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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康带出来的这帮兵将,起码也是十年的老行伍,看对面这一营五百人,带着云梯草袋,心知肚明就是来填护城河的,本就没有蚁附攻城的能力,在盾手的掩护下,土工作业的兵种将装满沙土的草袋抛入河中,周而复始。

城上的老兵也是贼精,就等着敌军将草袋抛入河中的那一瞬间,放箭射击,击杀率颇高,渐渐的填土的人不够用,沙包入河的速度慢了下来。

马康看看战事,心道:五百人的队伍就想填河冲城,真是痴人说梦。老兵们更是轻松,眼瞅着对面填土的人越来越少,也开始节省箭支,最先三张弓盯着一个填土的,现在一张弓看一个,战场上的有价值目标太少了。盾兵畏畏缩缩的躲在木盾后面,忽然听的将令,开始缓缓撤离。

青竹算了算,从接战到退敌最多半个时辰,数了数敌军丢下了上百具尸体,却是有序退走。

青竹凑到马康身边请教道:“打头阵的人马怎么战意不强,草草攻击了半个时辰就撤了。自己人的尸体也不抢回去?”

马康笑笑道:“本就是试探性的攻击一下,孙锐欺我们人少,又以为跑马岭这边是个商栈,没啥战力。你看老钱那模样,见过他的人谁不以为他是个大掌柜的。这次试探丢了一百多人,估计下午攻城阵势得大些。来人,下城,打扫战场。城上的清点军械。”

城堡上用吊篮放下十来个老卒,各个口鼻罩着麻布,落地后身手麻利的清点尸身,有用的兵刃,箭矢统统归拢回收,尸体就近堆放,二三十具一堆,架上柴火,倒上火油。此刻青竹也顺着吊篮下了城,在城里憋闷了许久,他也想出城透透气。见老兵们架着柴堆,不解其意。

许仲正在清扫队中,拉过他道:“道长,现在是六月天,尸体不处理,要不了两日,必然腐败,到时候那场景凄惨不说,还会引得瘟疫。不如烧了。”

“挖个大坑埋了也好啊?”青竹不忍。

“谁有功夫打完仗还刨个大坑,几十年来,大家都习惯了,沙陀人也是这个习惯,死了就一把火烧了,不管是大汗也好,王公贵胄也好,就是坐了龙椅当了皇上也是一把火烧了。”许仲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青竹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尸体,不管武艺道法如何,毕竟是个少年人,少年人心存善念,内心总是柔软些,他也无奈,叹口气,手掐法诀,围着尸堆,轻声诵念:“太阳之精,练吾真形。太阴之气,复我元神。乾坤浩气,阴阳之灵,三魂守卫,七魄安宁。”此乃是道门用以超度亡人的不传法咒需身法、心法、真气共同配合方才奏效,青竹丹田提气,脚下踏罡步斗,真气在肺腑间鼓荡,纯以内气发声,如是三遍,青竹道长稽首收工。

说来也怪,三遍咒语一过,场间气息祥和了许多,许仲等老卒脸蒙麻布也觉得呼吸都通畅了许多,周身感觉略有清凉意,各自暗暗称奇。许仲回头清点了一下人数,打了个手势,随手把火把丢入尸堆,火油燃起,熊熊烈火焚烧开来,老兵们也钻进吊篮回了城中休整。

再说孙锐营中,土建营的营指挥谭庆灰头土脸的带着残存的兵马回了大营,攻城的情况,大营中的一众领军将领看得分明,仗确实难打,对面城墙高耸,再引山溪地泉为池,更兼城墙之上都是老兵,人数虽只有五十,各个能挽二石弓,射程远准头足,老谭即便做足了准备,也难以跨越雷池一步,这样的坚城任谁来啃都是块硬骨头。

谭庆归营,下马入辕门,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都指挥使张从义,立时跪倒,行军礼道:“末将无能,此番出战,未能建功,丢下了百十来个兄弟,末将在军主帐前领罪。”

张从义本是范延光身边道士张从生的幼弟,本就是凭着兄长的庇佑才能在军中立足,熬了些年头,混了些资历,加上张从生吹嘘范延光梦到大蛇入腹,有王者之兆,捧得老范心花怒放,给了张从义一个都指挥使的位子。论起实战,张从义本是绣花枕头一个,能够统御一军人马,全仗着谭庆这些从底层打拼出来的老兵。

此刻张从义哪敢怠慢,赶紧将谭庆扶起,温言宽慰道:“谭指挥哪里的话,对方城高池深,士卒精锐,谭指挥号令分明,按照那帮文人的话怎么讲,哦对,非战之罪啊。”

其他一众将领纷纷附和,谭庆倒也暗自宽心。土建营回了营中,有伤的治伤,又补充了丢失的兵械,谭庆安排妥当,才问道:“张军主(五代时一军都指挥使使又称军主,下辖2500人,计5营人马),此番交战,末将还需将军情如实向孙帅汇报,劳烦军主通传。”

孙帅就是叛军主将孙锐,乃是临清王范延光的乡亲元随,极尽得宠,时任魏博军兵马都监,统领的都是精锐牙兵,真正是魏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正如马乐长得到的线报,此次魏博造反,就是因为范延光突发恶疾,十余日不能视事,孙锐暗中联络军中另一个实权人物,澶州刺史冯晖,两厢合谋,订了造反的计划。等范延光得知此事,大军已然发动,开进了滑州地界,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老范也只能在病榻上徒唤奈何。

听说要通传主帅,张从义面有难色,黑色的脸皮有几分黑里透红,想到昨晚的饮宴,不好意思道:“切慢,怕是孙都监,怕是,怕是还宿醉未醒。”

谭庆一听,眉头紧蹙,随即又放开,知道此时自家军主也是为难,低声问道:“孙都监,怕是昨晚又过度?”

张从义点点头,说来也尴尬,因为家兄张从生时常出入范府,张从生与孙锐并称范延光的两大心腹,两人更是私交甚厚。孙锐贪花恋色,每日无酒不欢,无女不眠。张从生一个道士,也没少陪孙锐逢场作戏,有时实在脱不开身,只能招呼张从义作陪。因此张从义是深刻了解自家这位主帅的作风。

昨日里,孙大帅脱离大队,一路上举着华盖,撑着屏扇,载歌载舞,喝着葡萄酿,唱着窑曲,傍晚时分才到了营中,进了大营,也不召集众将议事,直接在帅帐里高搭木台,唤来都指挥使以上军官饮酒作乐。最神奇的是,他居然还带了十二名从魏州博州搜罗来的花魁,在木台上歌舞助兴。

席间孙锐意气风发,大放厥词,说什么,听闻江湖上出了一个小道士,生的一副好皮囊,又精于房中秘术,前些日子在开封城莳花馆,订了最大的包间,叫了楼里最漂亮的一十二名花魁,号称一夜看尽汴梁花。临走还扫了那个二世祖赵世器的面子,真是美名如此,夫复何求。来日里,率领众将杀入开封城,定要将这道士寻访出来,找齐开封城里所有的美娘子,搞个百花齐放,与众将共襄盛举云云。

众将无不抚掌称善,张从义自然也在其中。是夜,孙锐就如同大事已成一般,兴致勃勃,拥众美入后帐,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才入睡。此时进中军帐通传战报,怕是只能看见帐内一片白花花的大腿。

张从义将帐内情况略略一说,谭庆也是无奈,只能退下,回自己的营中,暗自发愁。张从义也觉得主帅这般举动,似乎过于轻敌,但是上下尊卑如此,自己也是万般无奈,所幸经过探马斥候回报,敌营兵马不多,两百余人,也不虞对方过来袭营,昨夜陪孙锐喝了半夜的酒,张从义现在也兀自头昏眼沉,吩咐自己的亲兵,密切关注中军帐动向,有事马上通传,自己也回营帐休憩去了。

回到跑马岭堡内,青竹第一时间回到马康身边,继续忠实的充当亲兵护卫的角色,虽说上午的战斗不甚激烈,毕竟城下射上来的也是货真价实的羽箭,守城老卒亦有受伤,老钱在这方面没说假话,虽是皮盔皮甲,质量过硬,所幸伤的不重。堡内自有金创药,用蒸好的纱布裹住伤处,十余名伤兵,也算是暂时恢复了作战能力。只有许程运气稍差,被流失击伤了右眼角,血流不止,金创药药性剧烈,用在四肢或胸腹部无甚大碍,根本没法用在眼部这么脆弱的部位。

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青竹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当年没心情认真学习的针灸之术,本着治不死人就往死里治的基本原则,要来几根缝衣服的细针,仗着从小修炼的精纯真气,往许程眼眶周围扎了几针,也别说,不知道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运,还是纯靠细针渡过去的真气镇压,许程的眼角也就立时止了血。青竹本着救人救到底的心思,从随身的小陶瓶里抠了一指甲盖药膏,抹在许程眼角伤口处,叹了口气。

听见青竹名医叹气,许程不由紧张起来,问道:“青竹兄弟,青竹道长,青竹真人,我没事吧。就一寸长的口子,不至于是个致命伤吧。”

“啊?”青竹正心痛自己的灵药,那是跟师父从东海捕到的鲨鱼油熬炼制成,对刀剑伤有奇效。可惜从那次以后,再也没捕到过如此大的鲨鱼,自己的鲨鱼膏是越用越少了。

见青竹没有反应,许程真慌了,道:“青竹真君,您倒是给老许一句实话啊。”

青竹这才反应过来,一瞪眼,学着钱弗钩的语气,没好气道:“承惠,二百钱。”

转折来的太快,差点没闪着老许的腰,“什么就两百钱?指甲盖那么点子药,咋就讹我两百钱?青竹兄弟你这收费也太黑心了,你可不能学那老钱。”知道自己没事,许程气不打一处来。

青竹嘴上说着玩笑话,手里活计没停下,抹了鲨鱼膏,想来止血收口不在话下,他手指轻提,把扎入穴道的细针取了出来,找块干净的布条插好,留着备用。又瞅了瞅许程的伤口,总这么裸着也不是事,要了一块蒸过的麻布,撕成细条,给许程顺手包扎了一下。这箭伤就在眼角下面,青竹也是玩笑性子,硬是把许程右眼包在麻布条里,连绕了两三道,扎严实了,满意看看自己的作品。

许程心想,丁点大的疤,还用得着包扎,但是青竹帮自己治了,就任由青竹施为,包完了自己右眼啥也看不见了,恼道:“怎么回事,怎么把眼珠子也挡住了,看不见了嘿。”

青竹倒是挺满意自己的作品,招呼马康一起欣赏,马康也点点头,“高了,别看许程平时不起眼,受伤以后,颇有古之名将风范。”

青竹赞道:“马统领好眼力,英雄所见略同啊!”

许程是个粗人,以为他们在夸自己威猛,好奇道:“古之名将,谁啊?厉害不?威武不?与我有几分神似?”

“夏侯惇!”马康与青竹同声回应道,而后哈哈大笑。

比起跑马岭堡的一片祥和,魏博军中的军卒心情不是很美丽,主帅左都押牙兵马都监孙锐孙大帅,自到了军中就干了三件事,饮酒,听曲,狎妓。至于什么建造攻城器械,分配军资,统合人马,编排出击序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在大帅的考虑之中。时值盛夏,军士们苦于帐中闷热,想去营地旁的野湖消暑,本是情理之中。但未得将令,诸将一时不敢擅专,勒令众军留置营中,军士们苦不堪言。

到了傍晚,孙大帅悠悠转醒,昨夜里性质太高,似乎连御七女,虽然转醒,精气神依然萎靡,招了领军众将入帐,揉着浮肿的脸皮,开口道:“我魏博军,顺天意,举义旗,乃因临清王殿下正是天命所归。承殿下旨意,本帅领兵至此,如若线报无误,定是将朝中长乐公围困于此,长乐公此人,众将官可曾听闻?”

众将心中了然,轰然应诺。孙锐接着道:“此次石贼敬塘迁都开封,分为两路,石贼统领朝中百官,长乐公押运国库公帑。据洛阳眼线传来的消息,长乐公带着辎重居然走了陆路,正巧被李狗儿的斥候营截断了退路,一路赶狗入穷巷,竟堵在了这荒山野岭。本帅推算,朝中的国库帑银,九成就在这荒山堡垒里,众将需同心戮力,攻破此堡,待我军军饷充足,沿路招兵买马,不日必将攻入开封,伺候临清王登基坐殿,你我皆是从龙功臣。”孙锐说的慷慨激昂,仿佛眼前已经看见了开封城的金殿,幻想着自己位极人臣,无上荣耀。

在众将应诺声中,这位都监大帅挥挥手,叫嚣道:“今夜,接着喝酒,接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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