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要换给水生,她立马挤到前面,急着说:“王主任,您不该把房子换给水生,应该换给我家才对!”
“换给你?”
王主任见贾张氏这时候出来搅和,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易中海见王主任脸色不好,赶紧劝:“张老太太,你先退回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刘海中虽然也眼红那房子,但不敢明说,见贾张氏出来闹,心里倒是暗暗高兴。
贾张氏可不管这些,事关自家利益,她更激动了:“就是!王主任,我家房子比水生大不了几平米,却住了六口人,全家挤一间房,我儿子还瘫着,我家比水生更需要大房子!”
不如先把老张的房子调换给我们贾家,以后有其他合适的房子再调给水生也行。
反正他就算结了婚,也未必马上有孩子,不着急!
“不,我的意思是,就算有了孩子,一时半会儿也长不大,不急!”
王主任心里觉得好笑,“就你家这样还想换大房子?”
但脸上依旧平静。
他环顾了一下周围邻居的反应,沉吟片刻说道:“你家确实困难,但像你们这种情况的家庭,街道里太多了。
如果给你换了房,其他街坊也以此为由要求换房,那怎么办?”
贾张氏一听就急了,不等王主任说完,激动地嚷道:“我不信还有谁家像我这样!我儿子瘫痪了,难道他们家也有儿子瘫痪吗?”
见她这样无礼冲撞王主任,不但街道办工作人员脸色不好看,邻居们也皱紧了眉头,愈发讨厌这老虔婆。
王主任仍不动气,平静地说:“这样吧,请邻居们表决,同意给张老太太置换房子的请举手。
如果有超过在场三分之二的人同意,我就同时把陆师傅和张老太太的申请报上去。
至于最后能不能换成,看上面的意思。”
贾张氏虽不满意,也只能点头:“好!”
“各位邻居都听清楚了吧?同意贾张氏申请换老张房子的,请举手。”
王主任重申。
贾张氏既激动又紧张,自己先举起了手。
“这也能算?”
王主任、水生和街道办工作人员都愣住了,这贾张氏真是脸皮厚、心眼多!
邻居们面面相觑。
这些人里,一部分对老张的房子没想法,但都不喜欢贾家,更不愿看贾家住上大房子,自然不举手。
另一部分对那房子有想法的,更不可能支持她。
结果,除了贾张氏自己,没一个人举手。
老虔婆被狠狠羞辱了一番。
贾张氏当场脸就黑了,怎么也想不到竟没一个邻居支持她换大房子。
“张老太太,你也看到了,不好意思啊,既然大家都不赞成你申请换房,我也没办法了。”
王主任也愣了一下。
以他多年和群众打交道的经验,加上贾家在院子里的口碑,他料到邻居们不会支持,却没想到竟没一个人站出来。
可见贾家人缘有多差,也更坚定了他的决定。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偷笑。
水生也笑了。
这一幕落在贾张氏眼里,差点把她的嘴都气歪了。
她扯着嗓子嚷道:“王主任,既然我要靠邻居举手投票来决定,那水生的去留也该让邻居们投票!”
王主任眉头又一次拧紧,心里暗骂:“这老太婆还没闹够?”
“行,我没意见。”
水生忽然淡淡开口。
“那就请各位邻居举手决定吧。”
王主任只好宣布。
贾张氏得意洋洋,心想邻居们肯定不会同意,毕竟水生平时自私,从不帮衬邻里,至少一大爷和二大爷都不待见他,肯定不举手。
谁知接下来的场面让她彻底傻眼,脸色惨白如纸。
“我同意!”
阎埠贵抢先举手。
王主任站起身,目光转向易中海。
易中海内心反对,却不敢表露。
王主任明显支持水生,也是他提议为水生换房的。
此时不举手,等于打王主任的脸,得罪了他,这“一大爷”
也甭想当了,实在不值得。
于是,他勉强举起手。
王主任又看向刘海中,刘海中的处境与一大爷相似,只得也举手。
其他对老张家房子没企图的邻居,都觉得水生贡献大、给大院争光,换大房子理所应当,纷纷举手。
而那些对老张房子有想法的,也明白此时不举手会得罪王主任,不仅这间房没戏,以后也别想分到别的房,只好跟着举手。
结果,除了贾张氏,全院邻居都举了手。
那一只只高举的手,仿佛一记记耳光,狠狠抽在贾张氏的老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无地自容,灰溜溜地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这该死的小畜生,抢我的房,不会有好下场!老张是绝户,他一家住进去,将来也是绝户命!”
贾张氏一进家门,就跳着脚破口大骂。
“还有这些邻居,没一个支持我,都不是好东西,全都短命!”
小房换大房这样的好机会,水生自然不会放过。
至于祖屋的事,在经历了贾张氏抢房失败的风波后,水生意识到不宜在邻居面前与王主任讨论,还是私下谈更妥当。
又聊了一阵,王主任准备回去。
临走前,她要把带来的标语横幅挂起来,邀请水生一同见证这光荣的一刻。
邻居们随着王主任和水生走出大院街门,来到胡同里。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分成两组去取工具,易中海和刘海中跟在旁边,热心地搭手帮忙。
接着,他们从袋子里取出两条叠好的标语横幅,开始悬挂。
路过的行人和邻院街坊瞧见这边聚了不少人,也凑过来看热闹。
附近大院里不少住户的亲人都在红星轧钢厂和第一轧钢厂工作,也听说了水生的出色事迹。
大家纷纷围过来看水生。
对此,水生早已习惯,大大方方地任人打量。
没过多久,两条红色横幅就挂好了。
水生抬头看去,第一条横幅上写着:“热烈庆祝19岁的陆水生同志晋升八级钳工,创造了历史!”
第二条横幅则写着:“热烈庆祝陆水生同志打破纪录,获得全国钳工技能大赛第一名!”
两条横幅的右下方都落着“老道口街道办”
的字样。
周围四合院的邻居们看到后,都羡慕不已。
“老阎啊,看来你们院今年的先进是稳拿了!”
“哈哈,都是托水生的福!”
三大爷阎埠贵笑得合不拢嘴。
挂完横幅,街道办的人准备离开。
水生主动说:“王主任,我送送您!”
“好。”
王主任看出水生有话要说,便没推辞。
“你们几个先回去吧。”
王主任对手下工作人员吩咐道。
等其他人走后,水生请王主任到附近饭馆坐坐。
两人点了几个菜,一瓶西凤酒,边喝边聊。
几杯下肚,水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十分感激王主任为他申请调换大房子,但也不想放弃祖屋,问有没有办法两全。
若是换作别人这样讲,王主任或许会觉得贪心。
但水生说出来,她反而觉得这是孝顺、真诚,没绕弯子。
就像帅哥和丑男说同样的话,给人的感觉却不同。
王主任想了想,说道:“如果上面批准,把老张的房子换给你,又把老屋留给你,恐怕邻居会有意见。
不过,如果你愿意花钱,我倒是有个办法。”
水生眼睛一亮,笑道:“王主任请讲!我正好有些奖金,也舍得花,就不知道够不够。”
“办法很简单,等你成功换到老张的房子后,我会把你原来的房子拿出来拍卖。
只要你想买,就可以参与竞拍。
顺利的话,大概四五百块钱就能拿下。”
水生一听,心中欣喜。
花几百块钱买下未来可能值几百万的房子,当然值得。
“谢谢王主任指点,我一定努力凑钱准备!”
“哈哈,那就好!来,再干一杯!”
一小时后,水生送走王主任,骑着车找于莉约会去了。
两人在王府井大街逛得尽兴后,在一处树荫下停下休息。
水生忽然想起王主任给的红包还没拆,便拿了出来。
“咦,水生,这红包是谁给的?”
于莉凑近好奇地问,身上的香气清新好闻。
“是街道办奖励的,还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呢,正想打开看看。”
水生答道。
“让我来帮你打开吧!”
于莉兴奋地说。
“好。”
水生点头,把红包递了过去。
于莉打开红包,取出里面的钱,一张一张数起来。
“一、二、三、四、五……哇,一共五十块!街道办真大方!”
于莉满脸惊喜。
全国钳工技能大赛一等奖奖金一百块,特等奖两百块,街道办奖励五十块确实不少。
难怪于莉说他们慷慨。
“于莉,有了这笔钱,我们结婚时可以办得更体面了。”
水生牵起于莉白嫩的手说道。
于莉幸福地靠在水生肩上,轻声说:“其实别的都不重要,只要嫁的是你就好。”
“我的乖乖,这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
水生心里感动,便把于莉拉到角落亲吻起来。
傍晚。
傻柱骑车回到四合院,看见胡同里挂着新标语横幅。
他眯眼念了念,嘀咕道:“好家伙,水生的名字都上横幅了?谁弄的?不会是他自己吧?这么要面子?”
傻柱回到中院就找一大爷问这件事。
他心想,要是水生自己挂的,就摘下来,毕竟四合院外墙是公共的,不能私用,横幅也不能随便挂。
“什么?你想摘下来?可别乱来,那是街道办挂的,上面有字!”
易中海急忙劝阻。