站立,猛的停下脚步,他痛苦地捂着被射中的小腿,身子晃了晃,不再动弹。
siu—— 阿兰的刀滑出破风声,阿兰手腕一翻,铁光一闪,刀口已是对准了刺客的脖颈。
他们上次遇到刺杀还是因为演讲,那孩子已经被小 b 挫骨扬灰。
小牛、小 b一左一右按住那贼,控制身子向下一压,那贼闷哼出声之际,赶到的林凡这才意识到,刺杀他的乃是一名女刺客。
非常讲究众生平等的他没有给对方女性该有的体面,拍了拍刺客的脸,伸手拽下她的面纱。
月光打在她的脸上,结合一袭黑衣颇有一股干练劲,她幽怨的眼神注视过来,眼神里透着股倔劲,倔强的眉宇刻着她最后的坚强。
“你,认识我?”
女人并不作答,只是一副‘你动手吧’的模样。
林凡挑眉;老实说,他不在乎是谁派出的杀手,星璇大陆的黑道势力分两种,一种是在野山匪,另一种是有可能帮任何做事的匪帮。
单说苗疆城:他得罪了全城黑道势力、剿灭了城南胡广生、城东走镖铺、最近在敲打万通阁,古神教也交手数次,再往深了说:李家沟全沟的人估计都记恨着他,苗疆兵员的问题,许多可怜的妇女死在了那场对李青山的围剿之中。
所以你就算撬开了她的口,也就那么回事了。
明日冷如烟就会抵达,更重要的事是返回恒城,并在后古神教时代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他冷漠地望着那双幽怨的眼眸:“你最后的遗言,只是沉默吗?”
她咬着唇,眉头轻皱,含恨撇开视线。
“可怜,你到死我都不知道是仇杀还是为了什么。”
“罢了,小 b,动手吧。”
他刚要背过身,小 b 也已经捏出了匕首,却听女贼幽怨出声,声音带着点颤:“我没想杀你。”
“没想杀我往我胸脯上刺是吧?” 林凡回过头,皱眉望向她。
“我要用你去换徐娇。”
“徐娇?” 他想了想:“那个高个头娘们?”
“是。”
“还有什么想说的?”
“哼。” 她撇过头,一副认命的样子。
北子哥有些诧异,挠了挠头,第一次遇到这般性情的妹子:“少爷,不如细问问?”
他拍了拍北子哥的肩膀,语气松了松:“交给你吧。”
“好。” 他走向那丫头身前:“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刺杀我家少主,想必徐娇对你很重要。”
“请速斩我。” 女人只是一味逞强,头抬得老高,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嚯...... 第一次见这样求死的。” 林凡也被烈女的那种精神头弄愣住;有点想帮她得偿所愿,直接弄死了。
但她那股劲,很义气,而男人一旦有这种义气的时候,一定是有怨未了,是认命的状态。
这个女人玩得起,局势又在控制之中,这件事有关鸿,或许可以给她个机会,若是情况不对,再命弟兄们取她性命。
“徐娇又未死,根据帝国条例,她也未犯杀头大罪,充其量关上十年八年,你为了朋友,何至于此?”
女人嘟起嘴,腮帮子鼓着,显然有着强烈的表达欲却不肯说。
“可怜人,你朋友都未必知道你如此帮她。”
“既然你还是要贯彻你的义气。” 他拍了拍胸脯刚要说些什么,那女却先一步开口,声音低了下去:“我叫徐媛,是徐娇的姐姐,她儿子刚一岁,不能没有妈妈。”
“啊?只是因为没有奶娘,你就要劫锦衣卫镇抚使救人?” 林凡瞪大了眼。
“劫了你,我们姐妹远走高飞。”
蛋饼发现了问题的关键,质问道:“那也轮不到你,徐娇她丈夫呢?”
说起丈夫二字,那女人的眼神更仇视三分,攥紧了拳头,似乎她对全天下的男人都抱有天生的敌意。
“北子哥,先给她止血。” 林凡好心提醒,蛋饼那箭射中的可是动脉,他们说话时女人一直在失血,再不吃丹药恐怕就失血而死了。
等弟兄们处理包扎好伤,他开始讲道理:“做了违反帝国律法的事,做了就做了,但被抓了就要认。”
“哼!”
“啧...... 我不是告诉你遵守,我只是提醒你,输了你起码得认。”
徐媛的眉头微皱,似是在思考这句话,片刻后眉头忽的一松:“我认了,杀了我吧。”
“那徐娇的孩子怎么办?”
“这......”
“你们看看,有这么当孩子大姨的吗?自己妹妹出事,当大姨的明明能帮一手,但你非得用最诡异的方式帮一手,自己搭进去,徐娇的孩子还没人照顾了。”
“姑娘,你是不是智力有问题?”
你是不是智力有问题,是不是智力有问题,一遍遍智力有问题 —— 林凡的声音回荡在女人脑海,让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悔意。
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忽感附近有老乡冒头,他侧耳听了听,终是摆手道:“茶馆离得不远,哥几个,换个地。”
八大护卫的护送下,众人抵达了锦衣卫的暗点茶馆。
待入了阵法室,阵法室里的灯亮着,徐媛脸上依旧透露着悔恨。
“说说吧。” 林凡一边泡茶一边不经意地问。
而徐媛懊悔的望向他,眼眶红了,声音中带着些沙哑道:“能不能用我去换徐娇,我外甥女需要妈妈,求您了林大人,我的匕首是淬了毒的,我真的没有想杀你...... 我错了,求您...... 唉!” 她越说越觉得理亏,然后干脆不说了。
“你若告知我事情曲折,我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